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海什木先生。”白术的肩膀上缠绕着长生，他温和地邀请海什木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海什木没动。
他皱着眉头，神色微妙地看着白术的脸。
白术疑惑地眨了眨眼：“海什木先生？”
海什木没看他，目光移动到了长生的身上：“……我确定一下，这家伙的意识没有和砸他头上的那家伙互换吧？”
第76章 076
白术有些哭笑不得。
“请海什木先生放心，我就是白术。”白术这样跟海什木保证，“若我的意识出现了问题，长生会第一个注意到的。”
他扶住下颌，轻轻咳嗽了几声，配合上在额头缠绕着的白色绷带，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弱不禁风的脆弱感。
至少富人不这样。
那位精明的商人给人带来的更多是欠揍感和危险感。
当然，就算把这点差异考虑进去，富人和白术给人的感觉还是微妙的相似。
偏偏这两人还都是眯眯眼加眼镜的斯文败类组合，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行，看在长生担保的份上。”海什木压下心中的揣测，拉开椅子坐到了白术的对面。
长生趴在白术的肩上：“嘿，别说的我和你有多熟一样。”
他吐着蛇信子，却没有昨天回璃月的路上对海什木那种疏离感，语气显得更加真情实感。
海什木往长生的方向看了一眼，总觉得长生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所以表现很放松。
白术的双手交叠，垫在桌上：“基本的情况我已经从长生那边了解了，潘塔罗涅先生的身体状况我也在早上醒来的第一时间检查过。他对于长生毒素的抗性不强，再加上身体因为高强度工作处于疲惫状态，所以需要好好休息。最迟中午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
潘塔罗涅是富人目前对外使用的名字。
白术既然用这种名字称呼富人，那就意味着白术已经知道了富人的真实身份。
难怪长生的态度有所变化，可能在他的心里，对愚人众犯罪和对普通人犯罪还是有不小的差异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海什木略微思考了一下，“不如在治疗的时候给富人加大安神的剂量，让他好好睡半个月，他近些日子需要参加璃月商贾会谈，这么累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做就好了。”
白术：“……”海什木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他脸上了。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长生满意地附和海什木的提议，看得出他对于愚人众的看法和海什木是趋于一致的。
白术无奈：“长生，别添乱了，这可不是医者该做的，长时间的药物入睡，哪怕采用最温和的安神手段，也会对潘塔罗涅先生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何况潘塔罗涅先生作为北国银行的行长，是璃月重要的外宾，我若是采取这种强制手段将他扣押，可是会引起至冬和璃月的外交问题的。”
白术表示他作为一个璃月普普通通的药师，担不起这么重大的责任，所以长生和海什木就别想把富人再继续留在不卜庐了。
“真可惜。”海什木的语气明显带了点遗憾的色彩。
“就是说啊。”长生也跟着附和，“明明这么好的机会。”
白术真是怕了这两人了。
他面带微笑转移话题：“相关的治疗费用，我会在潘塔罗涅先生醒来之后与他协商，海什木先生准备留到潘塔罗涅先生醒来吗？”
“谁要等他。”海什木直接拒绝，“我把他送到不卜庐里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既然这里有你们照顾，那就没我的事了。”
海什木说着就要站起身。
白术略微抬头看着海什木：“海什木先生就不怕潘塔罗涅先生醒来找你麻烦？”
“你觉得我都有胆子把他推下去了，还怕什么他找我麻烦？”
白术哑然：“我已经让人帮忙看过山顶的痕迹了，根据潘塔罗涅先生鞋底和裤腿上的痕迹，他应该是自己摔下去的。这不是海什木先生的责任，我稍微有些担心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如果潘塔罗涅先生遭遇了意外却因此记恨海什木先生的话，这对海什木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事。”
海什木古怪地看着白术：“你觉得愚人众执行官自己摔下山的可能性有多大？我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会承认自己没干过事情的蠢货吧，他被我算计掉下去，和被我直接推下去，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并不大。”
白术：“还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技不如人，一个是预谋犯罪。”
海什木摆摆手：“在我看来是差不多的，都是我干的。我对这件事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我，倒是长生，别因为咬了他一口被惦记上就行。”
“他敢！”长生微微抬首，神色傲慢，“他差点把我和白术压扁了还敢惦记我们？我咬他怎么了？别人让我咬我还不咬呢，我可是仙兽，给他的是大毒也是大补！”
“原来还便宜他了。”海什木啧了一声，“那算账单的时候，多收点摩拉，反正他有的是钱。”
长生：“哼哼，那自然是要狠狠敲……”
在长生把“敲诈”二字说完整之前，白术用轻咳声打断了白术的话：“照规矩收，不会亏待我们自己，也不会让潘塔罗涅先生难做。”
海什木想着白术也是对此心里有数的，毕竟不卜庐广结善缘不假，但很多事情都需要财力做基础，不卜庐能在璃月立足扬名，身为不卜庐主人的白术也是懂一点行商之道的。
海什木点头：“那行，我就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