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v的带领下，汤毅大概参观了一下v的家。令汤毅感到意外的是公寓的面积相当可观。
v的公寓是复式设计。上下两层各有一个干湿分离的洗手间。客厅上方环绕着围廊。他们五个门分别通往四间卧室，和一间书房。
占据一楼主要面积的是一个巨大的客厅。旁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正对着客厅的，是一个足足有客厅面积一半大的阳台。
汤毅有一些疑惑。按照自己前面看到的v的经济状况，他不应该买得起这么大一套房产才对。
v走在前面向汤毅介绍者房子的情况。
“虽然这栋公寓有一些年头了。但是设施还算可以，周围的治安也不错。交通也比较便利。这套房子是我父母留下来的，他们走的比较……让人意外。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租一个房间给你。”
汤毅问道：“v，这么大的房子，房产税应该不少吧？”
v冷笑了一声。“这还得谢谢是议会的那帮老爷们。他们出台了一个‘夜之城住宅法案’。在夜之城，每一个市民名下只要不超过一套房产就不用交税。当然，法案里对于房产的大小和样式都没有做任何规定。所以说天知道这条法案究竟是那些议员们给自己行方便，还是真的如他们所说，‘想要造福夜之城的普通民众’。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足够幸运的幸运儿，碰巧搭上了议员们的便车罢了。”
接着，v推开了一间卧室的门。这间卧室家具还算齐全，书桌床衣柜一应俱全。只不过所有的家具都被罩在一层塑料布下。塑料布上布满了尘土，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怎么样？”
汤毅思索了片刻，“房租该怎么算呢？”
“原来谷地区和这间卧室面积差不多大的公寓租金大概是330到350欧元左右。我就算你300欧好了。不过生活用品得靠你自己买。”
“成交。”
昨天v就把汤毅的报酬拿到了他新开的账户里数量大概在8000欧元左右。
汤毅决定先租三个月，“v，押金我该交多少？”
“不用，如果你闲着的话，帮我做做家务就行了。”
杰克还在客厅里等着。看见v和汤毅从楼上下来，问道：“都谈妥了？”
汤毅回答道：“都谈妥了，不过等会儿可能还得麻烦你带我去一趟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
“当然，哥们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巧我还需要让我的宝贝摩托出来跑一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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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广场，荒坂塔，反情报部。
詹金斯看着，自己面前两手空空的秋水雪月。语气有些不满。
“v，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说已经找到关键线索了吗？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拿到。”
秋水雪月的表情和语气毫无波澜。“是的，部长。”
詹金斯被秋水雪月的理直气壮气笑了。
“哼哼，没想到东京派来的‘高材生’也有失手的时候。而且你还顶着‘秋水’这个姓氏……”
秋水雪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詹金斯的话：“我找到了艾伯纳西指派情报部特工灭口我的中间人的证据。”
詹金斯说话被秋水学院打断正要发火。但是在听到了自己的老对头艾伯纳西的名字后，他立刻把气咽了回去。
“嗯哼，仔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水雪月把自己在新月街见到的事修改了一些小细节之后报告给了詹金斯。
“昨天我查到了中间人的地址。在我前往星月街去见中间人的过程中，发现了有人在盯梢。随后，我通过一些办法骗过了他们的警戒……然后我发现中间人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对办公室进行搜查的两个特工是荒坂情报部的人。那些盯梢的也是艾博纳西的手下……确认了这些信息之后，我就回来了。”
詹金斯听完秋水雪月的报告之后，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
半晌，詹金斯抬起头来说道：“虽然没有拿到最要紧的东西。但是你这次干的还算不错，v。把你收集到的信息发送给我一份，我等会儿要去报告给董事会。好了，现在忙去吧。”
秋水雪月微微欠身转头走出了部长办公室。
就在秋水雪月前往自己办公格子间的半路上，一个员工拦住了秋水雪月。
“请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秋水雪月对来者何人已经有了猜测。于是她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跟上了引路的员工。
那名员工将秋水雪月引到了荒坂塔接近顶层的一处庭院。这栋大楼里的庭院为日式设计，栽满了在夜之城难得一见，千里迢迢从日本运来的各色植物。
庭院内，各类日式庭院中的景观一应俱全。庭院上空也用全息投影模拟出了蓝天白云。
这样的庭院，秋水雪月曾经见过一次。不过那一次是在东京，她面见的是黄斑集团真正的统治者——荒坂三郎。
在庭院中间的茶室中，一个中年男人正跪坐在垫子上品茶。一个艺伎打扮的，正规坐在男人身侧，一声不响的搅打着抹茶。
那名员工将秋水雪月阴道目的地之后就离开了。秋水雪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静静的走到男人身后，弯下了腰，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男人喝完了手中的抹茶。将杯子放在一旁，挥了挥手。以及见状站起身来向男人鞠了一躬，然后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茶室。
“坐吧，秋水桑。你可真是好耐心。”
“赖宣殿……”
“不必了。我不是我父亲，你直接叫我赖宣就好。”
秋水雪月跪坐到了原来艺伎坐的地方。
“是，赖宣大人。”
“你的日语说的不错。”
秋水雪月没有说话。
“我原本以为你会对秋水家抱有抵触。”
秋水雪月还是没有说话。
荒坂赖宣无奈地笑了一笑：“你还真是跟你的外祖父——秋水秀人先生很像呢。一样的严肃，不苟言笑。”
“不知赖宣大人传唤在下是为了什么事情？”
荒坂赖宣依然看着庭院中的枯山水，仿佛思绪已经放空。“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你在服务器里留下的信号，我看到了。”
“在下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荒坂赖宣猛然回头盯着秋水雪月。眼镜后面的目光锐利，仿佛要把秋水雪月内心深处的想法挖出来。
庭院中气氛一凝。灌满了水的惊鹿重重的砸在石头上，发出了“嘣”的一声脆响。
秋水雪月只是在荒坂赖宣转头的那一瞬间与他对视了一下，随后便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荒坂赖宣说道：“你替我在服务器里抹除了所有情报泄露的痕迹，又在服务器里留下了想和我见面的密信。”
“在下的密信是留给泄露情报的人看的。”
荒坂赖宣依然盯着秋水雪月。
“所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荒坂赖宣已经几乎是在明牌承认自己是这次情报泄露事件的主使者。
“原来还不确定。现在能见到大人，在下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三郎？你们秋水家不是一直想要讨那个老头子的欢心吗？”
“大人的问题很奇怪。这件事不就是公司高管利欲熏心，倒卖情报吗？难道大人还知道其中的什么隐情不成？秋水家世代为荒坂家的武士，又何来‘讨荒坂殿的欢心’这一说法呢？”
荒坂赖宣的目光收敛了起来：“秋水家一直是荒坂家的左膀右臂，这次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不敢。荒坂殿派在下来夜之城，那么在下就只是秋水雪月一人而已。”
许久的沉默。
“抬起头来。”
荒坂赖宣在秋水雪月眼底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荒坂赖宣扭回了头，再次欣赏起了庭院中的枯山水。
“艾伯纳西可是我目前在夜之城重要的支柱之一。你给詹金斯先生的供词可是给我添了一个大麻烦。”
秋水雪月只是平静的将自己给詹金斯做过的报告又做了一遍。
荒坂赖宣听出来了报告里留下的几个尾巴。
庭院中的惊鹿又灌满了水，敲击在石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荒坂赖宣说道，“我听说过你母亲的事。我也听说过你父亲的事。”
秋水雪月脸色如常。双手却已经紧紧攥着裙子的下摆，把原本平整的裙装攥出了死皱。
庭院里不知从哪里飞出一只蜻蜓飞进了茶室，落在荒坂赖宣放在一旁的茶杯上。
“你知道吗秋水桑？赤穗的四十七名武士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终才换来了吉良的首级。你又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换取上野樱花怒放之时呢？”
秋水雪月的声音很轻，但是十分有力：“所有。”
荒坂赖宣笑了。
“看来我没有猜错。”
荒坂赖宣拍了拍手。那个抹茶的艺伎拉开纸门，送进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面刀架上放着装具简洁的一把打刀和一把胁差。
“收下吧。”
秋水雪月皱了皱眉头。
荒坂赖宣说道，“没想到还有你意料之外的事。我看过你的档案。北海道训练场近些年来最优秀的学员竟然在毕业评语上被打上了‘叛逆’、‘不服管教’的评价。我猜我们应该是一路人。”
荒坂公司的西装为了迎合荒坂三郎本人的喜好，特意在上衣的腰间设计了悬挂武士刀的装置。
秋水雪月将两把刀挂在腰间，俯下身子向荒坂赖宣一拜。
“主君……”
荒坂赖宣抬手制止了秋水雪月。
“这条路不是一般人能走下去的。就是我父亲所以一直宣扬着那些‘忠诚的武士’也是一样。能和我一起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只有真正的同志和朋友，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