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将仅剩的糖人碎渣尽数灌入季伯常的嘴里,粘连在棍子上的没掉落的,他干脆直接把棍子一起往对方嘴里怼。
“怎么样,够吃吗。”
看到季伯常,被叶天怼的面红耳赤,眼泪不要钱的落下,叫李伯的车夫扶额摇头哀叹。
“哎哟,惨了,这回坏事了。”
想到若是季伯常出了事,那么他也要被问个保护不周的罪责,下场比起叶天好不到哪去,李伯也不敢耽搁忙上前去,试图将俩人拉开。
可他毕竟上了年纪了,又只是一介普通人,叶天虽然是十四岁左右的孩子,确是实打实的一介修士,如何能比。
而受了打的季伯常却像是炸了毛的猫似的,嘶吼着叫骂的更厉害了,不断出言警告叶天,‘若是让他出去了,要让他横着进去竖着出来’。
季伯常以为自己一番警告后,对方会因害怕,收敛忌惮,却不曾想叶天是个不吃威胁的主,打的更凶了。
叶天此举引的周围一阵欢呼,看来不止一个人对他不满,都是积怨已久。
拦也拦不住叶天,这可恼了李伯,哭丧着脸,伏在季伯常身上,捂住他的嘴。
“哎哟小祖宗哟可别说了,别再惹这位煞星了。”
季伯常也委屈极了,长这么大,哪怕他爹都没这么揍过他,今个遇上叶天,算是老实了。
形势比人强,即便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季大少爷,这会也不得不低头认错。
“这位兄台,今日之事是我的错,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我季家日后必会答谢。”
叶天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季伯常,对方虽说姿态放低也承认错误了,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在做戏给他看。
他沉默了一会,松开了捉着季伯常衣领的手,如今是在这青山镇内,到底人生地不熟,就是惹了事躲藏也不方便。
既然对方都开口认错了,打也打了,自己再继续倒显得他肚量小了,索性借驴下坡。
“那行吧.......”
只不过变故来的太快,不知何时衙役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将叶天和季伯常等人围在中间。
衙役中领头那人,叶天认得,在安禄村见过不下三次,那人叫王腾,是村长乾元的侄子,也是乾元能在安禄村霸道的倚仗。
王腾负手而立,站在他们二人中间。
“这儿发生什么了,谁人在闹事。”
终于等到人来的季伯常此刻突然挺直了腰杆,又恢复了最初的颐指气使的态度,他逃也似的远离叶天,走到王腾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哎呀,王捕头你怎么才来啊,这不遇上一个闹事的泼皮,见我是个有钱不敢惹事的主,想讹我钱,被我拆穿后,气急败坏上前打我。”
季伯常声泪俱下,许是觉得自己的表演不到位,不忘掀开衣领展示自己被抓红的脖颈。
“你瞧瞧,你瞧瞧,这个恶人只能王捕头你们来治了,一定要严惩不贷!”
“恕我眼拙,刚才远了没瞧出来,这离近了一瞧,这不季少爷吗,我办事您放心,我一定秉公办案给你一个交代。”王腾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闻言季伯常也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此刻即便是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俩人根本是蛇鼠一窝,甚至王腾能找到这,也多半是有狗腿子去给他报信了。
“这位是?”
王腾挥手,围着叶天的衙役懂事的让开了一条道,他弓着腰狐疑地打量着叶天,觉得越看越眼熟。
站在他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小卒见状,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原来如此!”王腾一脸恍然大悟,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似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小毛贼啊,前些日子来青山镇偷吃炊饼,被逮个正着的,我记得是叫什么来着。”
王腾一边自问自答,一边展现浮夸的肢体动作。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你是叫叶天对吧。”
宛如鹰隼盯上猎物似的,王腾也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叶天。
“说来也怪,听我舅舅说你是个病秧子,现在这么一看,也不像啊,没听说过病秧子还能当街打人的。”
刚刚附到王腾耳边说话的小卒,沉寂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道。
“头,不用和他费口舌,抓了便是,这种又是偷盗又是打人的泼皮,说了也是白说。”
王腾面露难色道:“哪能呢,咱也是讲道理的,不能冤枉了人啊。”
身边的小卒也连声附和。
“是是是,也就属头儿您宽宏大量了,要换作兄弟们,早就给他扣下了。”
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目的是给叶天定上莫须有的罪名。
即便他偷吃食,是因为有人中饱私囊抚恤金,饿极了没办法的情况下,即便他是遇到无赖欺压了才还手的。
叶天没有出声辩解,因为他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的,目的就是收拾自己。
“呐,既然大伙都说了,那我作为捕头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王腾故作为难道。
旋即换上一副面孔,右手指着叶天厉声道
:“你叶天,屡次犯事,先盗后行凶,我王腾作为这青山镇的捕头,岂能容忍这样的恶行发生在我眼皮底下,如今我就代表青山镇百姓将你这罪犯拿下。”
想到自己又要大功一件,顺带和季家结了个善缘,王腾脸上就难掩笑意。
也不待叶天有所反应,运转体内的真气到极致,握着剑鞘的手,直直向叶天的肩井穴砍去。
由于叶天没有防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并运转了真气到格挡,所幸的是借着巧劲化解了这一击。
王腾也一改常态,收起一开始的轻视,带着审视的目光望向叶天。
很短暂的一次交锋,周围的人几乎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难得的在王腾脸上看到惊讶,他没想到,叶天居然也是个修士,且他摸不透对方的实力,他不知叶天用了什么手段,也不敢贸然再次出手。
然而叶天的心理更为震惊,因为他的右手震的生疼,本以为凭借半只脚踏入练气境,不说别的地,至少比起一个衙役能轻松取胜,可事实啪啪打他的脸。
二人默契的都没有下一步动作,这沉默来的突然,这时一直站在王腾身边,身着和王腾服装无二的中年人,往前走了一步。
“王兄我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