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什木慢了一拍：“哦，他的服装款式确实很好看，但那种鲜亮的颜色又不适合我。”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艾尔海森的黑色紧身衣也不行，虽然可以买同款剪后面的衣服，但感觉还会勒脖子，而且很闷热。”
提纳里真的忍不住笑。
都被海什木点评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那需要我找人设计吗？教令院里有从事类似职业的朋友，赛诺也找他专门定制过。”提纳里让海什木背对着自己躺好，将手里的溶解剂倒在了自己掌心，不小心溅射出的冰凉滴在海什木的肌肤上，让他本能战栗了一下，绷紧了身后的肌肉。
海什木回想了一下赛诺的衣着：“那家伙上半身就跟没穿一样，几块金属加布料，很省钱吧。”
提纳里哽住了：“嗯，这思路很巧妙。”
海什木好奇：“所以大风纪官很缺钱？教令院工资这么低吗？”
提纳里失笑：“赛诺只是把他大部分的工资花在七圣召唤这个卡牌游戏上面了，教令院也不会亏待有才能的人。”
海什木点点头。
反正他不在教令院工作，无所谓。
冰凉的手在视觉盲区触上后背区域。
因为在谈笑中本能放松下来的海什木差点叫出来，他回头看着认真清除字迹的提纳里，想了想又重新趴回去。
虽然提纳里这家伙是在海什木身上写字的罪魁祸首，不过本来这种尝试就是海什木自己同意的，而且就算药剂那么凉，也是因为溶解剂本身需要薄荷，而不是提纳里特意调配。
但这种感觉还是好奇怪。
海什木说道：“衣服另说。下次别在后背这种我自己难以清洗的位置写字了，你在大腿根部写‘正’字什么的不是更有意思吗。”
提纳里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我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更进一步的邀请吗？”
“这次不是，我真的想睡觉了。”海什木懒懒回答，“下次再说，只要涂料不是洗不掉的那种，这种玩法我还是觉得蛮有意思的。”
“那下次就用不可洗颜料在你身上写‘提纳里到此一游’。”
“那我就去拿小刀在化城郭每棵树上都写‘海什木到此一游’。”
“嘶——有点可怕。”
“不想让我给巡林官增添不必要的工作的话，不许对我恶作剧。”
“好哦。”提纳里笑着，溶解剂将涂料在海什木背上彻底化开，他的指尖勾着涂料，已经落下了“提纳里”的最后一笔。
不过海什木看不见，也不知情。
可惜这签名并非永久印记。
提纳里将字迹重新模糊，海什木闭着眼睛，似乎已经进入了浅眠的状态，他睡着的时候比他平日里表现得更加乖巧内敛。
“若海什木真的在化城郭的树木上刻上到此一游……”
提纳里漫不经心地想着，脑海里冒着不那么巡林官的想法。
那他就在海什木的名字前加上自己的名字。
挺好笑的。
可惜，正如他不可能在海什木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海什木也不可能有闲情逸致去满山遍野地找树木刻字。
树上的痕迹无法治愈。
但海什木身上的烙印，却能被他如腐肉一般轻易割除舍弃，待七日之后，他仍是崭新的模样，仍是只属于海什木自己的模样。
第122章 122
一晚安眠。
正好赶上隔天就是身体的恢复期，所以睁开眼睛的时候，海什木基本没感到什么不适，被深渊力量腐蚀的伤口已经完全康复。
但深渊仍在海什木的身上打下了对应的标记，如跗骨之俎，如影随形。
现在只是追寻标记位置的难度更高了而已。
“变成这样，风纪官那里也不好交代。”海什木按着腹腔位置，皱着眉头，只觉得真要处理，又会是一件损伤脑细胞的麻烦事。
这具身体的秘密太多，如今简直是推着海什木忙碌前进。
海什木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有些事他可以去做，也必须去做，但有些事情他就觉得很没有必要。
比如这个案子，海什木要和风纪官沟通深渊成员在须弥纵火的细节，他觉得说了也是无用功，不说的话又会被怀疑上。
都怪戴因多此一举。
海什木看向在他起身时同一时间醒来的提纳里：“提纳里，你说我承认自己是魅魔，食补后痊愈了怎么样？”
提纳里：“？”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提瓦特大路上没有魅魔这个种族。”
海什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真的信了，而且承认流言的话，那样造谣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在，我就不需要为此而不爽了。”
提纳里哭笑不得：“也不能这样自我说服吧。我倒不介意成为你的食物之一，但幻想里有新种族，和现实里有新种族，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提纳里顿了顿，用含蓄委婉的语气暗示海什木：“你知道的，有些学者对于新知识的探索欲望，非常疯狂。”
曾经的魔鳞病是一种“新知识”。
如今新种族的出现，更是一种“新知识”。
有些偏执者的欲望，最终会演变成疯狂的举动。
提纳里没有明说“人体实验”这个词语，但有过类似经历的海什木一下子就听出来提纳里的潜藏含义了。
“这样。”海什木扣着下巴，“那你说我散布博士是魅魔的谣言，会不会一堆人想去研究他的种族？”
“……”提纳里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稳定，“很少有人敢去找愚人众第二席的麻烦，而且，让人们相信这种说法，就需要很长时间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