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凶相。
她缓步走到季清夏跟前,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而是淡淡吩咐道。
“打。”
那?瘦狱卒便上前,抬起了手中的重鞭。
季清夏知道,自?己这?是惹怒了冯县令。对冯县令而言,自?己不过是根杂草罢了,这?样挑衅,定然会付出代价。对冯县令的指令她毫不意?外。
不过好歹把人逼了出来,不必再互相试探。
季清夏默默咬紧了牙。
鞭子破空声在耳边炸响,紧接着就是深入骨髓的剧痛。鞭刑与庭杖不同,伤在皮肉,痛楚会更加激烈直白,那?瘦狱卒力道极大,几乎一鞭就扯碎了她的外袍。
却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鞭子不断落下,冯县令没有说数目,也没有喊停,这?鞭子就不会停止。
永无止境的折磨,令人绝望的困境。
季清夏紧闭着眼睛,这?一会儿脑子里竟然还在想着。
她今夜若回不去家,陈笙怕是要担心的。
“停。”
依旧是淡声吩咐,鞭子立刻停了下来。
季清夏喘息着,缓缓调匀了呼吸。
齿间充盈着一股铁锈味儿。
“胆色不错,骨头也硬。”冯县令评价了一句,而后道:“你是聪明人,可猜出什么了?”
季清夏睁开眼睛,平静的看向冯县令:“猜了,但觉得荒谬。”
“说说。”
“清街,抓人,状告,刑囚。”季清夏停顿了一瞬,摇头:“不止。还有那?封芷微字迹的书信。”
“这?么大的阵仗,这?么精密的布局,我自?问没什么本事值得县令大人如?此劳神,所以……该不会是因为二公子吧?”
冯家与她相关的只?有冯芷微和?冯锦月。
至于张宁,若冯县令真的护她到如?此地?步,当日?便不会把她投进大牢。
而冯家这?两人中,她与冯芷微交好,芷微定不会如?此陷害她,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出在了冯锦月身上。
“果然聪明。只?是有时候……太过聪明并不是件好事。”
“还请县令大人示下。”
“认罪,休夫,娶锦月。三个条件,一个都不能少。”
季清夏认真看着冯县令的表情,轻轻叹气。
“看来是没法谈了。”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打死你。”
“是啊,唯一的知情人只?有那?个恨我入骨的亲娘,您想给?我安个什么死因,再轻松不过了。”
“既知如?此,还不画押?”
季清夏盯着冯县令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惜我季清夏,不可能任人摆布。”
冯县令皱了皱眉,冷声道:“希望你不会后悔。”
季清夏不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冯县令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牢房。
鞭打声在身后继续响起,冯县令沉着脸往地?牢外走去,心烦意?乱。
若季清夏不肯妥协,等府试结果到了县衙,她就没办法再公开审理给?季清夏定罪。可真要杀了她……不说其他?,芷微怕是从?今以后都要跟她这?个娘有一层隔阂。
张宁是借芷微的名头将?季清夏骗出来,自?己只?能找借口?把芷微留在家里。若季清夏死讯传出,以冯芷微的聪慧,定能猜出一二。
这?个张宁……都想的什么法子!
还是盼着季清夏受不住严刑拷打,这?出戏才能继续下去。
逼供进行到了深夜。
季清夏第四次昏死过去后,那?胖狱卒连泼了两盆冷水都无法令她清醒过来。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迟疑。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大人说过……不能伤她性命。”
“可是刚刚大人也说……”
“大人走时并未改变之?前的命令。”
“那?……”
最后那?胖狱卒咬牙做了决定:“把人带去牢房关着,我们再去问问大人。”
“好。”
季清夏被粗鲁的扔进了牢房。
她狠狠摔在地?上,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一起发作,生生疼醒了过来。
只?是恢复意?识又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待完全清醒,那?两个狱卒已?经离开。
偌大的牢房只?有她一人,鼻尖满是尘土混着血腥味儿,还夹杂了些牢房里的腐臭气味。
季清夏试图撑起身子,可刚刚动了一下,便忍不住闷哼出声。
太疼了。
她前世到如?今,近三十年的岁月,从?没这?么疼过。
中间几度,她都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打死。
可就算是死,她也不能答应县令的那?些要求。
认罪,休夫,娶冯锦月。
若她答应了,这?一辈子都会被县令牢牢控制,再没半点反抗的机会。
在地?上趴了许久,季清夏终于攒出几分力气,撑着身体挪到不远处的稻草堆上。
她衣衫破碎,那?些带着土发了霉的稻草触在伤口?上自?然又是一番折磨。只?是勉强靠坐在墙边,还是比趴在湿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