成为了“盟友”,只?是这场仗,换成了戴月在前冲锋。
十月三日,中秋夜。
两人如暑假的最后一天一样,躺在阳台上赏月、听?歌。如玉的月盘,隐没在茂盛的水杉枝头。下一年,戴月又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月亮,给我唱首歌吧。”
李迦易双手枕着后仰的头颅,转向戴月。明?日之后,她们又要各奔东西?、相?隔两地了。这三天,像是被?无形地压缩了一般,过得飞快。
戴月也没问?她要听?什么,直接起调,哼唱起了《水调歌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赵迎尔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对?自己大晚上打?扰李迦易表示抱歉。
李迦易回复她:“赵老师,还?是没有消息。”
赵迎尔的头像又暗了下去?。
“要不,你给李浅发个消息看看,也许她会回复呢。”戴月建议。
“已?经发过很多次了。”
李迦易无奈,李浅就像人间消失了一般,再无音讯。
此刻,楼栋进?门口?的信箱旁边,有个一身酒气的中年男子取下了别在腰间的钥匙串,用最小的那一把打?开了自家的信箱。
叠在电费缴纳单上面的是一张背景为埃菲尔铁塔的明?信片。上面写着:“戴月、迦易,离去?匆忙,我已?在法国安顿下来,一切安好,勿念。”
落款:李浅。
那男子看得一头雾水,随手将明?信片扔在了地上,上楼去?了。在戴月家对?门处,他用抖抖索索的手,将钥匙插进?了门孔。
深夜,李迦易特意给窗帘留了一条缝。
一年中最亮的月光照耀着正在缓慢发展的小镇,主干道上新设的公交站牌发出幽幽的荧光。小镇的夜,笼罩着少女柔软的期待,此刻她正背对?着戴月,被?圈在温热的怀抱里,追逐窗外的月光,和身后的月亮。
今夜的戴月,清醒着,不着痕迹地,双唇扫过她的发梢。
迦易,你会等我的,对?吧?
翌日清晨,戴月早早起床,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两人的行李箱靠在客厅的墙根处,等待着各自的主人牵走它们。
家里又要许久不住人,还?好计划着已?经将冰箱里的菜全数清空。等她们收拾完厨余垃圾,一同出门。门被?拉上的那一刻,也是第二次分别的开始。
夏日的行李不重,李迦易一手提了一个,走在前面。
戴月想伸手帮她,李迦易拒绝,头也不回地往下走,“这点分量,我一个人就行了。”
到楼下时,行李箱的滚轮滑过地面上一张踩了不少脚印的明?信片。
戴月叫的“蹦蹦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距离两人的车次还?有足够的时间,她们还?要去?顺道将许夏夏接上。
行李箱被?宽大的松紧绳绑在了铁皮之外,司机大爷很健谈,说等明?年这里的城县公交全面开通之后,他们也就要彻底没生意了。
老爷子絮絮叨叨的,问?她们要去?哪里,在哪里上班、上学。
戴月含糊着答了几句。
早晨倒是不热,她们下楼的时候,太阳还?没爬出来。李迦易有些不好受,这次假期之后,就要等放寒假了。元旦只?有一天的时间,她也不想让戴月折腾。
车子很快到了许夏夏家楼下,许夏夏已?经提着行李包站在路边上等着了。她母亲抱着外孙女,捏着她的小手挥动?着,“宝宝,跟妈妈再见。”
戴月和李迦易隔着小门,和许夏夏母亲打?了个招呼。
许夏夏上车之后,明?显拥挤了起来。三个人,几乎是腿贴着腿坐的。还?好,戴月在一开始,就让迦易坐在了最里面,也不至于被?两头挤。
“哟,迦易今天也要去?莘市了呀?”许夏夏刚把行李包塞到脚下,就开始攀谈起来。
“昂,是呢。”李迦易隔着戴月答她。
中间,又聊了些别的家常。快到车站时,许夏夏见李迦易都不说话,又跟她聊起学校的生活。
“也是哈,月姐去?了青阳,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怎么样,在莘市还?习惯吗?学校里帅哥多么?有没有谈恋爱啊?”
八卦,是许夏夏性格中最突出的一个。
“夏夏!”戴月用腿撞了她一下,让她别乱问?。
李迦易答起来倒也大方,“挺习惯的,同学们也都挺好的,生活很充实。”后面一个问?题,被?她自动?忽略了。
许夏夏不依不饶,“那有没有谈恋爱嘛!”她最近不工作的时候,就看言情小说,那叫一整个投入。所以,聊起这方面的话题来,眉飞色舞的。
甚至半弓着身子,越过了戴月。
“没有谈恋爱。”李迦易如实回答。
许夏夏觉得惋惜,“多美?好的校园生活呀,这不赶紧趁着在校,谈谈美?美?的恋爱啊。等你出了学校啊,想在遇到存粹的感情就更难了。”
见她一副情感大师的样子,戴月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