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拉,把我吓到了:“陈瞎子,你干什么呢?”
“不对,我闻到了一股尸臭味!”陈瞎子鼻子一动。
这家伙虽然瞎,但是鼻子好使,我赶忙往前头一看,黝黑的下水道,并无异常。
“你闻到了?”我问六月红,她摇摇头。
“是的,我也闻到了。”赵丰年指着前面。
我心头狂跳,尸臭,靠,千万别出现可怕的东西啊。
忐忑不安中,我们沿着前头走了十来米,然后拐了个弯,结果就在拐弯的一瞬间,头灯一扫,发现了前头躺着一具尸体。
那尸体朝下,趴在下水道上,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尸臭味并不严重,我心头一紧,急忙拉住六月红。
陈瞎子问是不是有一具尸体,我挺佩服的。
“陈瞎子,你牛逼啊,这都能闻到。”
“呵呵,在黑暗中,我的鼻子和耳朵就是眼睛。”陈瞎子下来并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经验丰富。
赵丰年手里头有钎子,于是我示意他赶忙去扒拉一下。
结果一扒拉,我看到了悚然的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阿飞,他怎么样?”陈瞎子问道。
“尸体长蘑菇,见鬼。”我和六月红都不约而同退后了一步。
这尸体浑身上下如同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恐怖吓人,一朵朵类似蘑菇的东西在他的身上生长。
或许是死前相当痛苦,尸体面目狰狞,凄惨无比。
赵丰年皱着眉头,不愧是专业打眼的,胆子大。
“这是小鬼子,刚死估计一个星期左右。”赵丰年一眼就看出猫腻。
“小鬼子,该不会是山本一郎的人吧?”我立马追问。
赵丰年自然不知道谁是山本一郎,但眼下出现一个小鬼子的尸体,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啊。
尸体上的白斑和蘑菇,陈瞎子显然也预料到事情的麻烦。
“有人捷足先登,但他们没料到这神庙的恐怖。”陈瞎子让我们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千万别盲目探索。
绕过尸体后,我们继续往下水道深处走,随着深入,积水越来越少,恶臭也慢慢消散。
到了最后,我一看差不多,把面具一摘,感觉轻松了许多。
下水道还很长,我问陈瞎子当年的前辈布置了多少陷阱在里头。
陈瞎子估计岁数大了,记不清,说是有个伙计提醒过他,这下水道里头有个买地券,是指引神庙的位置。
买地券也叫墓券,一般出现在古代的墓葬之中。
古人相信,为死者造墓,先要向地下神明“买地”,故而就会有这玩意出现。
但年代稍长的大墓中,买地券则是记载着大墓的坐标位置,可以告诉后人具体的方位。
经陈瞎子这么一提醒,我们立马在四周寻找买地券。
没一会,六月红就摸到了一块石头,说找到了。
我们四人急忙凑上去,陈瞎子虽然看不到,但他也学着我们模样看那嵌在墙上的买地券。
赵丰年很好奇:“陈爷,为什么是楷体,还有一个类似八卦的图案,不是说是弓鱼国吗,最次也是骨文啊?”
陈瞎子解释:“这是民国时期搬进来的,是故意刻在这里,上头应该刻着奇门遁甲十八局,其中十七局是假的,只有一条线路是真的。”
说着,陈瞎子用手一摸。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李爷一定要让陈瞎子下来了,没有他,我们估计真摸不到准确位置,最起码也要花费一番时间。
摸了一会后,陈瞎子笑了:“自古立向正为先,三七相兼祸不轻,阴差阳错皆天盘,时师立向害杀人,有点意思。”
“陈瞎子,说啥呢,我听不懂?”六月红一头雾水。
“这是分金定穴之法,里头有十七道陷阱,唯有一线生机可进入。”
我一看,这么恐怖,问道:“陈瞎子,你应该有办法吧?”
陈瞎子沉思片刻:“我不知道,但你们都往右边走!”
下来的路线很深了,我不知道这下水道有多深,民国时期的下水道修建的比现代还要好,真是的。
赵丰年倒是很老实,接下来的路,危险重重,我让他把枪拿好,遇到危险直接开枪。
至于奇门遁甲这玩意,能不碰到是最好的。
人对于黑暗的恐惧是最深的,我虽然盗墓多年,但眼下也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硬着头皮继续往里头走,还没走多远,突然间,陈瞎子又拉住我的手:“停!”
我们三立马停住,六月红不满:“又有危险了?”
陈瞎子摇头:“不是,我下撒个尿!”
说完,他就摸到边上,开始放水,六月红气得不行:“陈瞎子,正经点。”
赵丰年苦笑,但能说啥,老头子吗,总要体谅一下。
“人有三急,撒个尿不正常,行了,前头的确有危险,我似乎听到有石头移动的声音。”陈瞎子用拐杖敲了敲。
石头移动声音,我立马靠在墙上一听,隐隐约约间,似乎真的听到了石头的一声,滋滋的声音。
“陈瞎子,你真牛,这都能听出来。”
“别高兴太早,石头移动,机关开启,赶紧站右边。”陈瞎子提醒道。
我们几人立马往右边角落一站,死死的贴在墙上。
大概过了几分钟,突然间,下水道内,传出滋滋滋的声音,紧接着,前头有东西出现。
头灯一晃,我立马就看见有一样东西正缓缓的挪动过来。
那是一具似人非人的玩意,状如小儿,赤黑色,赤爪,大耳,长臂。
“妈呀,是镇墓兽!”我大吃一惊。
“什么,镇墓兽,长啥样?”陈瞎子脸色一变,赵丰年一描述,他惊悚道:“魍象,不好,快跑!”
陈瞎子说完,抓着赵丰年的手说:“小赵,快背我出去,那帮老家伙设置了什么狗屁陷阱。”
赵丰年一愣:“陈爷,跑啥,就一具镇墓兽,怕啥?”
我一想,对啊,镇墓兽有什么可怕的,这玩意又不是那种非常邪门的东西,一般古墓里头都有。
陈瞎子惊悚说:“这魍象是产生瘟疫的源头,据说能释放瘟疫。”
我想起刚才死去的尸体,顿时明白咋回事。
“走,赶紧走!”我拉着六月红就要后退。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镇墓兽突然咔嚓一声,厚重的身子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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