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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游戏竞技 > 移民火星的人 > 第3章 训练中心(1)

刘秋梧坐在飞往中国gs省火星训练基地的飞机上,思绪万千。

2035年,在人类首批火星移民出发前,曾举办过一次面对青少年的宣讲活动,即将要启程的首登火星十二人全部出席,那是唯一的一次将来的首登火星十二人尽数到场的活动。

活动主旨非常巧妙地定位在了青少年的身上,因为这些青少年代表的是火星移民计划未来的希望,同时也借此活动正式宣布人类即将开启火星移民计划。世界各路媒体都对此次活动进行大肆报道,而刘秋梧幸运地成为了现场观众中的一员,那年他才十二岁。那堂讲座中,这些即将成为人类首批火星移民的十二位先行者们向人们热情洋溢地畅想了未来的火星人类文明,立志于要把火星打造成为人类的第二家园。

路易·莫罗依然是表现最为抢眼的那一个人,他激烈地驳斥了当时盛行的火星殖民说。路易说,将火星移民计划类比于十五世纪美洲大陆发现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移民火星是一个从无到有的文明建设,本身不带有任何“殖民”色彩,并不建立在残害剥削其他文明的基础之上。

路易还反思了西方对于美洲的殖民历史,1520年西班牙殖民者登陆了美洲大陆,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把整个阿兹特克文明毁灭殆尽,仅仅是为了抢夺那些黄金与珠宝,一个璀璨的文明就这样陡然消失在了人类文明的长河里,这是一段科技强大的文明毁灭科技落后的文明的悲惨历史。

他最后引用了《火星移民法案》的第二项条款——“各国不得由国家通过主权要求,使用或占领等方法,将火星的任何土地据为己有。”火星是人类共有的家园,绝不能成为某一国家的私有领土。路易的演讲给刘秋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样也赢得了场内与场外热烈的掌声。

农业学家伊萨·贾法尔·纳赛尔、工程学教授格蕾丝·沃尔森、建筑设计专家卡琳·贝耶等首登火星十二人都有发言,但当时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火星移民法案》第二十八项条款——“凡自愿参加火星移民计划者一旦踏上前往火星的飞船不得返回地球”,人们普遍关心这些有去无回的火星移民们如何能够忍受在火星的漫长岁月。

解答这一问题的是首登火星十二人中的首席医学家,同时也是心理学家的叶莲娜·查帕耶娃,她的那条麻花辫是她个人最为显著的符号。她认为人类的确需要精神的寄托,但火星移民的精神家园绝不能再是地球,而必须是移民们所居住的火星。

所以无论如何,既然要去另一星球拓荒,要完成这项前无古人的伟绩必须建立在勇往无前、破釜沉舟的决心之上。而且随着火星文明的发展,将会不可避免地诞生在火星上出生的孩子,这些在火星上长大的孩子的认知会与地球人类完全不同,他们会成为真正的火星人类,所以移民们必须发展出属于火星自己的文明,而这一文明需要与地球做出一定程度的切割。刘秋梧记得他当时听完叶莲娜的回答后感到了阵阵凉意,这是与听完路易演讲后的热血澎湃完全不同的感受。

最让刘秋梧印象深刻的是沈忱,与台上的其他人不同,沈忱的演讲是真正针对台下以及全球的青少年们的。他问了在座的三十位青少年一个问题:如果要在火星上开创一个崭新的人类文明,移民们最该依托的信念是什么?沈忱给出了六个选项,分别是生存意志、法律制度、宗教信仰、科学理性、开拓精神以及仁爱之情。

投票的结果让刘秋梧很惊讶,甚至有些尴尬,科学精神和生存意志是得票最多的选项,宗教信仰、法律制度以及开拓精神也有不少的选票,而唯独“仁爱之情”只得了一票,而这唯一的一票就是他自己投出的。

不知是不是与沈忱产生了共情,刘秋梧觉得台上的沈忱对这一结果有些失望,他随后询问了这一票是谁投出的,并对刘秋梧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他花了一点时间解释说这个“仁爱之情”并非仅仅是指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同时也是移民们对整个火星的情感。即便可能最终证明火星上并不存在原始生命,但依然需要对火星存有敬畏,不能仅仅将火星看成一个可以任意改造、任意剥夺的客体。

虽然刘秋梧对“仁爱之情”只有一点朦朦胧胧的感觉,但沈忱的解释让他觉得自己与台上这位即将要创造人类历史的开拓者的想法是完全契合的,他从小就热爱自然,既然人类要将火星开发成第二家园,那么这份“仁爱”的情感对于火星而言同样也是不能缺失的。

少年们总有一种莫明的期望与自信,刘秋梧相信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这让他对自己投出的那“唯一一票”的情感从尴尬变成了自豪,他相信如果让沈忱进行选择,沈忱也一定会与他投出相同的一票。

沈忱让在座的少年们将自己的选项想象成为一粒思想种子,他说,中国有句俗语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虽然种子能不能最终结果是要看外在的环境的,但是这粒原始的种子非常重要,你们坚信什么,这粒种子就能结什么样的果。而如果你们的信念足够坚定的话,这粒现在虽然看来微不足道的种子在将来也许能够长成参天大树。

从此之后刘秋梧成为了沈忱的铁杆拥趸,他翻遍了沈忱的所有资料,对沈忱在火星上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沈忱虽然是一位工程学家,但他同样热爱文学与哲学,他在国内外的很多期刊媒体上都发表过一些充满情感的诗歌与散文。

他觉得沈忱总是能够给人们带来一种沉静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像路易·莫罗的那般炙热,靠得太近会灼伤自己;也不像叶莲娜那样冰冷,用理性作为一切思考的原点。沈忱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温暖”,不冷也不热,这种“温暖”绵延不绝,不卑不亢,他的以“仁爱之情”作为火星文明根基的选项也逐渐成为了刘秋梧心中对火星社会未来期许的唯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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