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眼看着即将坠落,而祈白像个傻子还站在原地,面朝她的方向一动不动。
“搞什么!”
许乔动作先于大脑,将细烟不耐烦扔在地上,抬脚往祈白的方向跑。
“闪开!”
她抬脚踏离的瞬间,路灯滋地一声,一根电线倏然断裂,冒出强烈的电光,带动一阵气流猝然落地,砸在许乔上一秒离开的地方。
电流在潮湿地面迅速散开。
我靠!!!
还好她跑得够快!
电光划破昏暗小巷子,照亮人轮廓,点亮了两人对上的视线。
奔跑中,许乔看见祈白脸色苍白,眉心紧蹙,似乎对她奔来的举动表现出强烈的烦闷。
而许乔满心只有侥幸的劫后余生,同时抬头看向二楼。
死神顺着许乔的视线往上看,一个花盆骤然掉落。
然后他被一股大力袭来,重重砸在地上,腰部狠狠撞击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
坠落的花盆随之砸在他身旁,陶瓷四分五裂,干硬的土壤四散开来,露出一截枯黄根茎。
许乔用身体撞开了祈白,巧妙躲过花盆的袭击,顺势垫在他身上。
她听见祈白发出一声闷哼,不知是她太重,还是摔下去撞得太狠。
楼上始作俑者的激情男女终于察觉出了事,屁颠屁颠躲屋里去了。
周围风声雪声包裹住他们。
许乔胳膊撑在祈白胸口半支起身,回头看向差点丧命的路灯口,心情非常平静,低头问祈白,“不是让你闪开吗?”
大约是摔得不轻,俩人都没立时起身。
祈白终于展开眉心,黑眸冷冷对上她,嗓子裹着寒霜的清幽。
“你在干什么?”
“???”
许乔一巴掌拍向他胸口,愤愤爬起,“你什么态度?拜托,是我救了你一命,你连句谢都不会说吗?”
身上的重量消失,祈白干净利落起身,行至一半,捂着腰蹙起了眉。
动作本来还挺漂亮,这么一捂,倒显得有几分搞笑。
就像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沾了凡间的情绪,不再刻板的如同机器。
许乔忽然听他说:“不明白。”
好心救人还成埋怨了。
许乔起了跟他好好理论的劲头,抱胸问:“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许乔就差没气笑,注意到他一脸的真诚,不像找茬,她几次想破口大骂,几次又憋回去。
缓了一会,许乔还是指着他鼻子骂:“你真有毛病,难不成看着你被砸死?”
死神还是一脸不解。
许乔走近一步,扬起脖颈。
雪花簌簌落在他们之间,歇在他们肩头,灯光穿透雪花和呼吸相近的身影。
“祈白,我应该让花盆砸死你。”
死神坦诚:“我死不了。”
“......”
许乔完全气到不想再搭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头看他。
他捂着腰亦步亦趋往巷子外走,背影蹒跚孤寂,雪花朦朦胧胧,衬得他有点可怜。
许乔真怕他路上突然猝死。
“喂。”
男人停了步伐转头,许乔看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 ,胸口的气莫名消了点。
“周阳在附近吗?”
男人愣着没说话。
许乔又问:“自己开车来的。”
男人终于开口:“打车。”
“......”
服了。
许乔仰头望天,无语道:“你等我一会,我跟你一起回去。”
第10章 第 10 章
回到别墅,周阳兢兢业业等在客厅,瞧见神清气爽出门的老板浑身脏兮兮回来,还捂着后腰走路奇奇怪怪。
而半月没回家的太太也一并回来了。
死神没跟二人交谈,独自上楼去洗澡了。
许乔便询问周阳什么情况。
周阳也一脸懵,告诉许乔最近祈先生每晚夜出,还不让人跟着,每次回来风尘仆仆,他担心祈先生身体不适,等着人安全回来才敢去休息。
许乔跟祈白相处时间不多,却能感觉祈白这人挺复杂,还有点说不明的神秘感。
别说半夜出门了,就算祈白把自己给玩死,她一点也不惊讶。
许乔身上同样沾了泥水,问完话上楼去洗漱。
等许乔洗漱完去一楼倒水喝,某个闪了腰的男人已经在餐厅大块朵颐。
三盘菲力牛排,配上一杯红酒。
闪瞎许乔眼的是,祈白竟然西装革履,头发清爽干净梳至脑后,口袋插/着白手绢,膝盖上搭着白巾。
许乔往桌下看去。
好家伙,锃亮的皮鞋。
“你这是干嘛呢,大半夜时装show?”
许乔瞠目结舌道:“你不是闪了腰吗?”
死神脸色虽然苍白,但切牛排的动作依旧优雅,看向许乔,眉目不动。
“用餐礼节难道不是基本素养?每时每刻的优雅才是勤勉的表现。”
呃......。
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丝丝道理,简言之,邋遢是懒惰的表现。
许乔阴阳怪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