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箱子里头,装着的竟然是一堆金银器,年头挺老的。
李爷下意识的走过去,捞起一件看了一会:“万历时期的七级金佛塔、清晚期的银梅桩壶,好家伙,都是开门货啊。”
这堆金银器价值挺高的,估计不比我们摸的古墓低。
本来这一趟,我们就没收获,众人情绪都不高,这下好了,一个大箱子,瞬间就乐开了花。
李爷扒拉了一下,笑了。
“妈呀,李爷,咱们看样子不亏啊。”吴炮激动的摸了下里头的金银器。
这里大概有十几件,挺老的。
李爷收拾了下心情说:“不,这些都是宋老三的,咱们虽然干的是这行,但也要讲究。”
“不错,李爷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要了。”我很同意他的观点。
江小贵盯着我们,若有所思:“几位难道是黑瞎子?”
黑瞎子在南方也叫盗墓贼,我一想,也不隐瞒,干脆就说出我们在宋老三家的事。
当得知事情因果后,江小贵沉默了,但随即他就释然了:“宋老板既然给了你们玉指环,就说明信任你们,这堆金银器,你们带走吧。”
“江老板,你真大气。”赵丰年相当佩服。
这时候,我有个疑问,宋老三说他在749局的库子里头藏了多年的积蓄,我问江小贵是不是就这些?
江小贵点头,其实所谓的积蓄,都在这了。
“唉,拿人钱财手短啊,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吧。”李爷对于宋老三,也不再记恨。
事情也搞定了,我们并没有急于带走这一箱子,而是先存在江小贵这。
临走时,江小贵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当时我没在意,还以为这家伙想客套啥的。
于是我们找了一家宾馆,暂时歇息。
隔天一早,就来到了江小贵的铺子,然后让他带路。
江小贵也是热情,关了铺子亲自带着我们去医院,我们一行人还挺多的。
到了医院门口,李爷让六月红和赵丰年去买一点水果,毕竟看人吗,总不能空手而来吧。
江小贵轻车熟路,带着我们来到了医院的住院区,然后来到了一间单独的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我们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哭声。
那哭声很轻,江小贵吓了一跳,急忙推门而入。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病服,坐在床上,梨花带雨的哭泣。
女人长相清秀,但脸色相当苍白,嘴唇有点发紫,身材消瘦,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有点心疼。
这女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我们在宋老三家看到的那副照片,是宋老三娶的苗女。
“师娘,你怎么了?”江小贵赶忙上前安慰。
“小贵,你告诉我,你宋哥是不是走了……”女人低着头。
我一愣,心想女人的心思果然敏感啊。
“师娘,我……”江小贵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几日我心一直痛,我梦到了你宋哥!”女人哭泣。
她说话很温柔,宋老三能娶到这么一个女人,的确是挺幸福的。
可惜啊,有情人终究还是阴阳两隔。
女人也看到了我们,很疑惑,江小贵急忙介绍了一下。
当听说我们是宋老三叫来的时候,女人急忙要起身,我一个眼神,六月红赶忙上前安慰:“你别这样,别起来了。”
简单介绍后,我一犹豫,心想要不要将宋老三的事一说。
但想到宋老三临死前所说的话,我还是决定撒谎。
“我叫你一声大嫂吧,宋哥没事,他有活要干,要出一趟远门,特意让我们过来看看你。”
江小贵也很诧异,但他还是配合我撒了个谎。
女人听后,面容苍白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六月红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说:“大嫂,你是不是中了情蛊?”
女人一听,吓了一跳:“你是谁,怎么知道的?”
六月红回答:“我算是白蛊之一,自然能看出来。”
苗疆黑白蛊,其中门道很多,六月红问她情蛊的事,女人犹豫了下,说出了个中因果。
原来,她和宋老三的认识,是一场错误。
在云南和贵州一带,有一些相对传统的苗寨,有一个特殊的习俗,就是在女人未满十八岁的时候,会在她们身上种上情蛊。
待到蛊成熟之时,就会去说媒,寻找门当户对的男人。
而这种成亲方式,都是被老一辈的人所掌控,没有自由,寻到男人,再种情蛊,两方相同,只要男人敢背叛,就会中蛊身亡。
当然了,若是男人不出轨,则是相安无事,过完这一辈子。
可惜眼前的女人,她说原本自己也是如此,但直到无意中遇到了宋老三。
在他的追求之下,女人突破了寨子的底线,两人在一起。
结果无意中触发了情蛊,女人差点身亡,宋老三焦急,亲自上门说媒,想要求部落的人送下蛊毒。
却不成想被刁难,下了一种特殊的情蛊,导致宋老三也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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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驱逐了出来,可以说相当的惨。
女人说到这,哭了,其实他们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
“宋哥为了我,这么多年过的太苦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害他的。”
说完,她又哭了。
听完他们的故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问六月红:“没办法解吗?”
六月红摇头:“他们身上的情蛊不同,除非两人都在,我师父或许有办法。”
这话一说,六月红意识到自己突然说错了话,赶忙闭嘴。
可惜女人听到了,她身子一颤,似乎猜到了什么,眼泪直流。
这女人太苦了,根据六月红的说法,情蛊一旦发作,如果没解开,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那种死法相当痛苦,宋老三将她留在这,兴许也是想拖延也一段时间。
“师娘,对不住!”江小贵眼眶一红。
“不怪你,是我命苦。”女人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摇摇头离开了,过来见一面,也算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最终,我们离开了病房,来到了外头。
六月红说她估计最多能活半个月,因为情蛊已经发作了。
赵丰年这会有点生气:“真是的,什么狗屁情蛊,两个人谈恋爱结婚,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非要折腾。”
他骂的对,有啥错呢。
但有些事,说不清,宋老三也不过是我们盗墓生涯中的一个故事罢了。
从医院出来后,我们一行人回到了江小贵的杂货铺,打算带走那箱子里头的金银器。
可就在临走的时候,江小贵却突然叫住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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