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慕家千金——风晚仙子，要来我们云城盛灵学院做交换学员！”
“什么？！不可能吧！”
“真的假的？风晚仙子能看上咱们这小小的云城？”
“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
一路走来，听的最多的便是在讨论那慕家千金的事迹，什么少年天才，天资过人，地位尊崇。
云清衍：“……”
慕家千金……慕风晚？
她回忆起雷劫之下的蒙面少女，确实有几分天资，她瞥向身旁的归云泽：“归云，这事儿你怎么看？”
归云泽慢吞吞地开口：“什么怎么看？”
云清衍有些烦躁，她探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语气甚是不好道：“少给我在这儿装傻充愣！”
“归云，你该知道，我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她瞳孔微微一缩，而后迅速撒手。
该死！
如今她看着这厮，这暴脾气是怎么压都压不住，动不动就想直接上手，简直……太失控了！
衣领因她的动作而略显凌乱，归云泽低头看了一眼，默默理了一番，也不逗她了，语气温和，并没有生气。
因为这事儿生气，也不值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打不过。
“许是山珍海味吃惯了，想来寻些清汤寡水？应该没什么深意，清衍，这云城几斤几两，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他继续道：“这里，真的没有可以令京城天骄动心的存在。”尤其是那慕风晚，对方仿佛是天道宠儿般，正常走路，都能踩到灵宝。
逆天二字不足以形容！
云清衍微微沉吟：“说的也是。”
这云城，确实还真没什么……不，不对！云城有医圣“倾”，推演得出的结论，不会错的，而且“倾”的真实身份，她已经有猜测了，还没证实而已。
“让开让开！”
这般想着，蓦地，身后响起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还有众多黑衣人开路，驱赶着道路上三三两两的学员。
一人来到云清衍身后，正要推她，云清衍默默无语：“……”
她蹙眉，搞什么鬼？还带暴力清场的么！
眼看就要碰到她，归云泽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扯到一边，安抚道：“别冲动，清衍，深呼吸。”
“冲动是魔鬼。”
或许云清衍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就在方才，她眼底划过一丝暴虐之色，但却被一直关注她的归云泽尽收眼底。
毫不怀疑一点，若是方才他放任事态发展，或许稍后这里便会多出几具尸体，想到她以往的手段，内心又否定。
不，可能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归云泽：“……”
我真的太难了！
此时，云清衍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变化，波动波动未免过大了些，就像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多年前，她实力暴涨，自然而然膨胀了，也没有院长在旁压制，曾一度飘了，但凡有人稍稍惹她不快，都会被搞死。
自己看似掌握了力量，掌握着他人生死，生杀予夺，却是沦为了力量的奴隶，险些陷入疯狂，只知动手，嗜杀成性，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为防止在国内搞出大的破坏，她还特意跑出华国境内，往南去了南方佛陀界，那里，佛门林立，光头……咳，佛修遍地。
若非遇上一位不畏死的佛修不断劝导，还有根据佛门清心音搞出来的清心阵法加持，她可能还要再杀上个几年。
或许，等发现杀人无趣之后，才会罢手，又或许……云清衍垂眸，掩去眼中复杂神色，无法清醒，而这，便是进境过快招致的后果。
年龄阅历与实力极度不匹配，导致她无法正常运用自己的力量，甚至差点儿……便迷失在了杀戮的深渊。
无法自拔！
刚上高中时，她出手废了那位金丹巅峰期老师，一举成名，也少不得受了这方面的影响，不过，如今好多了。
在大量的睡眠时间内，她的情绪已经平稳太多，力量与自身的磨合度也更高了，想着，云清衍手腕翻转，清心阵法展开，脑中瞬间清明了不少。
索性也不关闭了，就这样开着吧。
左右，也耗不了她多少灵力，还能时刻保持心神清明，免得又被什么刺激到，做了什么不理智的事，得不偿失！
吐出口浊气，扒拉下来抚在背上的手，难得舒心笑了笑，眼神清明，她语气慵懒道：“归云，好了，我没什么大碍。”
归云泽却不太相信地反问道：“真的？”也不怪他不信，实在是最近她确实太过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漫不经心颔首，语调平和：“当然是真的，只是力量反噬，仅此而已，你应该知道，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她既得了这逆天的修为，自然也要承担这修为带来的后果，很公平，不是么？而因力量带来的负面情绪影响，称作力量反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恭迎小姐！”
一条红毯一铺到底，两排黑衣人立于红毯两侧，神色恭敬地躬身行礼，齐声喊道。
这听得围观学员一阵感慨。
“不愧是京城八大世家之一，这牌面，太足了！”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这京城天骄与我们云城的天骄相比，到底如何。”
“这还用问吗？肯定甩了不知几万里了，这风晚仙子，如今可是化神！如此年轻的化神，绝无仅有了吧！”
云清衍则是唇角抽搐，至于么？又不是大领导视察，搞这么大场面，真不知这些人脑子怎么想的。
莫不是磕坏了，不好使了？
归云泽凑近：“习惯就好，世人多重形式，尤其是那些个大家族，将脸面看得太重要了。”
以至于失去了修士该有的洒脱。
于修士而言，脸面固然重要，可必要时却是最可以舍弃的东西，没皮没脸才能更进一步！
尤其是，没皮没脸才能寻得到道侣。
红毯尽头，数辆豪车缓缓停下，一位紫衣少女自其中一辆下来，眉心那一抹朱砂熠熠生辉，更衬得她肤白如玉。
她踩着红地毯，径直往学院里走，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曳，姿态优雅且端庄，恰到好处的高冷，如九天神女。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生生走出了一种皇帝微服私访的架势。
“松手，你拽我做甚？”
“不松！”
归云泽拽住云清衍的手腕，把还想再观摩观摩的她拖走了，态度少见的强硬：“清衍，走了。”
“这走秀，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