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哥，说的是莫小凡？
李野记得这具躯体的原名，但绞尽脑汁也没能把眼前人想起。
通体雪白的狐妖少年看着他，难掩失落：“小凡哥是我，你忘了吗？我是霜降的弟弟。”
李野怔住。
刚想说自己不认识。
记忆的深处却浮现出一张少女明媚的笑容，以及她被人类一刀捅心后剥皮脱骨的画面。
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那少女是莫小凡的玩伴，在原剧情中连名字都不曾出现。
李野叹了口气：“我不是莫小凡，他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白狐少年摇摇头，闷声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是小凡哥。”去另外一个世界和姐姐一样吗？
李野看出他单纯，不忍欺骗：“莫小凡已经死了，我叫李野。”
白狐少年不信：“如果你不是小凡哥，又怎么会被涂山带回去。”他知道小凡哥意外死在了涂山红红手上……
李野心知解释不清楚，干脆认栽。
一顿胡说，已读乱回。
骄傲地拍拍胸口：
“因为我是涂山严选童养夫。”
涂山童养夫？白狐少年不敢置信，瞪大双眼：“小凡哥你没开玩笑吧？”
李野摸了摸脸颊，呃……
忘了最近颜值不在线，不过脸上交错的疤痕摸着好像是少了一点。
李野语重心长地对他道：“修心养性的第一步就是戒色。男人好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强大的心，所以涂山才把我选为童养夫。”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狐少年愣了一下：“姐姐叫我白池。”
隔着石头，李野换衣服的手一抖：“呵呵，好名字好名字。”
白池与有荣焉地点点头。
李野捧起水擦了擦脸，正色道：
“白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只能是李野，不会是莫小凡。”
白池：“我明白了小野哥。”
李野脑门一抽。
拔腿往洞内跑。
此时已经是饷午，阳光洒在地上星星点点，云霞漫天。
涂山雅雅心情十分不美妙。
哼！丑八怪诡计多端，心思活络，肯定又是暗地里偷偷搞事不带她。
“雅雅小姐。”
涂山雅雅狐耳一动，面无表情地抱着双臂：“你还记得自己要完成续缘任务吗？”
李野笑了一下：“当然，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在墙角的山妖百川顿时一脸期待：“小李道士，你快说说看。”
李野：“肖家主向来把儿子视若珍宝，我们可以从他入手。”
涂山雅雅：“继续说。”
“先接近他获取一定的信任，再把他带到…然后就能用人质换人质了。”当然他更属意直接打晕拖走，更省事。
众人目光不由呆住。
这不就是绑架吗！
“别那么看我。”李野手指晃了晃：“这叫智取。”
“肖家名下有一间斗兽场由肖天昊管理。今天有几场比赛，到时他定不会缺席。”白池补充道。
“他是谁？”
此时众人才发现李野身后的小少年。
李野：“故友的弟弟。”
哦，原来是这样。
白池眼睛一亮，打鸡血了似得：“小野哥说得对！”
涂山雅雅嘟囔道：“还以为是带了个小姑娘回来呢。”
不过这白池确实长得男生女相，肤白如雪。要不是看见微微凸起的喉结，声音一点也不像雄性。
李野几人来到城内。
经过一座生意萧条的大酒坊，屋内只有小二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外盯着来往的路人，偶尔也有几个客人想坐下饮酒，但都被小二一句话打回去了。
“小店恕不招待没有预留座位的客人。”
路人骂骂咧咧地啐了口水：“破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规矩还多，迟早要倒闭！”
“慢走不送。”
小二慢条斯理地收起板凳，准备关门。
李野和涂山雅雅相视一眼，察觉出一丝古怪。
白池圆圆的眼眸一闪：“没事看我的。“
说着就走到酒坊外和小二寒暄，两人说说笑笑不过片刻，就见白池一脸得意地招手让众人过来。
几人跟着过去。
酒坊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
小二带路穿过暗门，将一块玉牌递上：“拿着这块玉牌穿过通道，乘着梯子下去就到了。”
李野看向四周，两边通道都摆放着各个妖怪走兽的头骨摆设，甚至还能看见眼珠子被挂在天花板，像是一串风铃吊灯。
阴怨之气十分浓郁。
让人心悸。
百川心思沉重：“这个地方杀念太重。”做为一只天生灵长的大妖怪，他自然能感知到气息扑面而来的波荡。
李野脸色也不好看。
刚才还看见婴儿被制成人皮鼓，极其残忍。
“在这里人与妖都是流通的货物。”白池笑得很惨白，就像姐姐一样被无情地夺取生存的机会。
“斗兽场把人和妖都变成欲望的奴隶。”
白池垂下眼睑：“快走吧，转过这面墙就到了。”
很快就乘梯来到入口。
嘈杂的人声，疯狂的面孔，以及在擂台上血肉模糊的场景，无一不令人胆寒。
这地下被挖掘得很深，空间宽大。观看席以围着圆形的擂台设计，有点像小型的古罗马斗兽场。
“下一场。”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面容扭曲地咬牙道：“贱人，老子生你一场。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难不成想看你爹被剁成肉泥吗？”
李野看过去。
小女孩长着一对猫耳，眼睛湿漉漉地，瞳孔像一块黄中带绿的宝石，此刻难掩绝望和恨意。
“娘的尸体还在擂台上…”
老头拽起小女孩，啐道：“要不是你娘，我早就飞黄腾达了。”
“贱骨头！台上的修士已经筋疲力尽，你只要撑过两场，我的账就清了。”
“呵…呵，好我一定让爹如愿。”小女孩低声地笑了。
老头满意地大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丢在押注台上。
李野神色不明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不是心肠冷硬的人，更不爱管闲事。
但如果有必要，那他一定会出手。
“快看，肖天昊出来了！”
涂山雅素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在第三层的观看席。”
李野抽回思绪，眼神看向她说的方向。
肖天昊身边一身黑斗篷的是李慕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