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扶着宁易的胳膊,往城楼里带。
“将军,您好好休息吧!这活我们都熟,无非是开门迎客、关门锁喉,最后再点火清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您真没必要亲自到场。”
宁易甩开他的手,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惯坏了!
这帮人真被他惯坏了!
过了今晚,他“宁剥皮”的名声,估计这辈子也洗不掉了。
这要传到沈小姐的耳朵里,那可怎么办?
嗯!沈小姐应该问题不大。
可这要传到沈尚书的耳朵里,那可怎么办?
这帮王八蛋!
下次!
下次他们要还敢这样,就好好教训他们。
一炷香的功夫后,张俊岗重新站在了玄武门的城门后。
又过了一会,城门外的门环被人敲击。
三声长,两声短。
张俊岗收敛心神,大声问:“门外是何人?”
门外有人答道:“山里人!”
“什么山?”
“群玉山!”
城楼上的宁易差点笑喷。
这联络暗号绝逼是魏天择定的。
这老头想成仙怕是想疯了!
城门打开,东宫前锋率兵鱼贯而入。
领头的一个指挥和张俊岗很熟。
他看了看两边的近卫旅士兵。
“这些人面孔很生啊!不是你的人吧?”
“不是,是钱哨安排的。”
“那你的人呢?”
“在近卫旅营中,等着里应外合。”
那指挥不再怀疑,领着人跟着张俊岗往里走。
走了几步,指挥又问:“张老弟,你怎么全身都是土?”
张俊岗:“刚才来得急,摔了两跤。”
之前全身都被埋到土里。
刚挖出来,你们就来了,衣甲都来不及换,可不全是土么!
指挥又指着他的头:“怎么头上全是水?”
张俊岗:“因为身上都是土,所以洗了把脸。”
指挥不再说话。
一群人闷头往里走。
又走了一会,一个部下突然叫道:“指挥大人,不对劲啊!怎么这么多拒马?”
指挥左右一看。
可不是吗?
两边横七竖八地摆着好多拒马。
他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俊岗:“这些是我们用来晾衣服的。”
指挥惊呆了:“你们用拒马晾衣服?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就是那个权将军宁易。”
旁边有人说:“这就不奇怪了!”
为什么不奇怪?
可能因为人家是神仙弟子吧!
一想到现在就是要去杀这个神仙弟子,很多人心里都直打鼓。
城楼之上,一直在数进城人数的窦怀仁,突然说:“差不多了,锁喉吧!”
进来的率兵刚好超过两千。
一旁的王思太一声呼哨。
几辆巨大的冲城车从黑暗中出现,迅速冲向城门口。
不少躲闪不及的率兵被卷到车底,哀嚎声一片。
冲城车停在城门口,将率兵队伍截成两段。
“怎么回事?”有率兵军官大叫。
回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
紧接着,两队长枪和弓弩混编的铁甲兵,从两边的马道上冲下来,在城门口汇合,开始攻击门洞里的率兵。
与此同时,几只木桶从城楼上扔下,砸在城门外的率兵人群中。
木桶破裂,里面的桐油溅出来,淌了一地。
几只火把又被丢下,然后城门外燃起了一圈熊熊大火。
身上沾上桐油的率兵立刻烈火焚身,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吓得火圈外的率兵连连后退。
火圈里的率兵则本能地朝城门洞退去,但等待他们的是长枪和劲弩。
城门口的动静惊动了领头的指挥。
他回头张望,嘴里问道:“怎么回事?”
但没人回答他。
等他再转回头时,竟发现张俊岗已闪到了几步开外。
他大喊:“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