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束兹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的丝绒床上,十分温暖舒服。
这张床并不大,只比束兹自己的身高长上10厘米左右。
抬头张望周围随意堆放的生活用品,束兹断定是位老人救了自己。
唯一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这里房间布置一点也没有现代工业化的感觉,反而有种中世纪的老旧气息。
“起码我现在安全了。
呼!系统,调出我的人物面板,看看我还剩些什么。”
确定周围没有危险,束兹开始抽空查看自己还有哪些东西留在身上。
【职业:许愿师(专属技能已清空)】
【天赋:精通所有语言】
【精神力:150/1350(正在缓慢恢复中)】
【已失去念能力、失去精神力技能……无法收集世界本源、无法收集愿力……】
“嘶!除了天赋和精神力,还真是一点东西都不剩,要不要这么惨,职业还成了空有称号的白板职业。”
束兹陷在枕头里,被子盖过脑袋,整个人开始自闭。
憋了好一会儿的气,才又冒出脑袋大口喘气,奶声奶气地喃喃自语。
“博格,我们的事情还不算完,给我等着!”
因为变回小孩子的缘故,束兹的言行变得有些幼稚起来。
万幸他还留着大人的记忆,没有完全变成智力白痴。
这时伯兰特·阿恩特提着油灯,开门进来。
看见束兹醒来,正元气满满的自我打气,他孤寂已久的心仿佛注入了一股青春活力,也变得轻松起来。
“孩子,你终于醒了。
我叫伯兰特·阿恩特,你可以直接叫我伯兰特,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阿恩特轻手轻脚坐在床边,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仿佛对束兹充满了喜爱之情。
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根精致的魔杖,在束兹惊讶的目光下,轻巧挥动,口中低声念出咒语。
眨眼间,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阿恩特微笑着将牛奶递给束兹,语气温柔。
“来,快喝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不用觉得惊讶,这只是飞来咒的一个小技巧。
哦,差点忘了你还没去魔法学校上过学,其实我是一名真正的巫师哦!”
太久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阿恩特显得有些兴奋。
他手舞足蹈起来,像个老小孩,向束兹热情介绍起自己。
束兹一直插不上话。
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但还是乖乖接过牛奶,一边喝着,一边好奇看着这位有些疯癫又亲切的老人。
他安静充当着观众的角色,欣赏着阿恩特用魔杖施展出一个又一个的神奇魔法。
随着时间推移,束兹眼中的天真和憧憬愈发明显,小嘴也不禁微微张开。
当他终于喝完牛奶时,这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羞耻捂住自己的脸蛋。
‘不对,刚刚我在干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行为好幼稚,我讨厌这种感觉!’
束兹有种自己明明是个成年人,还学小孩装嫩的羞耻感,一时无法面对自己。
好在阿恩特表现的比他更幼稚。
过了好一阵,束兹才感觉没那么尴尬,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我叫束兹。”
‘嗯,我是不是应该叫爷爷?
不对,这里是国外,似乎叫先生更好一点。
呃~也不对,我都已经说完了,再说一遍会不会显得我很傻?……’
由于心智幼态化的缘故,束兹现在又回到小时候怕生人的那种自闭社恐状态。
要不是还留着成人时的记忆,束兹说不定会一直纠结下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靠,脑子现在有点乱!
还是先闭嘴,以不变应万变。’
见束兹说完名字就陷入沉默,阿恩特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以为小孩子在单纯怕生。
于是他凑近脸庞,微笑开口。
“不用这么害怕,要是不习惯,你可以直接叫我先生,或者伯兰特先生,都可以。
原来你叫束兹,你的姓氏叫什么,能告诉我吗?
对了,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父母在哪里?”
束兹愣了愣。
“姓氏?
我姓束,名兹,全名就是束兹啊。”
阿恩特听后皱起眉头,抓耳挠腮的站起来,原地绕起圈来。
“姓束名兹,那你的名字应该叫兹·束,为什么要叫束兹,这是什么怪名字?
等等,这好像是东方国家的命名方式,你不是英国人吗?”
束兹眨动着大眼睛,眼神茫然。
“啊!?
先生,我是中国人,你哪里看出我是英国人的?”
“你,你怎么会是中国人?
你的口音分明是正宗爱尔兰口音!
并且我听说东方国家的人,大都是黑发黑瞳,而你明明长着白发白瞳!”
听着阿恩特的描述,束兹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照过镜子。
他连忙向阿恩特讨要一面小圆镜,终于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雪白的短发,纯白的双瞳,圆嘟嘟的稚嫩脸蛋像极了洋娃娃。
眉宇间依稀能看见中国人的骨骼特征,但镜子里,分明就是一个中西混血的外国小孩模样。
‘我去,制约与誓约的后遗症怎么还留着,不过绯红眼似乎消失了。’
好吧,这又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精通所有语言的天赋,让束兹能完美迎合阿恩特的母语。
加上他异化的外貌,也难怪会被错认成英国小孩。
放下镜子,束兹小孩子脾气上来,坚持说自己是中国人,阿恩特不信。
束兹刚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系统就冒出姨妈色的大写警告。
【注意!宿主不可用任何形式向异世界的人透露穿越信息,不可表现出不符合本地世界规则的异常之处,否则宿主即刻会被世界之力抹杀!】
‘这个警告设定怎么还在,你这个破系统的后台程序不是崩溃了吗!’
【该警告为世界固有遵守规则,与系统程序无关】
束兹听懂了,意思就是这个警告的发起者是世界意识,系统只是宣读了一遍警告内容。
为了不被世界之力抹杀,束兹干脆闭上嘴巴,又不说话了。
阿恩特看不懂束兹欲言又止的小表情。
他对于束兹的来历一无所知。
没办法,只能求助于另一个人了。
“孩子,你现在能站起来吗,跟我去见个人。”
束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体。
他惊讶发现,之前在森林里受的伤全都不翼而飞了。
阿恩特拿出一瓶半空的药瓶,自豪介绍。
“白鲜,十分简单有效的治疗药剂,我自己做的,很神奇的魔药不是吗!
咳咳,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孩子,不用害怕,跟我来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阿恩特挥挥魔杖,衣柜里飞出一件闲置的内衣和外袍。
由于束兹之前的破烂衣服,被阿恩特当成垃圾,早给烧了,所以阿恩特拿出自己小时候的旧衣服,借给束兹穿。
他打量着束兹的身体,一边用魔杖修改衣服尺寸,一边嘟囔着。
“我以前小时候的衣服,给你穿还是有点大了,用缩小咒改改……我看看,嗯,差不多了,你穿穿看。”
束兹也不想光着身子在外面走来走去。
他换上衣服,不太习惯身上的长袍,用小手扯了几下衣领。
接着站在地上转了一圈,又在原地跳了几下,示意自己行动没问题。
阿恩特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收起魔杖拿上油灯,让束兹跟着自己。
在走廊上,束兹好奇张望着四周,发出提问。
“先生,这里是哪里?”
“抱歉孩子,这个地方需要保密,我不能随便告诉你这里是哪。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这里其实是个监狱。”
“监狱!?”
……
“阿不思,你说要去监狱一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阿兹卡班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一位带着方形眼镜的年迈女士,匆匆闯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办公室。
她双手提着自己的深绿色长袍,小步快走着。
看见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在喂不死鸟福克斯吃东西,她停下脚步,连连拍打自己的胸脯,喘息顺气。
邓布利多听到身后粗重的喘气声,转身捋了把挡在身前的浓密白胡子,微笑请对方坐下。
“米勒娃,你来得正好,要喝蜂蜜酒吗。
对了,我刚想拜托你去处理今年的招生事宜,本来波特那边我是打算亲自去见见的,但是中途有点事情,需要出趟远门。”
副校长米勒娃·麦格板着张脸,轻轻推开飞来的杯子,表情认真严肃。
“阿不思,不准转移话题!
波特那孩子的事我已经交代给海格去办了,他会处理好的。
先和我说说阿兹卡班,难道食死徒听闻波特的消息,打算越狱对那孩子不利!
哦,梅林的胡子!”
“哈哈哈!米勒娃,你还是那么爱操心。
放心,不是阿兹卡班,我是要去纽蒙加德那边,你知道那里关着谁。”
闻言,麦格教授捂住心脏,大声喝道。
“梅林的胡子,这更糟糕了!
他想干什么,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他还想率领巫粹党重新掀起那场未尽的大战吗!”
听到格林德沃的姓氏,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与怀念。
“不,是伯兰特,他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我打算让他退休。”
麦格教授吐出一口长气,没好气的瞪了邓布利多一眼。
“阿不思,你应该早点说的,害得我担心受怕这么久。”
然而没等麦格教授完全放心,邓布利多又说了一句。
“而且伯兰特说他在监狱附近捡到一个孩子,我需要去确认一下,免得是伯兰特出现幻觉。”
“什,什么,监狱,孩子?
那里有阿不思你亲自布下的魔法结界,怎么会……”
“是啊,所以我也很好奇,必须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