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一顿，似乎想要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她沙哑地说：“疼，可疼了！”
像是委屈至极，扑进辛乐怀里，跟他告状。
“那个坏蛋，他骗我！他说要给我买糖吃，我跟他说哥哥在等我，他还跟我说，会给哥哥也买一份糖，但要我跟着，我才跟过去的……”
“但他骗了我，他把我抓上车，带着我去了他家里……”
“好疼……他掐着我……还有刀……还有蜡烛……真的好疼……”
辛乐听得几乎崩溃，抱着辛雨嚎啕大哭，“我应该杀了他的！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他的！我好后悔！”
陆鸢却从辛雨的话里，听出来一个重点，“辛雨，你说他把你带回家了？”
辛雨点头，“嗯，是一个大房子，好漂亮的大房子。”
陆鸢摸了摸她的发顶，“那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辛雨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六花区。”
辛乐猛地一颤，“六花区？我，我是听王大川说过，他在那还有一栋老别墅。”
不过，那地方发展慢，里面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搬到了更好的地方。
王大川在市中心，又买了一套别墅。
陆鸢眯起眼来，“那别墅现在还在他名下？”
辛乐点头，“对，他跟我说过，说那是他起家的地方，是他的根，他就算不住，也不会卖掉的。”
“那去调查一下他家里，说不定会有所发现。”陆鸢道：“血迹也好，其他痕迹也好，都是很难彻底清除的东西，那么大一个别墅，说不定有他处理不到位的地方，可以找到一些辛雨留下的痕迹。”
辛雨闻言，忽然抓住陆鸢的手，“姐姐，你是不是想帮我查案？”
陆鸢温声道：“是啊。”
辛雨又问：“你是警察吗？”
陆鸢笑了笑，没有直接否认，“算是吧。”
辛雨顿时激动起来，“那你去他家！他很坏的，他家里有好多好多坏东西！”
陆鸢和辛乐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
辛乐急忙追问：“什么坏东西？”
辛雨道：“是其他小妹妹的照片、衣服，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他给我看过，他说，那些都是他的女儿，他的宝贝，他还说只要我也拍照，他就把我送回家！”
辛乐心脏一抽，“那，小雨拍了吗？”
辛雨点头，“拍了的，我，我太疼了……”她怕辛乐觉得她不好，解释道：“我，我只是太想回家了。”
辛乐却疼得浑身抽动，一下子将辛乐抱进怀里，痛得他快喘不上气来。
陆鸢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辛雨当年太小了，她也不知道坏人是没有底线的。
听到王大川那么说，她就按照王大川的话，拍了几张照片。
可拍完照片后，王大川还是没放过她。
陆鸢听完辛雨的话，从审讯室里走出去。
审讯室里刚才的声音太小了，苏南清没有听见里面的对话。
看见陆鸢出来，他刚想开口，就注意到陆鸢的脸色很难看。
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去杀人。
苏南清：“……”
这里面一个还没‘治好’，又‘坏’一个？
他警惕地问道：“怎么样，辛雨过来了吗？”
问出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都死了十年的人，真的能回来吗？
陆鸢却面色沉沉地一点头。
苏南清瞳孔地震，“真回来了？”
陆鸢语气低沉，“是，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些破案的关键线索。”
苏南清激动道：“真的？什么线索？”
陆鸢看他，“换个地方说吧。”
这外面是走廊，人多眼杂的，有些话，她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
苏南清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点点头，将陆鸢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陆鸢关上门，不等苏南清询问，就直接把辛雨的话，全都跟苏南清复述了一遍。
苏南清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他咬着牙，极力地忍耐着情绪，“……她确定是这么说的？”
陆鸢点头，“错不了，而且通过辛雨的描述来看，王大川是有些特殊的收藏癖，他会收集那些受害者的照片和物品，也许是当作自己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