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来说，京都方面肯定是不愿意放人的。
花费了他们多少人力物力才从实验室里诞生出来的科研舰娘，又是签了多少不公平的条约，许下了多少承诺才留住的阵营旗舰们。
现在韶明勾勾自己的手指头，就想把她们打包打走？
舰娘们没准乐意至极。
但是京都的海事局估计就要呕血了。
韶明这跟要他们的命没什么区别，想要让他们和平地放手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换种思路考虑……
如果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打个半死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韶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孩子？”
“啊……没什么，我在想你下午到底打算带我去哪里。”
“你很期待啊，孩子。”
腓特烈大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自己的孩子很期待和自己的相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腓特烈大帝开心的事了。
“还是先吃午饭吧，不急于这一时的。”
无人的餐车转着咕噜噜的车轮，为腓特烈大帝送来了她的午餐。
尽管此刻企业切着牛排，很想出言抗议一些什么，但是看到其他人此刻都安安静静地埋头吃着自己的午饭，她欲言又止了一下之后，还是专心地吃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饭菜。
不过有时候就是这样的道理，越是你不想面对的东西，在它快要临期的时候，体感的时间过得就越快。
企业觉得自己不过只是个低头抬头的功夫而已，韶明碗里的饭就吃得差不多了。
这也就意味着……
“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腓特烈。”
“好。”
腓特烈大帝当然是早早的就已经吃完了，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着韶明慢悠悠地细嚼慢咽。
未曾催促过她一句。
让人不由得感慨腓特烈大帝的脾气还真是好，括弧，在她心爱的孩子面前，括弧。
企业理所当然地被留了下来。
毕竟韶明之前答应过腓特烈大帝，下午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已。
看着她们两个起身离开的背影，企业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的肉，身影从背后看起来有些落寞。
契卡洛夫在经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没忍住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之前还想抢蛋炒饭吃的人，可没资格这么说我。”
“啧，你还有胆子提这个？”
“……”
企业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她能从契卡洛夫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但是比起那位腓特烈大帝来说，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也可以理解，毕竟契卡洛夫的本职工作不在战斗上面，她是搞科研的嘛！
……搞科研的？
企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圈周围没什么人，于是从自己的舰装空间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份文件塞给了契卡洛夫。
“什么啊，你这是……！？”
“这是韶……！”
“嘘！你轻点声音。”
契卡洛夫下意识喊出的高声差点没把企业的魂都吓得飞起——韶明她们可还没有走得很远啊！
这要是听见了动静往回走，再看见她手上的这份东西，那她企业就是再长了两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于是她想也没想，伸手去堵住了契卡洛夫的嘴。
而契卡洛夫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都不用企业多说，她马上把手上的文件塞进了自己的舰装空间里，然后两个人这才一齐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差点吓死我。”
“我也一样好吗？”
“所以说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要命……咳咳，我是说珍贵的东西？”
契卡洛夫这话说得还真没毛病。
刚才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这不妨碍她用舰娘卓越的眼力看见那文件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韶明的论文啊！
而且应该是她的原文手稿，毕竟韶明那龙飞凤舞，介于好看和难看之间的字迹，实在是再鲜明不过的特点了。
不过契卡洛夫自认为，以她现在的科研成就，还背靠着铁血，这就足以让她能几乎把韶明写的论文都看个遍了。
但是她好像从来没看见过这一份。
……这应当不是她感觉错了。
也就是说，她手里的这份是韶明还没发表出来的原论文手稿！
契卡洛夫目光炯炯地盯着企业。
她可还没忘记，这东西虽然现在放在她的舰装空间里面，但是从一开始，这是谁拿出来的。
企业她到底是从哪里把这东西搞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递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也没让契卡洛夫失望。
因为企业确实不懂韶明写的什么论文啊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也不妨碍她知道这几张轻飘飘的纸很是贵重。
“我想请你帮我看一下，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最好是能帮我翻译一下。”
“唔……翻译啊……”
这话说得其实有点毛病，韶明写的就是普通的字而已，又没有加密。
不过考虑到她那都快飞到天上去的字，还有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以理解的实验室专业术语……
企业这么说，理由好像也很充分。
“好吧，我帮你看看。”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事先跟你说好的，我不可能解释得跟这上面一模一样，而且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理解所有的话。”
“那没什么问题。”
“我只是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而已。”
企业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上午契卡洛夫和韶明聊的那些，她就没有听懂，这也实属正常。
她只是对那个精神力剥离的说法……有点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