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众人很快就发现了肖宁和蒋奕面露不悦，而那位不知来头的顾总更是面容冷峻。
大家赶忙回神，重新集中注意力，才将一首曲子演绎完成。
但也仅仅只是完成而已，乐曲中那些细腻的情绪，她们因为分心，并没有体现出来。
可一首曲子能做到打动人心，恰恰也是因为这些细枝末节。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这次在领导面前的展示，失败了。
众人微微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几位领导。
宋存也低着头，如果不是因为外界的影响，团里的人绝不会演奏成这样。
她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更觉得要想办法解决一切。
思索之际，她听到顾时聿满是凉薄的声音响起。
“恕我直言，贵团如果只有这样令人堪忧的水准，我会重新考虑合作模式。”
宋存抬头，就见顾时聿面无表情地望着蒋奕。
蒋奕被他看得心中发寒，此时听到顾时聿说要重新考虑合作模式，顿时有些慌乱。
“顾总，这次确实是我们失误了，后续绝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蒋奕脸上堆起歉意的笑，急急朝顾时聿解释，又信誓旦旦道，“况且，首场演出您也看了，我保证，我们之后的演出，绝不会低于首演水准。”
要知道，顾时聿这次不光投资了她们，还免费提供深海剧场给她们作为演出场地。
万一顾时聿一个不高兴，他们会面临无场地可租借的窘境不说，上面的人指不定怎么问责呢。
顾时聿冷笑一声，对蒋奕的解释根本不买账，“你们连排练都不能做到**合力，蒋团长这保证，顾某，可不敢苟同。”
“顾总，你放心，以后的排练，我会亲自来盯，确保每一个人都参与其中。”蒋奕脸上满是郑重，拍着胸脯说道。
“是啊，顾总，”肖宁也走过来，朝顾时聿承诺，“您放心，我作为音乐会导演也会时刻督促大家，让所有人都同心同力，专注演出。”
闻言，众人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而李依依更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了句，“仗势欺人！”
宋存则轻轻咬了咬唇。
按照顾时聿的个性，一次演出的失误，虽然会让他不满，但也绝不至于让他在人前发难。
现在，他当着众人的面，这么生气，尤其还有那句“**合力。”，让她不得不猜测，他这样，是不是为了自己？
可分明，她什么都没对他说啊。
宋存心下五味陈杂。
又听顾时聿的声音再度响起。
“既然二位都这么说，顾某也不是不近人情，希望贵团之后的演出能端正态度，同时，”他顿了顿，目光掠过人群中的宋存，淡淡道，“首席在乐团中有多重要，相信蒋团比我清楚，还望您能多关注一二，别让不该发生的事发生。”
“那是自然。”蒋奕赶忙说道。
听到这，宋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今天这样发作一通，分明就是为了自己。
她不自在的捏了捏手指。
明知自己应该装作若无其事，可此刻还是忍不住去看他。
顾时聿的注意力始终落在她身上，察觉到宋存的目光，他立刻看了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顾时聿深邃的目光像是一枚石子，在她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她匆忙别开脸，不再看他。
见状，顾时聿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随即又一本正经地看向蒋奕。
“那我就不耽误你们排练了。”
说完，他谢绝了蒋奕的起身相送，离开了排练室。
蒋奕顿时松了口气，这尊大佛总算走了。
他转过身，又沉着脸看向众人。
“你们这次的表现，着实让我失望。”蒋奕的语气十分严厉，“过去的事，我不想再重复，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究竟是不是专业音乐人该有的表现！”
他说完顿了顿，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如果你们觉得实在无法胜任此次演出，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可以换人。”
顿时，大家头皮一紧。
她们闹归闹，可这样的大型演出机会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
当初为了这个表演名额谁不是可了劲的去争取，怎么会主动退出。
见众人个个安静老实，蒋奕冷哼一声，又等了片刻，才道，“既然你们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别再私下搞小动作，如果有人再借机生事，那她就可以直接离开乐团了。”
蒋奕虽然说得无比强硬，可心里着实有些焦虑。
按理来说，他应该从根源上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可现在演出迫在眉睫，他只能先强势命令众人，等演出结束再想办法。
无奈地叹了口气，蒋奕正打算回去好好思索解决办法，却听宋存突然开口。
“蒋团长，我有话要说。”
宋存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依旧是往日惯有的清冷。
蒋奕有些意外，看了看她，还是问道，“你想说什么？”
“说起来，大家会对排练分心，都是因为之前网上的事，”宋存顿了顿，“我觉得如果不解开大家的心结，排练多少还是会有影响。”
众人没想到宋存会当着蒋奕的面，直接把话说开，脸上一瞬间有些不自然。
蒋奕也蹙了蹙眉，不明白她此刻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
他略微想了下，“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嗯。”
宋存点点头，不疾不徐道，“说起来网友们无非就是质疑咱们团里的演奏能力。我觉得下一场演出，我们可以在网上直播整场演出，让所有人都能见识乐团的实力，为为团里正名。”
“与此同时，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想以彩蛋的方式，演绎比冬之灵更难的曲目，为团里锦上添花。”
她一番话说完，不仅蒋奕，众人也都是一愣。
完全没想到宋存会有这样的提议。
“直播的事，倒是没有问题。”蒋奕略微思索了下，再看向宋存的目光带上了欣慰，但想到什么，话音一转，又说，“只是你演绎更难的曲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