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小金属人带起的烈风离去,挖坑自己埋的人这才敢睁开眼睛,一一地看向冷暖随意。
大萝卜壮汉的主人嘴角勾起看傻子的弧状,心潮起伏,准备看着冷暖随意怎么被小金属人虐死。
“傻子年年见,这么傻的傻子却是不常见。”
“这都什么时候,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怂。”
“没有学会认怂,大把有人会教你怎么认怂。”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有见过人世间的险恶。”
“唉,可惜了,花苞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枯萎了。”
在大萝卜壮汉的主人的眼里,冷暖随意已经是板上钉钉死人一个了。
剩下还有一点变数的,就是小金属人想要让他怎么死而已。
近了,小金属人离冷暖随意的距离在快速的缩短。
可是大萝卜壮汉的主人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会是真的吗?
小金属人是在离冷暖随意越来越近没错,但——不可能啊——
为什么小金属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
就好像有什么在前面挡着小金属人前进一样。
这样的速度,比深陷在泥潭里,艰难拨步前行还要困难许多似的。
甚至,就在小金属人在到达冷暖随意的两眼之间的眉心时,彻彻底底地停止了前进,被牢牢地嵌住不动弹了。
“这不可能!”
大萝卜壮汉的主人大惊失色。
没有人——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仅凭思绪就可以把狂暴状态中的小金属人给死死的摁住。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个位面太疯狂了!”
“快点来个人,告诉我这只是个幻觉。”
仿佛是听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似的,原本已经被思绪牢牢摁住的小金属人突然高高地冲天飞起,没入了云端,消失在了这些人的眼前。
“是被吓跑了吗?”
对于这样的结果,大萝卜壮汉的主人反倒觉得可以接受一些,重重地呼出了闷在胸里的大口浊气。
“这样才对嘛。”
“被思绪给牢牢摁住,就是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啊,还以为是我得了臆想症了呢。”
小金属人跑了,这下没有威胁了,大萝卜壮汉的主人心情放松了下来。
他拾掇拾掇刚想从坑里爬出来,是时候去收拾那个小男孩了,就觉得头顶一阵发凉。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跑了吗?”
呼啸声在耳边响起,小金属人从云端出现,飞了回来。
吓得大萝卜壮汉的主人赶紧再次装死趴下。
“太吓死个人了!”
脑门上的汗都被吓出来了。
冷暖随意这时候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要不是在最后的关头,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似曾相识的场景,就已经把小命断送在小金属人的手里了。
脑海里的这道场景,熟悉到冷暖随意觉得自己经历过似的。
那种感觉,如同有人到了一个地方,脑海中的感觉是自己曾经来过,但是,自己明明可以确定从不曾来过。
就是这么的奇怪。
但在那个紧要的关头,冷暖随意也没有多想,也没有时间可以多想,就直接按照那个场景把思绪砸在了小金属人的身上。
没想到,这一砸,竟然砸对了,小金属人整个身子猛然一抖,接着就没了动静,就那么静静地漂浮在他的眼前。
【叮咚——正在切换语言中——】
【语言切换成功!恭喜主人,贺喜主人,身份验证通过,第三百九十七号泥人前来归队,蛋散全天时全天候等待主人的指令。】
对于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这道信息,冷暖随意既感到十分的陌生,又感到十分的熟悉。
脑海里的记忆在陌生与熟悉间左右摇摆。
“蛋散,是你的名字吗?”冷暖随意很快就摸清楚了这种用思维来进行交谈的方法。
“是的,主人。”
“那么蛋散,你都会些什么呢?”
“主人,我会飞。”
这个不用小金属人说,冷暖随意自己都已经看到了。
“除了会飞,你还会些什么呢?”
“主人,我会飞,飞得很高,飞得很快,飞得很远。”小金属人回答得有点儿机械化。
好吧,看来是没法指望能真正问出小金属人都有什么功能了,只能是靠自己去慢慢摸索了。
“蛋散,你会飞,飞得很高,那么能够飞得多高呢?”
“飞得很高很高,主人,你看——”
似乎是冷暖随问到了小金属人的强项,带着炫耀的语气,小金属人来了一个旱地拔葱飞了起来,转眼之间就飞到了云层之上。
冷暖随意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小金属人了,但在自己的脑海里还是可以感觉到小金属人的存在。
小金属人确实没有夸大其辞,不但飞得极快,而且飞得极高。
冷暖随意在自己的脑海里,看到小金属人在极速的离去,连自己所在的星球,都变得渺小起来,只剩下眼珠子那么大小,而且还在继续地变小之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冷暖随意在自己的脑海里就什么也看不到。
仿佛是在看电视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屏幕一闪,然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把冷暖随意也给搞懵了,“这是——飞丢了?”
不会吧?还没在手里悟热呢,就没了!如果冷暖随意有手的话。
然而更要命的是,他在眼角处,还看到那个大萝卜壮汉的主人,正准备从自己挖坑自己埋的坑里爬出来。
这要是让他出来了,那自己还不是让他随意的拿捏啊?
看他的那股子凶狠样,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回来!小金属人,你给我回来!”
冷暖随意在脑海里拼命的叫唤着,也不知道小金属人能不能听得到,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不对,好像不叫小金属人。
说是什么名字来着?
噢,对,蛋散!
冷暖随意想起来了,小金属人的名字叫蛋散。
这算什么名字嘛?
蛋散?
鸡蛋散了?
还是鸭蛋散了?
或者是什么蛋散了?
管它是什么蛋,现在最重要是把蛋叫回来,否则,那大萝卜壮汉过来,散掉的就是冷暖随意他自己了。
“蛋散,回来——”
“回来,蛋散——”
冷暖随意换着法儿在脑海里呼唤着。
那呼唤声,要多深情,就有多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