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妾!是你!不,是你!是你们串通一气,污蔑我!”
丽姬愤恨不已,她先后指向王姀和王妧,然后声嘶力竭对刘期控诉道。“妾的确提前几天安排好稳婆,但没有让她们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妾一直对飞翔殿每一件事都很上心,不知为什么她们要陷害我!”丽姬哭得冤枉,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露出的马脚。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设计好,等着她往里跳一样。这也不怪她自乱阵脚,毕竟早在王姀怀孕时,王妧和王姀便计划好了,她们是血脉相融的姐妹,又怎么真的背弃对方?后来发生的种种,不过是诱敌深入罢了。“丽夫人,妾真心将你视为姊姊般存在,无论得到什么好东西,巴巴给你送去,可你为何要害皇家子嗣?”王姀使得一手好茶艺,她小声哭泣,看起来可怜动人,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小鹿般的眼睛胆怯地眨啊眨,纵使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心生动容。她处处不说自己受到的伤害,却让在座的人更加怜惜她的苦难。“若丽夫人看妾不爽,早说便是,妾不让你为难,也不至于现在害人害己。”丽姬听得咬牙切齿,她自以为自己够装得了,结果这王姀比自己更能演。她在她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她就是要让她生气发怒,才好显得自己无辜可怜。丽姬想透这一点,她嘴角不由得一撇,微微低下头去,言语低沉,“阿姀,你为何这般想我?也对,终究你我不是亲姐妹,是我想的太好,总把你当亲妹妹看待。若是污蔑我能让你如愿,我能接受,只是此事过后,你我能否敞开心扉?”刘期疲惫地揉揉额头,他敏锐地抓住丽姬话中的缺口,“如什么愿?”王姀刚要开口,却被丽姬抢先一步,“陛下,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刘期越发疑惑,他望向王姀,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王姀有些发懵,她不知道丽姬想搞什么。“朕命令你详细地说来!”丽姬害怕的哆嗦了下,有些愧疚地瞧了眼王姀,“对不住了,我不想隐瞒陛下,其实,王姀本该一周后生产的,但她见了一眼钦天监这才改变了主意。”话点到为止,剩下的就让刘期想去吧。很快刘期就明白过来,为了孩子出生在一个吉时吉刻,王姀竟不惜提前生产,若是按照预计时间,断不会出现这些事。他不满地望向王姀。王姀却笑了,表情却带有一丝失望,“我的确是请钦天监的过来,但你不知道我是为了谁吗?我是为了你呀!丽夫人!”什么?!现场众人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她们都跟随着王姀的目光望着丽姬。“既然丽夫人不念旧情,妾也无须隐瞒了,之前妾与如美人真的星象相冲吗?”“阿姀,你什么意思?” 王姀将眼泪一擦,决绝开口,“妾因为怀孕,有段时间一直睡不好,吃药也不管事,就想着陛下相信钦天监,不如请他来替妾看看有没有化解之法,这才发现了问题!”她说着,拍手让人带上来那钦天监的监副。那监副像是遭受了巨大的遭遇似的,不停地磕头重复,“是丽夫人让臣这么说的,是丽夫人让臣这么说的……”“简直胡说!他形若疯癫,这是脑子有疾了吧?陛下,这疯言疯语做不得真!”那监副其实也不知道是谁威胁的他,但他听出丽姬的话,隐约觉得是她,于是跪爬着过去,尖叫着,“就是你!柔夫人,就是她!陛下,臣被胁迫了,不得已而为之啊!”丽姬害怕地靠近刘期,嫌弃地撇开身,“快抓住他,他想以下犯上!”“丽夫人,你还有何辩解的?”刘期的话语如同冬日寒风,不带丝毫温度,让丽姬瞬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她眼睛一转,“一定是柔夫人和他沆瀣一气,妾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监副一听丽姬如此说,连忙开口,“臣有证据,臣有证据啊!陛下!”他说着,赶紧捧上一张纸,上面写有嘉品姝和王姀的生辰八字,那正是丽姬亲手所写。刘期看了很久,他抬眼望向丽姬,“你还有何话说?”丽姬瞬间呆住了,她记得明明这张纸已经被烧毁了,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但她来不及多想,凄婉地抓住刘期的胳膊,“陛下,这不是妾写的,一定是他们临摹妾的字迹,是他们谋害妾啊!”刘期缓缓将她的手推开,眼睛如鹰般注视着她,她只觉遍体生寒,“你的字迹,朕不会认错。”丽姬绝望地趴在地上,她飞速转动脑筋,她必须找出一个替罪羊,最好是刘期也不在意,她本人也不敢反驳的那种,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妾知道是谁诬陷妾身了!是楚少使,是她前不久说妾字写得好,这才借走几本竹简!楚少使,你为何要害我啊?”刘琴正躲在人群后,她就怕牵连到自己,结果还是被波及了。她下意识地跪在地上,面对刘期的问话,她不敢回答。刘期愈来愈不耐烦了,“说!”刘琴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她眼含热泪望着丽姬,随即点头认罪。“是妾嫉妒柔夫人怀有龙种,也嫉妒她和王夫人姐妹情深,故而……陛下,妾已知错了,求陛下饶恕妾吧!”那晚丽姬的威胁,言犹在耳。“果然是你出卖的楚世子,你真是辜负了他的喜爱啊,若是此消息传来楚国,你阿母会怎么样呢?”“丽夫人,求你不要,只要你不说,我什么都可以做!”“这可是你说的。”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曾对她无比宠爱的刘期竟然会下令将她杖杀!她只觉自己听错了,怀疑地抬起头,“陛下,你说什么?你不是最疼我吗,你不能将我杀了,你会后悔的!”刘期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没想到朕最宠爱的女人竟是这般蛇蝎心肠,令朕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