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夏旭也没有推辞，圆桌边还有一个空椅子，像是特意给他留的，他也就上前坐了下来。
公主捧着脸看向夏旭：“你真好看，听说你要来，我可是特别期待的。”
夏旭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那有一个人跟我长的一模一样，你知道吗？”
公主笑了起来：“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除非——”
“除非？”夏旭挑眉。
“除非不是人咯！”公主做了个鬼脸，“传闻中，鬼神精怪才能完全变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就像鬼故事里的…画皮？九尾狐？白骨精？哈哈哈——”
她又笑了起来，夏旭是没搞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那我就说的再明白一些吧，你一定知道‘恶神’艾希亚，对吗？”
公主停下了笑，喝了一口红茶，又咬了一口马卡龙，细细品味了一番，才不慌不忙地开口。
“是啊，我知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夏旭颇为直接：“那你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公主撑着下巴：“嗯…我没什么想要的，毕竟我什么都不缺呢。”
说着，她又嘻嘻笑了起来：“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不是对129讲过吗？求生欲比求知欲更宝贵。”
“那如果，我要给艾希亚寄送物品，需要付出什么？”
“我们不接单哦。”公主耸肩，“送不到。”
“给我一个理由，是目标太模糊，还是地方太远？”
公主眯眼：“不要套我的话。”
“那就是二者兼有之了。”
公主似乎不太开心：“我喜欢你的脸，不喜欢你说的话，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让你也变成哑巴。”
“231是说了你不爱听的话，所以才变成哑巴了吗？”
“他是因为…我干嘛告诉你啊？”公主用叉子戳了一下小蛋糕，气鼓鼓地说道，“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夏旭见她不开心，连忙抓紧时间吃了几口点心，避免一会儿公主赶走自己的时候没吃饱。
公主笑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逗乐的。
玫瑰也颇为无语，喝了一口红茶，摇摇头：“难得的机会，你还能那么浪费。”
“浪费么？反正我想问的一句也不会得到回复。”夏旭不以为然。
公主叹了口气：“你如果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会是一件非常可悲又可怕的事情。行了，既然你没有别的事，我就送你回去吧。”
“等一下。”夏旭快速咽下嘴里的司康饼，“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来听听。”公主捧着脸，“事先声明，如果还是有关恶神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夏旭认真道：“我想见国王。”
“……”
两个女人都沉默了，看着他。
“很困难？”夏旭问道。
“倒也不是。”公主喝了一口红茶，又扫了夏旭一眼，“只不过…你在他面前，可别乱说话。”
“你放心，我这人最懂分寸了。”
“……”
更不放心了。
“他要是生气了，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怕你死了。”公主一脸惋惜，“你长的那么好看，万一死了，那世界上又少一个美人。”
“那你保护我。”
“别得寸进尺。”
熟悉的白光一闪，下一刻，夏旭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类似城堡大厅的地方。
夏旭环顾四周，这是给他干哪儿来了？
鲜红的帷幕遮挡着窗外的阳光，一名年轻男人穿着华贵的西式礼服，坐在高处的王座上面。
他和公主一样，有着一头深棕色的头发。
如果没错的话，这就是king了。
“哥哥——”
公主提着裙子跑上前，国王站起身，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国王宠溺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原来是兄妹，夏旭一直以为公主是国王的女儿。
长的确实有几分相像，而且看得出他们兄妹感情很好，也难怪公主的卡面上会这么写。
“好了，别闹。”国王开口了，他的声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威严，反而颇为温和。他哄完公主，又看向夏旭，“初次见面，夏旭先生。”
“你好，国王。”
国王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公主一蹦一跳地跟在他的身后。
“你和我想象的，有点差别。”国王略一打量夏旭，说道。
“你想象中，我会是什么样子？”夏旭反问道，“粉色的头发，银白色的眼睛？”
国王微笑了一下：“夏先生说笑了，这听起来可不是人类的模样，不过你要是有兴趣染发，或许是个适合你的颜色。说正事吧，你来见我，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来问问，我推荐来的那个人，最近在你们这里过得怎么样。”夏旭选择听取公主的建议，避开了尖锐的问题，把话题转到齐夜身上。
国王摸了摸下巴：“1085吗？小伙子挺聪明，人也踏实，确实是个不错的卧底人选。”
“……”
倒也不用那么直白的说出来，我们双方试探几百个回合不行吗？
“哈哈，不用紧张，我没有生气。”国王笑了笑，看上去确实不怎么在意，“1085是个聪明人，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因此一直老老实实上班，从来不多话。说真的，这样的员工我很喜欢。”
夏旭叹了口气：“你们把他送回去也行。”
国王却不理解：“为什么要送回去？他工作做的的确不错啊，和他合作的同事都赞不绝口呢。”
“所以你根本不在意什么卧底，莫不是所谓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是其中一点吧，不过还有就是——我无所谓。”国王悠闲地走了两步，“且不说我们做的买卖都很正常，他就算发现了什么，他又能怎样呢？”
正常……
可能在对正常的定义上，夏旭和国王的理解还是有些偏差的。
“人类啊，总是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改变什么，就像试图搬动巨石的蚂蚁一样。”国王摇了摇头，脸上似乎带着些讥讽。
夏旭看向他与公主同样的金色眸子。
“那国王陛下，您如此博学，想必您也听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话吧。”
喜欢规则怪谈：事已至此，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