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旭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阿尔贝的问题，而是拉开外套拉链，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粉色史莱姆玩偶？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无语了。
合着你肚子鼓鼓囊囊的是塞了这个啊！
还以为你字面意思上吃饱了撑的呢！
果然，夏旭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我一开始就知道游戏厅里的东西可以带到四楼，但我猜测，四楼的东西无法带到游戏厅内。”夏旭抱着史莱姆玩偶，说道，“餐厅门口的规则中有一条：‘请于餐厅内用餐完毕，请勿在餐厅以外的地方进食’，或许是因为餐厅里的东西根本就无法带到楼下。”
林思瑶思索了一下：“这么说，这有点像副本和现实之间的关系。外界的东西，比如天选者休息室的食物和工具，是可以少量带入副本的，而副本里面的东西大多数无法带出。”
夏旭点头表示认同。
林思瑶只说错了一点，并不是“大多数”，而应该是“全部”。
副本里的东西正常情况下是全部不能带离的，除非使用系统。
这个他当然不会说。
夏旭在迷雾森林时，摘下了那枚奇怪的戒指，副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似乎料定夏旭无法带走它。
可他一把戒指放入系统，规则怪谈啪一下就把副本关了，夏旭都怀疑它破防了。
林思瑶猜测道：“会不会有一个类似于滤网的东西存在？玩家和三楼的物品就像液体，而四楼的东西则被设定成了石头之类的杂物，在通过被三楼和四楼之间无形的“滤网”时被筛除了。”
“很有这个可能性。”夏旭点头。
“那这证明什么？你是要推翻之前的理论了吗？”勒罗伊有些疑惑，“所以三楼以下才是真实世界，而四楼是虚拟世界？”
“不，刚刚思瑶已经说的比较清楚了。”夏旭说道，“如果说三楼和四楼存在一个像是滤网的东西，那同样能够穿透这个屏障，说明我们和三楼的东西是一样的，都属于‘溶液’。”
“这也太抽象了。”
勒罗伊又开始抓他的头发，如果他英年早秃，一定是因为抓太多次头发的原因。
夏旭点头：“没错，斯特凡纳，世界上最抽象的东西就是梦境。我在上一个副本经历过一场幻境，它能够将现实世界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投影到梦境当中。而我现在怀疑，这个副本的情况相反，它是将梦境投影到了现实。”
加西亚开始学勒罗伊抓头发，蓬松的棕色卷发被他抓的更加乱了：“听不懂思密达。”
给他听得连别国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阿尔贝笑了笑，依旧是温和平静的表情：“那么，夏先生的意思是，下面三楼同样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被梦境给覆盖了，所以我们看到的东西都是假象？”
“简单来讲，差不多是这样，不过实际上可能更复杂一些。”
阿尔贝似乎有些疑惑，环起胳膊，一只手的指节撑着下巴：“就算夏先生你的猜想没错，可这些和命运赌博有什么关系呢？”
夏旭答道：“如果是幻境投影至现实，那毒药可能就不是毒药，它可能是匕首，也有可能是诡异。也有可能确实是毒药，但它的样子与其他饮料截然不同…我只是举几个例子，其他的你可以发挥想象力。”
阿尔贝摊手：“或许真的是这样，可这也并不是我们能够辨别的东西。”
“你不能辨别，不代表我不能。”夏旭站起身，走到阿尔贝面前，略微抬头看着他，“更何况，就算真的输了，死的也是我，你担心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夏旭。
林思瑶最先上前，拉住了夏旭的手臂，似乎想劝说什么，但阿尔贝先开口了。
“正因为死的会是你，所以我担心。夏，你是不一样的，比起冒一场不确定的险，你活着的价值更大。你是天选者的希望，如果你都死了，谁还能逆转局势？”
林思瑶有点不满地看向阿尔贝：“你这句话，是将全人类的责任压在他的身上吗？”
阿尔贝似笑非笑：“林小姐这么说，难道是同意夏先生的想法，让他用自己的命去放手一搏吗？”
“当然不是，我不会让他冒这样的风险，赌命这种事应该由我来做。但我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他的价值，我只是不能让一个孩子去冒险。”
阿尔贝歪头，似笑非笑：“侦探小姐又正义感作祟了？”
林思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讽刺，但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夏旭：“在进入规则怪谈世界之后，我一直以来的经验都不能为团队做出贡献，如果连生死抉择时都躲在后面，那我算什么？小夏，让我去，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你们两个干嘛呢？”夏旭有点莫名其妙，“又不是非得死个人，你们能不能盼点好的？”
加西亚搁那儿听半天也没听懂，但还是积极点头附和：“对啊，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夏。”
阿尔贝看向加西亚，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只是看上去有点渗人。
他的声音清晰而缓慢：“说得轻巧，如果他死了，你来负责吗？你能代替夏旭，做出抉择，带领天选者通关吗？”
加西亚不敢出声了。
林思瑶上前一步，扯住阿尔贝的衣领：“我说了，不要给夏旭压力。他愿意帮助别人，那是他善良，不要把这认定为他的责任，他没有任何应当的义务。”
夏旭指指自己：“我吗？我不善良。”
没人理他。
阿尔贝冷笑一声，像是温柔的面具终于被撕开，露出狰狞的内在：“林思瑶，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毫无长进。”
林思瑶眯起眼睛：“没错，我就是毫无长进，但把你的‘鬼手’剁下来的能力还是在的。”
“呵呵…是吗？这些年，你没长进，我的变化可是很大的。看在夏的面子上，如果你还想活命，就把手松开。”
“放狠话谁不会？格里菲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不揭穿你，你真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就茫然的众人更加茫然了。
不是，你俩打架前好歹交代一下设定吧，不然瓜吃的很懵逼啊！
喜欢规则怪谈：事已至此，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