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把夏旭带到了一个像是办公室的地方，这里倒是非常现代化。
关上门，国王叹了口气：“下次编故事的时候别扯上恶神，梦魇那货要是当真了，那你就倒霉了。”
“……”
大概这就是经常胡说八道的代价吧，这会儿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国王坐到了办公椅上：“我知道你肯定和起源文明有关系，从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你身上应该带有一个高科技造物。因此我派了129去找你，调查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夏旭知道白宋肯定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但不知道是被国王派来调查系统的。
“原来如此，他调查出什么了？”夏旭问道。
“根据梦魇、129和231的调查结果，我猜测你身上是有一个空间折叠能力的工具，这个在起源文明也是很难制造的东西。另外，你似乎对于烹饪诡异生物非常擅长，这应该不是起源文明的知识，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得来的。”
夏旭回答道：“我都说了我是顶尖科学家的儿子，我爸是起源文明的一位博士，这是他给我的东西。”
国王有些无奈：“你不愿意回答，我也不会逼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用扯这么离谱的事情。”
夏旭：“……”
说了你也不信，那你问什么？
“下次编故事之前，你先了解一下其他文明的具体情况吧。”国王扶额，“起源文明可不像你们蓝星一样，他们不像蓝星人一样有丰富的情感，因此没有所谓‘家庭’的概念。”
“所有的孩子都是在实验室里培育的，因为是在培养器中长大，所以不需要幼年阶段的过渡，可以成长到足以独立的体型，并且会直接通过传输，将基础知识植入大脑，也就不需要‘长辈’这一角色的教导和保护。”
“现在所有起源人类，都不知道自己生物学上的亲人是谁。所以说，‘家人’这个词汇，已经在起源文明消弭了数千年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就算极少数有情感需求的人类，也会选择陪伴式机器人。”
“在这种世界里面，你怎么会有‘父亲’或者‘母亲’呢？”
夏旭点头：“这样也不错。”
国王：“……”
这小家伙倒是一点都没有胡话被拆穿的窘迫啊。
“那他们不存在自由恋爱吗？”夏旭又问道，“就算非常非常小的概率，有没有可能人类之间会互相喜欢？”
国王摇头：“没有这种情况，因为没有人类是完美的。有的时候无关对错，比方说你遇到一个完全符合你审美，性格也和你十分契合的人，但是你爱吃香菜，她不爱吃，能说她错了吗？就算她现在完全是你喜欢的样子，你能确保永远不会变吗？你的喜好会变，她也会。”
“人是不可能完全契合另一个人的，蓝星的人类会因此争吵或迁就，但在起源文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每个人管好自己就行了，有什么需要都可以交给机器，机器人的性格、外貌、功能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设置，还能随时更改。”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完美的世界，科技水平足够高，人类寿命长，情感可以得到最完美的寄托。
只不过……
夏旭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人和人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之后，战争也不需要讲求人道主义了。”
国王眼中流露出几分欣赏，点了点头：“是了，不仅是战争，就连最基本的道德都不存在。起源文明的所有人类都自私且凉薄，他们一切都以利益为先，在他们看来，你们蓝星文明的善良慈悲才是可笑的。”
几乎所有人听到起源文明的现状时都是羡慕，但夏旭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另一层，埋藏在“完美世界”下面的肮脏与腐朽。
夏旭并没有评价对错，而是说道：“很难说哪一种更符合真正的‘人性’，或许就连主神自己都不清楚吧。”
“……”国王的表情略复杂，片刻，他说道，“看在我们立场相同的份上，我劝你不要提及神明，无论是哪一个，这会给你招致灾祸的。”
“梦魇都把神做进卡牌里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夏旭扬眉。
他并不是真的在诉说不平，而是想借此问出梦魇真实身份。
毕竟刚刚在花园里，梦魇出现后，国王和公主的表情都很微妙。
“它不是我们阵营的。”国王靠在椅背上，“其他的，我不便多说。你且把它当成另一个势力吧，它不替邪神做事，但也不会偏向人类。”
夏旭双臂环胸：“如果我真的是恶神之子，它会杀了我，对吗？”
“那你放心，它还不至于相信这么离谱的鬼话。”
夏旭：“……”
夏旭无语了一会儿：“所以说到底怎么样你才能送我去起源文明？要什么报酬？”
国王笑了一声：“你先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我考虑一下。如果你说的我感兴趣，那么分文不收，如果你没说服我，那么多少钱我都不会同意。提醒一下，这次可别胡说八道哦。”
夏旭：“……”
不是刚来就说了吗。
喜欢规则怪谈：事已至此，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