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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娇 > 007 虚张声势的温家小姐

巳时的太阳,热腾腾地烘烤着地面。

嘶声力竭的蝉鸣声刺透安静的氛围。

落枫轩里,秋菊当门跪着,傲气的丫鬟,因着心里不服,跪得笔直,下颌亦是一如既往抬着,仿若只是在研究檐角上的铜铃铛。

一旁有个身形瘦小的小丫鬟正弯着腰劝着让她低个头,说毕竟这是新进门的三少夫人,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少夫人就算为了她自己的面子也会重罚的,不值当……温声细语的,颇有几分道理。

只是很显然,秋菊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闻言只是冷嗤,满满的傲气,“我十二岁就被卖到宋家,伺候主家七年,没有功劳有苦劳。她呢?算什么东西?还没进门就闹得主家颜面尽失,你整日里蹲在后厨不知道,如今咱们这些个下人走出去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的!”

“秋菊……她毕竟是三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小丫头正欲再劝,瞥见红色身影款步而来,连忙低着头后退一步,很是拘谨地行礼,“少夫人。”

元戈淡淡“嗯”了声,走到近前垂眸看着秋菊,对方视线不避不让直直迎着,一双浑圆的眸子里满是挑衅。

也不知自觉有何倚仗。

元戈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石凳上坐了,支着下颌打量着秋菊,轻笑,“你若是同我说在宋家内院被人戳脊梁骨我还信,至于走出宋家……谁又能认识你秋菊呢?”

“你!”秋菊倏地回头,下意识就要起身,却又直直跪下了,浑圆的眸子里只剩怒气,“你在讽刺我?!”

“讽刺?”元戈接过拾音端过来的茶杯,杯盖拂了拂水面上的碎叶,抿了一口才道,“不,我在陈述事实。十二岁被卖到宋家,伺候主家七年,仍然只能被丢过来伺候我这个不讨喜的三少夫人,是一件很值得炫耀骄傲的事情吗?是,恪靖伯爵府的下人是有几分脸面,那也只是针对主人家身边的大丫鬟、掌事嬷嬷,至于你秋菊……又算什么呢?”

秋菊脸色一僵,张了张嘴,却又反驳不出什么话来。

元戈搁了茶盏把玩着指尖丹蔻,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几处墙角,数了数,很好,丫鬟婆子小厮都齐了。她眉眼带笑,一一扫过,看着一个个缩回去的脑袋,玩味问着,“站那么远,看得清、听得清吗?”

没人说话,隐约有些脚步声。

元戈端起茶盏重重一搁,眉眼却带笑,张扬又恣意,“站住。本夫人让你们走了吗?”

脚步声顿止,却仍然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走出来。元戈也不在意,只翘着条二郎腿坐着,半边身子靠着石桌,慢条斯理擦着自己掌心溅到的水渍,微微抬了声音,字正腔圆,“左右都已经被我瞧见了,就出来吧,若是觉得站着累,自己去搬了凳子坐着看。”

拾音瞠目结舌,实在不知道自家小姐今日唱的是哪出。

丫鬟婆子们推推搡搡着出来,倒也没有人真的敢去搬了凳子看戏,只不情不愿地唤了声“三少夫人”,便缩了肩膀团在了一起,五官挤眉弄眼表情精彩纷呈。

还有声称自己只是路过的。

再看秋菊,直挺挺跪在那里,不看任何人,也不计较任何人的置身事外,即便自知无所倚仗,却不改她不知从何而来的骄傲……挺讨厌的,但比其他人有趣些。

元戈不置一词,只低着头笑了笑,嘴角讽刺愈发明晰。半晌,放下翘着的那条腿缓缓起身,抖了抖裙摆,视线扫过众人,温声说道,“初来乍到,满打满算,也就做了一天不到的三少夫人。你们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喜欢……你们既然被安排来伺候我,往日在这府中的地位我也猜得到,所以不必在我面前摆什么宋家老人的谱。”

她说话温吞,不见如何疾言厉色,只眼神缓缓扫过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元戈扫了这一圈下人,见人纷纷低头,又道,“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脾气不大好,若能相安无事最好,若是不能……便自己收拾了东西,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可明白?”

十几岁的女子,声音里还带着孩童的软糯,尾音稍稍挑起,摆谱说话的样子有些违和感,方才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也被冲淡了些,下人们一一应着,只表情却并不如何胆怯。

毕竟温家小姐之前就是出了名的软性子,这会儿只怕也是虚张声势罢了。

“虚张声势”的元戈“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明白了,就不必跟着一道跪了……就站那吧,她跪三个时辰,你们就站上三个时辰吧!拾音,搬张凳子摆门口去,本夫人亲自守着,免得有些人身子骨差,晒一会儿太阳就要晕了去,到时候传出去啊,指不定又要坏我什么名声。”

某个嬷嬷猛地咽了口唾沫,像是将被人堵在喉咙口里的话再一次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咽完,又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小姑娘,怎地这般难弄?不是说好欺负的吗?

就这,怎么看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吧?

拾音颠儿颠儿搬来了一张雕花大椅,又擅作主张准备了酸梅汤绿豆糕,都是清热解暑的。元戈不喜甜食,但对酸梅汤还能接受,捧着小碗一小口一小口吃得优雅惬意,中间还不忘将缩了身子意图躲到树荫底下的人揪出来……

……

此事传到宋闻渊那,连同元戈敬茶时候说的话做的事一并传了过去。

宋闻渊摆摆手让人下去了,搁了手中狼毫笔,侧目问林木,“这就是你说的……好欺负?”赐婚圣旨下来之后,他吩咐林木去查了查温浅这人,林木的总结只有三个字,好欺负。

林木在边上听得瞠目结舌,半晌,僵硬着脖子转向宋闻渊,不确定地说道,“主子……兴许、兴许就是立立威、杀鸡儆猴?许是、许是温家人教的。”

这倒也有可能,毕竟……温家的人,各个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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