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太嘿嘿直乐。
这家伙靠着拼命撒钱撒粮,在将军规定的时间内把汶水堵上了。
事后将军还真给他安了个首功,让这家伙独得三亩勋田。
这可把这家伙嘚瑟得,逢人就吹。
兄弟们不是妒忌,主要是看不得他那不要脸的样子,就想让他出出丑。
但这家伙不要脸的程度,还是超出了王思太的想象。
他换了副面孔,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冷静下来想想,其实觉得真没必要。这些率兵又不是鞑子,都是一族同胞,不过是被太子利用蒙蔽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将军就是格局大!”
王思太是真服了!
“你少扯这些!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这本来就是你们后勤营的活!”
马仁德双手一摊:“我能怎么办?我又变不出绳子来!”
这时一旁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两位大人,在……在下有个想法。”
两人扭头一看,竟是先叛后降的张俊岗。
这人头上还有水,身上还有土,看上去狼狈不堪。
不过,此人刚才镇定自若地将率兵引入陷阱,自己还能及时脱身,倒也有几分聪明。
马仁德笑眯眯地问:“这位老弟,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一炷香的功夫后,剩下的俘虏全都双手提着自己的裤子,手上则绑着自己的裤腰带。
马仁德看着这些俘虏,不住点头:“你这想法很有意思,我得禀报将军,以后近卫旅处置俘虏,都这么办!”
这法子不仅节省麻绳,还极大地限制了俘虏的能动性,解决了俘虏搞事的后顾之忧。
马仁德转身拍了拍张俊岗的肩膀。
“我说张老弟,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谋反这种蠢事?”
张俊岗苦着脸:
“我也不想,可我大哥,就是钱哨,对我有些恩义。”
“他倒向了太子,来问我的意见,我敢不答应么?”
“不答应,当时就是个死。”
马仁德点点头,表示理解。
张俊岗又说:“大人,在下真是身不由己,请您在宁将军面前美言几句,求他帮帮我。”
马仁德叹了口气:“按说呢,谋逆肯定是死罪,但你刚才立了大功,死肯定是死不了,不过前程就不要想了。”
确实是这样的。
但张俊岗又不笨,哪里还不晓得这人背后还有话。
他单膝跪地:“大人,只要您帮我这一遭,我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快起来!快起来!咱们近卫旅不兴这一套。”
将张俊岗拉起来后,马仁德故作思考了一番。
“老弟留在监门卫,肯定是再无出头之日。这样吧,你带上你那一队的兄弟,来近卫旅加入我的后勤营,我还让你做队正。”
说完之后,他就紧张地盯张俊岗,生怕他拒绝。
唉,没办法!
就一个月前,他的后勤哨还是宁字营中的第一大哨。
巅峰时刻,他的手下接近二千五,管理的民夫超过两万。
但如今,他手里的兵只有四百出头,还不及当初的零头,沦为了近卫旅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营。
搞得他现在在窦怀仁、褚景崇等人面前,都自觉低人一等。
虽说张俊岗手下只有五十人,但蚊子肉也是肉啊,先扒拉到碗里再说。
张俊岗一开始有些纠结。
虽然监门卫只是看门的,但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的战兵。
现在要去近卫旅当后勤兵,这心理落差也太大了。
但他转念又一想,以他现在的处境,有人收留就不错了。
而且,看这位马大人刚才的架势,近卫旅的后勤营,好像地位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