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虫鸣声,我重新理顺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我终于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入梦的了。
按照我的分析,一切应该是从我和刘家兄弟接班的时候开始的。
我突然惊醒,发现虫鸣声都消失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入梦了。
当时田甜和黄灵儿也在,她们两个应该也受到影响入梦了。
只是不知道后面哪里出了问题,她们两个从梦中醒过来了。
我找黄灵儿确认了一下,果然她不记得的正是我们遇袭,田久追出去的事情。
我猜测应该是她们两个入梦不久,就醒来了,所以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
而那之后,我们就进入了寨子,发生了后续的事情。
理顺清楚了,大家都感到困惑。
明明大家都在这里,田甜和黄灵儿为什么会中途醒来呢!
大家纷纷猜测着,田久突然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田久身上,注视着他,希望解决心中的困惑。
“灵儿姑娘,你们睡觉的时候,田甜是不是点了一炷香?”
黄灵儿点了点头,“难道是因为那支香?”
田久点了点头,“差不多,田甜从小睡眠就不好,为了让她能够睡好,特地给她准备了一种安神香。”
“安神香的作用主要是帮助她入睡,等她睡着了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后来在制作安神香的时候,就把下半截安神香制作成了一种可以滋润蛊虫的材料,可以让田甜在睡觉的时候,体内的蛊虫也能得到提升。”
“而我们白巫跟黑巫培养蛊虫所需要的材料截然相反,对我们的蛊虫有益的东西,对他们的蛊虫而言就是致命毒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安神香烧到下半截的时候,因为成分改变了,就影响了黑巫的蛊术,你们两个就脱离了梦境。”
“而我们在另一个帐篷,就继续留在了梦境中。”
这虽然是田久的猜测,但目前为止我们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并且他说得有理有据,大家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就在我们感叹田甜这只安神香的歪倒正着时,张磊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
“田哥,你对田甜了解得可真多,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俩到底是啥关系啊?就算是一个寨子的,也不能了解得这么详细吧?”
张磊的问题,让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田久,其实大家心里都好奇,只是没开口。
而当事人田久,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我。
随后压低嗓音说道:“其实……其实田甜是我妹妹,同父同母,亲妹妹!”
大家都略带吃惊地看着田久,没想到他们是亲兄妹俩。
我想起了梦中,田甜让我用她的血寻找田久。
想起了几次,田久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是一家人。
再次意识到了什么,我不由面色一红。
“不是,田哥,你俩是亲兄妹,就直说行了,为啥还瞒着我们啊?”
见大家只是诧异,并未因为他们的隐瞒露出不满,田久松了口气。
随即看着我道:“这不是田甜当初让我在比赛的时候让着你,可又怕你知道我们两个是亲兄妹,知道我是故意让你的,所以就让我先瞒着你。”
“结果可好,还是要让你,结果却是实实在在地输给你了,还好瞒着你了,否则更丢脸了。”
说着田久自嘲地笑了笑。
对于阴行大会输赢的问题,我并不想讨论,毕竟我的胜利,有姬语嫣的功劳。
但知道了田甜这般用心良苦,我心里又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田甜所在的棚子,感觉自己欠她的越来越多了。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天蒙蒙亮的时候,田久示意我们出发。
因为营地距离寨子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要提前出发。
田久负责带队,我负责断后。
跟随着田久走了一会,我突然听到了水流声。
紧接着,田久的骂声响了起来。
“邪了门了,怎么走到这了!”
田久停下了脚步,我和刘家兄弟听到骂声就围了上去。
而当我们看到前面的情况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条几米宽,河水如墨的河流横在我们面前。
俨然就是我们在梦境中看到过的黑水河。
随着心里咯噔了一声,我慢慢看向田久。
“田哥,我记得田甜说过,寨子里隔几年就会有人出来探索山里的情况,这个地方本来没有河流。”
田久黑着脸,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山里情况复杂,在探索山林的事情上,没有人敢马虎,这条河的出现太蹊跷了。”
我沉着脸看着黑水河,内心复杂。
难不成我们又进入梦境了?
可姬语嫣也在,黑巫就算想动手脚,也不可能成功的。
难道是梦境中的事情照射进了现实?
那样的话,我记得寨子应该是在黑水河的反方向。
田久带错路了?
“田哥,你确定你带的路对?我记得梦里,寨子在黑水河的反方向。”
“我敢肯定我没有带错路,按照以往的路线只要再往前四五公里差不多就能看到寨子了。”
好像现实跟梦境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苗语嫣的身影。
心里涌出一个想法,不知道寨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苗语嫣。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忙回过了神。
苗语嫣终究不是姬语嫣。
并且她可是想把我永远留在梦境之中。
还是不要再遇见她了。
不愿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我忙打散心中的想法,回归正轨。
虽然不知道这黑水河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已经出现了,我们就得蹚过去。
黑色的河水就像是无尽的深渊,梦中我们不敢直接下水,现实中依旧如此。
我想起了梦里帮助我们渡河的拱桥,忙带着大家向着拱桥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里真的有桥!”
明显其他人也记得这座桥,刘老二看到桥后,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过河吗?”
田久看向我,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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