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破门弹炸碎了公寓门的把手，一个硕大的空洞留在门上，木屑混合着铁片在狭窄的楼道里乱飞，十七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莱恩甩下袖子，用袖子套住手去拉公寓门上的大洞。
他大力的拉开了公寓门，在公寓内震耳缭聋的电子乐中冲入其中，十七一转身把手枪收在胸口处，紧随莱恩的脚步进入公寓。
莱恩见到人影抬枪就打，根本不去想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毫不留情的击倒每一个惊慌失措的人，十七帮着莱恩清理房间拐角和视野盲区。
她腿部蓄力，一脚踹开厕所门，厕所马桶上正有个男人拼命的去用纸擦屁股，十七面无表情的对着男人的胸口开了两枪，将男人击倒后，十七屏住呼吸，又在男人的脑袋和脊椎上补了一枪。
杀死男人后，十七原地转身，蓄力抬脚大力踹开厕所对面的房门，那是一间卧室，两个女人正在满地凌乱的衣服中寻找着什么，女人们一见到十七就举起双手惊恐尖叫，杀猪般的叫声甚至比莱恩的枪声还大。
十七没有一丝迟疑，两枪打在女人们的胸口上，把她们两个打倒后，十七快步走进卧室，左右两个女人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弹孔，十七瞄着她们的脖子，击穿了她们的喉咙，转头就走。
手上动作流利的甩下动能弹手枪的弹匣，左手摸到屁股兜里取出新的，十七快速推上新弹匣，几步跟上在清扫厨房和另外房间的莱恩，在他身后无情的对地上挣扎的人们补枪。
换好新弹匣的十七听到身后有异响，自己还是落下一个角落没有查看，躲在厕所门后的一个男人屁滚尿流的手脚并用，尝试着冲出公寓逃离这场屠杀。
十七对着男人的背影抬起左手，眨眼锁定男人，稍微抖动手腕，那密密麻麻的纳米无人机从她的手腕飞出，奔着男人的后心冲去，很快在空中自行燃火，纷纷击中男人的后背。
萤火虫蜂群迅速点燃了男人的衣服和皮肉，男人痛苦的惨叫着扑倒在地上，哭喊不已的满地打滚，十七放任男人燃烧，转头走向客厅。
没有犹豫，没有任何愧意，没有后悔，没有任何不适，十七的情绪冷静到了极致，愉悦的感情也没有了，似乎杀人只是吃饭喝水一般正常。
这种感觉.....
就是我内心真正的样子吗？
真的.......
太方便了！
十七把地上所有被莱恩打倒的人全部补枪，那些抬起手用悲哀的眼神乞求十七放过的家伙，十七也没有停止扣下扳机，这场突袭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
十七按下弹匣释放键，弹匣从中滑落，她换上新的弹匣，对最后一个还在挣扎扭动的人开枪，枪口冒着青烟，弹壳弹跳着落入血泊中，莱恩用枪托砸坏音响，恼人的电子乐终于停下了。
莱恩走过来捡起掉在尸体胸口的弹匣，在十七面前摇了摇教导道。
“弹匣比子弹重要，除非是紧急事态，要么弹匣一定要做好回收。”
“嗯，我记住了。”
十七关上手枪保险把手枪别在腰后嘻嘻笑着回答，莱恩看了看满屋子的死人，他呼了口气，挠了挠头说：
“我数了下，9个人，没留下活口，怎么样？你的小测试？”
“还不错，我没有对他们感到可怜和愧疚，只是感觉手枪扳机力有些大，紧了点，扣动手指的时候不是很舒服。”
十七自然的回着，用脚扒拉了两下死人，看看他有没有死透，莱恩喔了下，蹲下来去看死人。
“你看，你开枪还是有些急躁，尽量使用辅助思维芯片带动身体帮助你瞄准，这样能最大化减少子弹消耗，尽可能的加大命中概率，你还得训练训练辅助思维芯片和身体的配合。”
“我会的，我们走吧，打扫的船员一会儿就来了。”
“打扫的船员？我一直以为你和基层船员没什么交集的，你还是在暗中干了不少事。”
莱恩呵呵笑下打趣，十七没有笑，她在满房间的机器人配件中寻找了一圈，摇了摇头。
“我总得有点人用，不是吗？什么人都让海卡莎和埃德加来维护，他们两个不在我身边，我自己一个人面对麻烦也不一定能处理的了，先走吧，我给米洛打电话准备接受。”
十七说完便从尸体上蹦跳着往公寓外走，到公寓门外时，十七一拍脑门，回头对跟上来的莱恩说：
“留下一枚铝热剂手雷，给打扫的船员用，尸体不能留下，我饿了，吃早餐去吗？”
莱恩把动能弹冲锋枪塞进斜挎运动包，他看到电梯那边走来4个黑帆的船员，他们几个平时都没什么存在感，此时他们个个面如寒霜，和十七打了声招呼，就接过了莱恩的包，进屋里开始打扫了。
“额.....早餐？我先带你去个地方，之后再去吃，怎么样？”
莱恩避开这4个船员，他眉头一皱，暗自打量他们的身影走出了公寓，十七叉着腰看那几个船员利落的拖动尸体，堆积在一起，对走来的莱恩眯眼笑笑。
“他们几个的妻子，孩子被人贩子玷污或杀死，极其痛恨海盗和人贩子，我一直和他们联系，让他们为我做事，只要让他们能杀恶人，他们什么都会干的。”
“我们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
莱恩挠了挠头，和十七看着船员们各司其职，堆积尸体和搜查高价值物品，配合的很好，十七拍拍莱恩的胳膊走向电梯道：
“你们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只是个捡垃圾的，如果我不给自己多谋利益，多在安全上做准备，我觉得我可活不了多久，不过以后不会了，毕竟我答应你了，莱恩。”
“嗯......”
莱恩若有所思的跟上十七，十七脚步轻松，心情很不错，完全没有被刚才的突袭所影响，那股波澜不惊的样子，莱恩突然觉得很符合十七的性格，以前的“可爱软嫩”似乎倒有些怪异。
十七和莱恩走出公寓楼，永耀城还是那个永耀城，即使公寓里爆发了枪战，人们还是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根本不会在意今天又有什么人被杀掉了，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混乱又习惯现状的城市，十七是真的喜欢，混乱才能谋利，混乱才能有更多机会活下去，她和莱恩有说有笑的走到附近的小杂货店买了两包烟，两人站在人行道边抽烟闲聊。
十七似乎觉得，此刻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在芝加哥南区活了这么久，那种粪坑里还有善心，那才是可笑的，她咬着烟嘴伸了个懒腰，望着川流不息的车道，抬头对莱恩问道：
“你要带我去哪？”
“啊，对，光和你聊巴达克星人胸前有三个波波了，把正事忘了。”
莱恩咬着烟对十七的头抬起手，他刚要落下揉搓，但是手臂一僵，莱恩觉得现在的十七已不是之前的十七了，便不好意思的笑笑。
十七挑着眉，轻轻给了莱恩胸口一拳，无所谓的扭头看向车流。
“想揉就揉，别在基层船员面前就行，我不一直也想摸摸看米洛的尾巴？”
“算了吧，我可不敢，我就是有时候习惯性的想要......把你当成我妹妹。”
莱恩眼神闪躲的说着去摸裤兜里的手机，十七诧异的又扭过头，她抬头看莱恩那张小白脸，奇怪的问道：
“你他妈不会是想泡我吧？”
莱恩一愣，本来笑嘻嘻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一脸嫌弃的呲牙，好像十七说了什么恶心又可笑的话。
“哈！别闹，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成熟的，我不是那些喜欢小女孩小男孩的神父，你有些自恋了。”
“我在你心里年龄这么低吗？你这混蛋，你他妈和变态一样要摸我脑袋，我能不多想？”
十七被莱恩气笑了，又锤了莱恩两下，莱恩嬉皮笑脸的摇摇头，抬脚扶着十七肩膀带他沿着街道寻找出租车。
“我这不是开玩笑嘛？如果我觉得你是小孩子我不会带你去买枪的。”
“买枪？买什么枪？截星号军械库里一堆枪呢。”
十七再次疑惑，她看着莱恩那张依旧笑嘻嘻的脸不解，莱恩拿出手机点开屏幕，用大拇指点着上面的日期嘿嘿一笑。
“军械库里的枪对你来说不是很合适，我到现在也没有买到改枪的工具，作为船长，怎么说都要有一把定制枪不是吗？就当做生日礼物了。”
“谁生日？我？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哪天过生日，记生日麻烦又无趣。”
十七推开莱恩，搞不懂这家伙脑子里在盘算什么，莱恩带着十七坐上出租车，对司机说去商业区南部的街区，然后笑着对十七说：
“我们也不知道你哪天生日，船员们拿你的岁数当赌注，大多数人赌你还不到十八岁，觉得你个娃娃脸的船长身体里，实际上是生化人或者机器人。”
“我真是谢谢他们啊！”十七翻着白眼摇头。
“你确实应该感谢他们，他们也因为你救了他们而感谢你，基层船员们能活下去，过得不错，都靠你没那么小气，他们一直暗中想给你开生日会，但是因为爱德华，我估计他们是要失望了。”
“我才不在乎生日.....不对，你说大多数人下赌注说我不到十八，你这家伙！一定是赌我超过了十八对吧！然后你用赚来的钱给我买礼物？！”
十七猛然醒悟，她就觉得莱恩今天怪怪的，莱恩嬉皮笑脸的指指十七两个晃动的车灯，对十七狡猾的一眨眼说：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你他妈......”
十七摇头对莱恩无可奈何的笑笑，莱恩两手抱着胳膊，闭上了眼拍拍十七的肩膀很是自信的说：
“放心吧，船长，你会喜欢那把枪的，我可花了不少钱给你准备这礼物，你要是不喜欢我转头就邮回地球，给我妹妹。”
十七无语，她心里感觉有些暖暖的，那些被人贩子关押，被自己解救的家伙们，十七本对他们不抱什么希望，救他们本就是为了截星号能正常运转。
谁知道他们会拿自己的年龄开赌局，可能是觉得18岁与18+的十七，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吧？
不过管他呢？十七也闭上眼，享受宁静，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向着莱恩所说的目的地疾驰而去，十七想放空自己，不论好事还是坏事，她只想静静的躺一会儿。
然而从市中心到商业区的道路车流又多又拥挤，没过多久十七乘坐的出租车就被堵在了路上，十七无语的掏出耳机连接手机，望着永耀城听着老式Phonk。
莱恩睁开眼打开车窗向车前方看了看，顿时眉头紧锁，转头对十七急匆匆说道：
“FGPD在前面查车，主干路查车还是很稀奇的，我们下车步行。”
“啧......”
十七摘掉耳机，推门和莱恩下车，两人利用堵塞的汽车当做掩体，悄悄溜到路边人行道小巷，莱恩把自己的手枪随手丢到小巷的垃圾堆内，十七学着莱恩的样子把自己的手枪也扔掉。
两人装作路人，并排离开小巷，莱恩看向远处十几名警察正挨个车辆盘查，思索了会儿说：
“应该不是找我们的，死几个倒卖配件的不会这么多人的，更不会去堵路设卡，我们绕过去。”
十七点点头，边走边用手机找永耀城新闻网，她一只手抓着莱恩衣角，一只手快速打开新闻直播，视频里一男一女主持人正播报着突发新闻。
“本地信标帮和朱鹮帮的帮派火拼蔓延到了居民区，请各位居民关好门窗，在家中等待永耀城SWAT小组和永耀城国民警卫队解决事态，目前第一大道和第三......”
“帮派战争，双方突然开打，蛮奇怪的。”
十七说着跟莱恩钻进一处地下商场，两人在商场内穿梭，小心的避开安保和摄像头，从地下车库出去，绕到了地面，莱恩看着头顶飞过的警用四旋翼直升机轻声说：
“确实蛮奇怪，帮派火拼警察不一定会封路，FGPD见到帮派成员离开南区，他们不会盘问，会直接开枪，现在设置路卡，我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先离开这，到枪店去，跟紧我。”
十七没有多说什么，和莱恩穿过一条条街道和建筑，利用永耀城复杂的建筑地形绕来绕去，两人费了不少时间才在路卡外打到出租车，这才松了口气。
出租车内还播报着两个帮派的战斗，即使FGPD的特警队，永耀城的国民警卫队去“镇暴”，双方还是打的不可开交，十七给雪雀发信息，让她查查怎么回事。
两个帮派反常的行为没有让十七想太多，黑帮嘛，有时候会因为稀奇古怪的事情打起来，有时候为女人，有时候为地盘或者对方闯入，但是在中立地区当街对射，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到了莱恩说的枪店，莱恩让十七在车里等着，他自己下了车走入枪店，十七看不清枪店里的情况，那些打折出售武器弹药的宣传海报，把莱恩和柜台的方向挡了个严严实实。
不一会儿，莱恩拿着两个木盒子走了出来，钻进出租车后座让机器人司机去公寓据点，随后，他打开两个木盒，对十七柔声一笑。
“算是祝你生日快乐，也算我靠你的赌注赚了一大笔钱，送你的。”
十七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这是她人生里除了艾迪以外，第一次有人送自己礼物，她红了脸，激动的看向两个木盒子。
其中一个木盒里，装着一把枪管四方修长的粉红色喷漆左轮手枪，另一个木盒里则是一把黑金双色的半自动动能弹手枪。
十七有些奇怪，莱恩一口气送自己两把枪干嘛？而且两把枪的握把和枪身枪管上都有雕刻，镀铬的枪身泛着漂亮的光芒，只不过十七不认识民用枪械，她歪头搓着衣角，不是在思考，而是有些奇怪的害羞。
“我.....”
不知道说什么的十七尴尬一笑，莱恩嘿嘿笑着抓起那把粉红色左轮手枪，也像是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左轮手枪不是我送你的第一选择，但仔细想想，万一你喜欢粉色和左轮手枪呢？黑金双色的手枪，单纯是我喜欢黑色bra和金子罢了。”
十七被莱恩的话逗笑了，她没有去拿粉红色左轮手枪，而是摸向黑金色的手枪。
那把黑金色的半自动动能弹手枪十七更喜欢一些，整体涂了一层碳素涂装，实木的手枪握把上还贴了实木的贴片，防滑条纹又美观，在手枪的枪管上激光刻出十七的英文名，以及黑帆的骷髅头与飘带。
手枪抛壳窗处也有雕刻，是一个张着大嘴的骷髅头，在手枪保险的地方也刻上一行字。
“喜欢我的颜色吗？”
莱恩看到十七对那句话直挑眉，脸色显得有些局促，觉得自己的玩笑可能在十七身上用不太好，尴尬可咳嗽了两声道：
“SVI公司前的Infinity系列手枪，M1911手枪运动型改民用型的现代化改装，.45口径，9发弹匣，电磁电池充能装置改造，手工膛线工业复磨，指纹和声音保险锁、枪管下方改装战术导轨。”
“弹匣和枪管以及内构都做过改装，能适应目前市面上大多数子弹，除了打不了热熔弹、等离子弹和激光，这把枪能对碳基生物和覆盖轻型装甲的机器人有很好的杀伤。”
莱恩说到这，他挺起胸膛，很是骄傲的继续道：
“后坐力不会很大，扳机力也改过，适合你的手指力道，双排弹虽然让枪握把有些宽，但是不妨碍你的小手单手射击，喜欢吗？”
“我更喜欢黑橙两色。”
十七对莱恩调皮的眨眨眼，莱恩立刻知道十七说的是什么，他用嘴学着架子鼓的声音嘟出了那经典的片头旋律，随后摇头叹息说：
“唉，那网站运营不善卖给了palyboy，真是可惜。”
“你为什么想起来送我手枪了？”
十七问着抚摸手枪的枪身，感受着磨砂质感，脸上洋溢着笑容。
莱恩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随后淡然笑了笑。
“算是讨好你吧，作为你的打手，狗腿子，贴身保镖，老大拿出这么一把独特的枪出来，我脸上也有面子不是？啊，对了，握把上木头的材质是胡桃木，你不会过敏吧？”
十七摇了摇头，她拿起手枪放在面前仔细端详，撇嘴道：
“我又不是你们白人，对这个过敏对那个过敏的。”
“那还好，我就不一样了，我有乳糖不耐受，坚果过敏，大概是花生，也对橡胶过敏。”
十七对莱恩的话没太放在心上，对面前的手枪爱不释手，但是十七猛然发觉不对劲，她大惊之下放下手枪，指着笑嘻嘻的莱恩鼻子大叫。
“等等等等！你再说一遍？你橡胶过敏？！”
“啊，对啊。”
莱恩还是保持着微笑，十七感觉缩回手握在一起，她咧着嘴嫌弃的歪头呲牙道。
“也就是说......”
“是的，我从来没用过安全措施。”莱恩一副自己很骄傲，很了不起的表情，这使得十七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即使和外星人也......”
“没错，从没用过。”
莱恩更是挺起胸脯像是佩戴了勋章的将军，十七转头就捂住嘴，胃里一阵恶心，她在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后，试着问道：
“那你和那些有触手......等等！你没染上红色小点点吧？”
莱恩愣了下，他顿时明白十七那副德行是为了什么，他一边急匆匆的撸袖子一边吐舌头给十七看。
“没有！我干净的很！没染上奇怪的病！船长小姐！哪有人收了礼物之后还嫌弃送礼人恶心的啊！”
十七连连挪开屁股，她双手捂住了脸，装作一副懊恼悲哀的样子“哭泣”。
“你住嘴！我可不记得我有生过你这种孩子！给斯考特家族蒙羞！呜呜呜.......”
莱恩无语，他对十七现在的性格已经有些捉摸不清了，只好气呼呼的抱着胳膊直摇头。
半晌后，等出租车到了公寓据点楼下，十七和莱恩下了车，莱恩手里抓着那把骚气的粉色左轮手枪，抬头看着公寓楼的窗户，喃喃向十七问道。
“你说，我要是泡雪雀能有机会吗？”
“你们这群混蛋脑子里除了异性就没有别的是吗？你觉得雪雀如果知道......你和外星人都不做保护措施，就雪雀那外表冷淡内心癫狂的家伙，不会剁了你的小兄弟？”
十七白了一眼莱恩，抬脚要进公寓楼时，莱恩叹了口气。
“船长？”
“干嘛？”
“我后悔送你礼物了，你有时候真的很他妈讨人厌。”
“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还有，说好的吃早餐呢？”
“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