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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赵匡胤:恨当初信了道长的话 > 第四章 香孩儿登场

去岁以来,商路不畅旅人渐少。

壮汉明着在谈生意,实在心里衡量,如果绑了这小道和小娘子能不能赚把大的。

早早就派人去清油观打探消息。

一柱香左右,李允就看到那匹不情不愿甩头被牵过来的枣骝马。

肩高七尺余,竖耳长鬃,膛宽股齐。

李允走到马旁,从头到尾、从牙到脚打量后,估计是北面哪位夷离堇的坐骑,被他们给盗来。

喜爱之情,实在是压不住。

中年壮汉看在眼里,伸手指着枣骝马,一脸炫耀:

“小黄冠,相看好了。咱们一手钱一手货,出村概还不认账,这是规矩,可要提前说好。”

李允转了一圈走过来,对着汉子说道:

“可惜这马最近消化不好,性子燥,还要费心调理。”

中年壮汉抬起手:

“自会给你个公道。”

两人在袖子里鼓捣半天。

中年壮汉脸上先是错愕,然后是欣喜,又转为纠结,最后是释然,笑着分开拱手。

“善人,稍等片刻。”

京娘坐在树下看着李允走过来,早早站起来递上葫芦:

“阿弟口都说干了吧?”

李允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水把葫芦递给京娘,用袖子粘粘嘴开口说道:

“阿姊没等急吧?”

“开始有些担心焦急,后来看到阿弟如此自如,奴就不担心了。”

李允从提前准备好的布包里拿出几件首饰,轻声说道:

“阿姊稍等片刻。”

……

汉子看着手上的金簪、玉镯、耳环,面露难色:

“小道长,你这…”

“勿急,还有,定不会让善人难做。”

说完,又从腰间掏出一个金牌递给中年壮汉。

中年壮汉掂掂金牌,满意地点点头。

李允不经意地面露尴尬。

“小道长还有事?”

李允指指枣骝马的背。

壮汉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

“是我等疏忽,让道长见笑。老五,给小黄冠配个上好的鞍子。”

说完,中年壮汉还对着李允挑下眉毛。

咋样!够义气吧?

李允笑着,在腰间抠出个戒指,放进中年壮汉手里。

中年壮汉拿着戒指,面露惊喜,没想到小黄冠很会来事。

结果还没等他把戒指揣进怀里,李允贴上来小声说道:

“小道还有一琐事劳烦,可否帮小道换成铜钱?路上方便。”

“呵呵!呵呵!”

中年壮汉哭笑不得,李允贴心奉上:

“善人不必为难,酌情即可。”

当下一两斤换十贯官钱,私钱三十五十都可能,一个戒指大概也不到两贯官钱。

中年壮汉派人取了一贯官钱,一贯私钱放到车上,差额抵鞍子钱。

双方皆大欢喜。

李允将枣骝马拴在车架后,与众人告别接上京娘,赶着马车徐徐向城南而去。

这买卖做得有点太顺了,李允心里总是不踏实。

走出几里,李允从腿上掏出匕首把羊皮割开,四角穿洞,用绳子绑好围在马车里。

“阿姊,春风冻骨,遮挡一下。”

李允把京娘用羊皮围在车厢里,独自在外面赶着车,悄悄从身旁拿起弓,慢慢紧弦。

两人不时说上几句话,京娘心里越发高兴。

李允的预感没有错,当他还没交易完成的时候,打探消息的人,就已到了清油观。

卖马的村子本就是白日做生意,夜晚做无本生意。

赵景清站在廊下,看着眼前的两人,知道得罪不起,只好尽力而为:

“无界子道友确是我道门中人,几日前来我观挂单过。

只是二八女子,贫道未曾见过。

不知那二位和诸壮士有何过节?可否看在贫道薄面,勿伤其性命。”

“赵观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闲心你就别操了,免得道观哪天风大走水。”

赵景清也是有心无力,当下世道,他能维护住道产和一方安静,已殊为不易。

送走几位凶神恶煞的瘟神,赵观主愁眉苦脸回到后院。

院里正有一黑脸大汉,耍得铁棍虎虎生风。

黑脸大汉见到赵观主,收了棍子上前问好:

“见过叔父,”

“是观里无有银钱了吗?叔父面色怎如此之差?”

赵景清假意无事:

“有吗?应是昨夜未曾睡好。”

赵景清那演技,好比脸上贴着撒谎二字。

“叔父,是不是又有闲汉来观里惹事,待吾将他们打出去。”

说完,拎着铁棍欲走。

“香孩儿啊!你就在好生呆着,观里勿须你操心。”

“叔父,怎能如此?

不说你我至亲,就是吾路过此地,得你收留,也要知恩图报。”

在观里呆了几个月,二门都没出去过,这对血气方刚的赵匡胤来说,属实是折磨。

赵景清知道他的性子,要是真出去又会惹事生非,急忙上前拉住:

“香孩儿,不是观里的事情,你勿再打探。”

“既然不是观里的事情,那说与吾又何妨?”

赵景清当日不曾收留李允,实际并不是度牒的原因,也不是因为银钱。

时逢乱世,他能主持清油观而不遭乱,正因他小心谨慎、左右逢源。

他观李允面相,并非福薄之人,可又缥缥缈缈难以捉摸,心有不安婉言拒绝。

道家讲究一饮一啄、因果报应。

他虽自知无成大道之望,但多年修道的心性又让他无法释怀。

今日强人又来打探,让他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如果小道士因他而遭难,这叫他如何是好?

无奈侄儿不停追问,赵景清只好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香孩儿一听,大惊道:

“叔父,你大错矣!

当日你若收留彼等,在这观里,怎会有强人欲图不轨?

就算彼早与强人结怨,若其在观里挂单,与吾结识,吾又怎会见死不救?

再说,十多岁的道门行走,叔父还看出其有异相,怎会是常人?”

赵匡胤连续三问,让赵景清无言以对,只是不断重复:

“可香孩儿你勿要再生事端,勿要再生事端。”

“叔父放心,吾会谨慎行事。”

赵匡胤回屋背上包裹,就去后院牵马。

赵景清小步快跑跟在后面,连连嘱咐:

“香孩儿,若有不测,速去寻你阿耶,你阿耶嘴上喝你,但定会护你周全。”

“吾知道了,叔父。你好生在观里,吾去也。”

赵景春站在道观门口,望着他侄儿屁颠屁颠的马屁股,叹息不已。

二郎,终是要搅动这一方天地的,也不知是福是祸。

赵景清看着漫山跃跃欲盛的桃花苞,轻轻关上观门。

任它花开花谢,弟子能守住这方寸之地。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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