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了一顿。
季清夏叹气。
不过她也深知季清秋自小聪慧,对她来说,耳闻不?如?眼见。
换言之……除非季清秋亲眼看到她改好, 不?然任凭谁说, 她都不?会相?信。
想通这点,季清夏便不再纠结, 朝草市走去。
这么?一耽搁,到草市的时候季铁花东西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出乎季清夏的意料, 陈笙这段时间攒了那么?多竹筐竟是一下子全都卖光了, 得?了近七钱,比季铁花卖菜的收入高了几?倍。季清夏数出二?钱交给季铁花。
“铁花,劳烦你帮忙卖这些竹筐了, 这些就当做是你的辛苦费, 以后?也是如?此,售卖的三成?银钱都归你。”
“清夏你这是干啥!我就是帮忙卖筐,还是陈夫郎手艺好, 这些筐才卖的快。可不?能拿你这么?多钱,不?然像什么?样子了!”
“拿着吧铁花,这也是我夫郎的意思。”
季铁花犹犹豫豫的不?肯接,季清夏又道:“快拿着吧,不?然我回去……夫郎还要怪罪的。”
“……你哪是个惧内的!”季铁花忍不?住瞥她一眼, 责怪道:“你们小两口虽然一人能抄书一人能编筐, 但眼下日子才好一点,家里柴米油盐都需要钱, 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还要多给阿荠攒些嫁妆呢!”
怎么?就谈到阿荠的嫁妆了……
季清夏哭笑不?得?,好在推拒几?番, 季铁花终于收下了钱,只说以后?不?准给这么?多,她最多收一成?的辛苦费。
季清夏回家时心情极好,想着陈笙若知道自己的筐卖了这么?多钱也会开心,一进院子便忍不?住唤他。
“陈笙!陈笙?”
无人应答。
今日回来的早,还没到酉时,每天这个时候陈笙应该在院子里编筐的,怎么?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卧房隐约传来些细弱的哭声。
阿荠?!
季清夏赶紧跑进卧房,便看到陈笙昏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而阿荠趴在他身边,小手抓着陈笙的衣袖,不?知已?经哭了多久,一张小脸都是花的。
“陈笙?!”
季清夏顾不?得?其他,几?步跑到床边。
陈笙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十分急促。
这是病了?今早出门?时明明还好好的……
季清夏一手抱起阿荠,阿荠小声喊着娘亲,依旧哭的十分委屈。
“呜呜……娘亲,爹,爹爹……”
“爹爹病了,阿荠不?哭。”
“病病……”
“对,爹爹生病了。”季清夏一边哄阿荠,一边查看陈笙的状况。
抬手贴在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这样下去不?行,她得?带陈笙去县城求医。
心下做了决定?,季清夏抱着阿荠往外跑,刚出了院门?就朝对面院子喊:“赵叔!赵叔你在家吗?!”
赵寡夫从厨房钻了出来:“清夏啊?什么?事呀这么?急?”
这孩子这段时间一直稳重?,怎么?今天急三火四的。
“赵叔!我夫郎生病了,我得?带他去医馆看病,若今晚不?能回来……还要麻烦赵叔照顾阿荠。”
“陈夫郎病了?!快去快去,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多谢赵叔了!”
“快别?跟我客气了,赶紧带你夫郎看病去吧。”
阿荠被赵寡夫抱进怀里的时候还是懵的,见季清夏要走,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要掉下来,赵寡夫赶紧哄他。
这边季清夏回到卧房,寻了件自己的棉袍给陈笙披着,而后?把人背在了身上。
陈笙烧的迷迷糊糊的,被季清夏背起来时恢复了些意识,声音哑的不?行。
“妻主……”
“醒了?”季清夏背着人就往村口走,一边温声问他:“哪里难受?冷不?冷,头晕不?晕?”
陈笙反应极慢,许久才慢吞吞的回了一句:“我没事……就是有些冷。”
“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馆。”
“医馆……”陈笙下意识重?复,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不?用的妻主,睡一觉就好了。以前……都是这样。”
季清夏又把人背稳了些,心里疼的厉害,也不?与他争辩:“好,你再睡一会儿。”
陈笙突然想起什么?:“妻主,阿荠……”
“阿荠在赵叔那儿,不?用担心。”
“赵叔……”陈笙声音低了下去:“妻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段日子他什么?重?活都不?用做,也没有再挨打,怎么?反而生病了……
没照顾好阿荠不?说,还害得?季清夏为?他奔波。
“傻话,生病怎么?能算错呢。”
生病……不?算错吗?
可是陈笙从小到大每一次因生病耽误了干活,便只有无休止的辱骂和毒打。
陈笙有些茫然的想着,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季清夏背着陈笙走到村口的时候,陈笙又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