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侯说完,出门吩咐了几句,不一会,一群衣衫单薄的歌姬,鱼贯而入。
这些歌姬整齐地排列成一行,恭敬地行礼问候,她们身姿曼妙,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那此起彼伏的曲线,宛如连绵不绝的山峰,令人目不暇接。
李昱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的某个高端会所,周围是莺莺燕燕,争奇斗艳。
“李兄刚来邯郸,今日文会,想必没有歌姬相伴,不如就在这里挑选一位吧。”
李昱闻言一愣,心中暗自腹诽,这个世界难道流行以歌姬相赠吗?先前吕不韦赠他歌姬,如今春平侯也如法炮制。
不过文会他已经有阿房相伴了,只是此刻不便向春平侯透露。
春平侯见李昱未有任何动作,误以为他看不上这些女子,于是对歌姬们大声催促道:“都傻站着干嘛,拿出你们的魅力来,这可是闻名天下的李昱,谁要是被选中,以后就可以一直跟着他了!”
歌姬们听闻眼前这位俊朗的少年竟是大名鼎鼎的李昱,无不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她们可知道,要是此刻自己面带欣喜,一旦被选中自然是好,但若是未被选中,回头必定免不了一顿毒打。
众女面无表情,开始卖弄身姿,做出各种诱人的动作,让李昱都有些吃不消,“多谢太子殿下厚爱,文会方面,我自会想办法,就不夺殿下所爱了。”
“看来这些歌姬的姿色,都不入李兄的法眼啊,那便罢了。”春平侯闻言,朝众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众女缓缓退下,不少人眼中都流露出失望之色,感觉错了一次逃脱虎口的机会。
“那小生也告退了,这场文会必定异常艰难,我还得温习温习才行。”歌姬们退下后,李昱也站起身来告辞。
春平侯虽然心中不悦,但面上却依然保持着笑容,亲自将他送到了府门之外。
“这春平侯不简单啊,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恶意。”
回到阿房的府邸,李昱身心俱疲地躺在榻上,感觉与春平侯这样的对手周旋,比一场战斗下来还累,“不过还好,现在能够确定,在获得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他应该不会翻脸,反而还会对我给予适当的帮助,以获得我的支持。”
李昱伸了个懒腰,继续思索,“他现在还未继位,实际上我檄文所言对他的影响不大,反而他还想借助我的力量,获得更多人的认可,同时以彰显其仁义之名。”
“而且对于春平侯这种人来说,大部分的下属皆为棋子,也不可能因为先前所杀之人而仇视于我,那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因为阿房了。”
李昱仔细回想,然后心中一动,“如果是因为我借住阿房府邸,他才产生恶意,那还说得过去,可阿房的意思可不是这样,莫非,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阿房府上,甚至知道我是被阿房所救!”
李昱一个骨碌翻身起来,“而且,说不定他当初并不是准备离开,才发现了我,而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藏身之处,他对阿房说的话,也是在说与我听,一方面是让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反而有所需求,另一方面,也在彰显他的个人能力!”
想到这里,李昱一声叹息,开口喃喃道,“不都说武夫粗鄙吗,为何城府如此之深!”
“先生听谁武夫粗鄙呢?”
阿房从下人处得知李昱已返,款款而来,听到李昱的自语,微笑着开口,“武夫粗鄙,只是文修的偏见,对于不少武夫,特别是有一定地位的武夫来说,他们的学识,本就足够凝聚文宫,只是并未选择文道而已。”
阿房一边朝着李昱走来,一边解释道,“特别是各国的君主王子等,自小就受到严格的教育,这些人的学问与谋略,实际并不低于普通文修,千万不能小觑!”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想来也是,如果武夫真的粗鄙,那这些君主,如果武夫真的粗鄙无知,那这些君主又怎能坐稳江山?又怎能在朝堂之上与文修大臣斗智斗勇?
而且那白起不也通过谋略让赵括误杀上万无辜老弱,引得文宫破碎,这才登上武圣之位的吗?
“多谢阿房姑娘解惑。”李昱想通以后,快步向前迎接。
因为今日有所安排,于是昨日已通知阿正不要前来,两人聊了一会儿,再一起就餐后,再各自换装,准备前往王宫。
因为是参加文会,李昱换下了紧身的赵国服饰,选择了一件白色的儒衫,看起来风度翩翩,更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让阿房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而阿房,则选择了一件宽松的长裙,掩盖了那曼妙的曲线,同时,手上拿着一个带有薄纱的斗笠,走出府邸后,阿房将斗笠戴上,斗笠上垂下来的薄纱,遮住了她的面容。
王宫离府邸不是很远,两人选择步行,说说笑笑中就到达了宫门,被守卫拦下。
李昱拿出请帖,守卫点头,而后又把目光落在阿房的身上,“这是先生的歌姬吗?还烦请取下斗笠。”
王宫的守卫,素质相当不错,虽然看阿房薄纱遮面感觉异常,也只是礼貌的让摘下斗笠,没有任何粗言粗语。
阿房闻言,面向守卫,轻轻地揭开薄纱一角,露出了那精致的面容。
“阿,阿……”守卫显然认出了阿房,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还请替我保密。”阿房面露笑容,放下了薄纱。
“好,好。”守卫兴奋地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同时看向李昱的眼神,充满了钦佩与羡慕。
“丁三啊,你该找个女人了,看你刚刚那没出息傻样!”待李昱二人走远后,旁边的另一个守卫,对刚刚的守卫笑道,“莫非那歌姬,是官妓所的头牌?”
“不可说不可说!”守卫丁三使劲得摇了摇头,“你先帮我顶住,我去找长官调岗,我要午后去举行文会的偏殿值守。”
“要不要帮你也调过去?”守卫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神神秘秘地问道,“到时候,说不定会有天大的惊喜,别怪我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