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能引起南阳公主的仰慕?
“不过,”太子放下茶杯,郑重地说:“这三人中,威远伯只能选一个。”
这个世界的平民只能娶一个妻子。
伯爵一妻一滕,侯爵一妻两滕,国公则是三滕。
滕不是妾。
妾是主人的私有物品,可以送人、买卖的那种。
滕可是在官府入册,受法律保护的平妻。
但滕毕竟不是正妻。
陆洽和沈望山,一个正二品的大提督,一个从二品的六部尚书,其嫡女断没有给人做滕的道理。
否则他们在同僚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南阳公主就更不用说了,想都不要想。
卫国公笑着说:“这还用想么?当然是选南阳公主,我看殿下对威远伯青睐有加,必定是会玉成此事的。”
太子哈哈大笑。
“我做哥哥的,倒是乐见其成,不过一切还是得看南阳自己的意思。不说了,喝茶,喝茶!”
宁易木然举起茶杯,心中却在纳闷。
像他这样的伯爵,在京城里大把抓,可不值得太子下这么大的本钱。
他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他手里有五千兵。
而且是五千公认的强兵。
太子不会是看上这了吧?
他想干嘛?
不管太子想干嘛,宁易都不想奉陪。
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殿下,臣就是一个有些力气的武夫,今天是家中老母逼我来的,她恨不得我今天就带个姑娘回家,明天就拜堂成亲。”
太子三人都笑了。
他又接着说:“但实不相瞒,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人了,只能辜负殿下和公主的美意了。”
三人的笑容全都凝固。
隔了一会,太子才笑道:“无妨,南阳也只说欣赏你的才华,没说非你不嫁,谈不上辜负。”
太子说得轻描淡写。
但他捏着茶杯的手背却青筋迸出。
宁易也知道自己是把太子得罪狠了。
但他实在不想蹚这趟浑水。
他朝三人拱了拱手:“在下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
世子急忙起身,“我送送宁兄。”
两人出门之后,世子将他扯到一旁。
“你何必呢?为什么非要当众给太子难堪?”
因为只有这样快刀斩乱麻,才能避免后面的麻烦。
从沈家父女的表现来看,他们根本就不看好太子。
太子这艘船,恐怕会翻。
但他不知道卫国公父子是不是太子的人,所以只是淡淡地说:“人各有志!”
世子叹了一口气,也不多说,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往外走。
两人经过一座凉亭时,听到小郡主在里面大叫:“这诗真是他写给我的?”
沈婵答道:“千真万确!”
南阳公主轻声吟哦:“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随即她又叹道:“此诗字字流葩,仙气缭绕,实在精妙,不似凡人所作。”
张莺莺在一旁小声道:“你确定这首诗不是写给我的?”
沈婵肯定地说:“不是!”
“可他当时调戏的是我!”
“宁公子说他实在不忍亵渎小郡主,只好先调戏你,以此引来小郡主的注意。”
张莺莺神色落寞,再也不说话了。
南阳公主却道:“此诗的风格和前两首截然不同,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风格多变就是他的风格!”沈婵道:“其实昨日他在御前作的那首诗,和他在端州作的《咏竹》,风格就大不一样。”
南阳公主点头,但又说:“以他这才情,何须用这种手段?京城的哪位女子不……”
她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懂她的意思。
只要宁易早点把这首诗拿出来,哪个姑娘泡不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