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看了一眼不远处：“嗯，你都空手而归的话，那我就更没办法从他那里讨得了好了。”
他想了想，转向旅行者，认真开口：“我换个委托，下次你看见艾尔海森套他麻袋揍他一顿，我的尾款承诺依然有效。”
“成交！——呃，不过，到底怎么了？你们闹矛盾了？”条件发射答应下来的时候，旅行者还有些好奇，他不觉得是多大事，只觉得这是朋友间的“相侵相碍”。
赛诺的目光在派蒙身上停留。
派蒙飞下来，自觉被旅行者捂住耳朵，自己也挡住了眼睛。
旅行者装模作样捂了派蒙耳朵，但其实手指微微开缝，派蒙完全能够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
赛诺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委婉了用词，维持在旅行者能听懂但派蒙听见了也听不懂的说辞水平上。
旅行者的手在微微颤抖。
派蒙挠着后脑勺重新飞起来，暗戳戳想着回去再问。
旅行者深吸一口气：“真的？”
他看看赛诺，赛诺点头；他看看提纳里，提纳里微笑着，旅行者条件反射躲开了视线。
好、好可怕。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旅行者痛苦面具，“为什么海什木身边的事情都这么离谱啊！算了——话说海什木现在知道了吗？”
“没说，不过我已经和艾尔海森和卡维都约了时间。”赛诺看向提纳里，“到时候可能得麻烦提纳里把他带过来……”
“我会的。”提纳里点头，“他现在还在家，这件事情越快解决越好，晚上的时候你就把艾尔海森和卡维带到我那边去。”
“你也不容易啊。”旅行者感叹道，并且心中再度庆幸自己没有深陷泥潭。
直到旅行者带着派蒙，和赛诺一起跟着提纳里回到了提纳里的宅邸，高火力的武器口在第一时间对准了旅行者。
旅行者：“？！”
派蒙：“？海什木你做什么！”她吓得哇哇大叫，而海什木这时候才把武器放下，他绕着旅行者走了一圈，点点头。
“好，是我认识的空。”海什木如此评价，注意到旅行者茫然视线，他解释了一句，“抱歉，你妹妹之前假扮成你的样子要跟我上床，我识破了，她还捅了我肚子一刀，虽然不至于影响我对你的感官……但我还是确认下你是不是正主吧。”
赛诺和提纳里瞳孔地震，条件反射看向了旅行者——还有高手？
旅行者：“……”
旅行者：“？？？！！！”
救命！什么东西！为什么这里还有他的戏份啊！荧，你在干什么啊荧！
第131章 131
背后提纳里和赛诺的目光让旅行者芒刺在背，派蒙愕然的同时条件反射和旅行者拉开距离的举动，更是让旅行者控制不住自己已经有些崩溃的情绪。
“我妹妹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旅行者的拳头捏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认知里的情况就是如此。”海什木压根儿不在乎旅行者现在的情绪，“你有异议的话去找你妹妹确认好了——你妹妹确实是深渊的公主，对吧？”
旅行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荧现在是和深渊有关系，但……”
“你和派蒙应该认识戴因，他可以是人证；不认识也没关系，森林里的兰纳罗也见证了这一幕，兰纳罗你总不可能不认识，说不定找他们的时候还能从梦境中看到当日的景象。”
“……”旅行者紧紧抿唇，肌肉绷得死紧，正因为海什木没有任何胡说八道的动机，正因为如今的他也摸不清楚血亲的心思，所以他也知道那些事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可旅行者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为什么要接近……”
旅行者说到一半的话语倏然停下，他的瞳孔震颤，看着自己的手被引导着按到了海什木腹部的位置，紧身衣隔绝不了的肌肤触感让旅行者轻易感知，那呼吸带起的微弱起伏，让旅行者的身体更僵。
“感受到了吗？深渊的气息。”海什木侧头看着旅行者，“我不知道你妹妹用了什么手段，哪怕我的身体更新，诅咒仍在——这份永久标记，以你的实力要读取也轻而易举。”
旅行者的指尖抽搐了一下。
感受到了。
浓烈的深渊诅咒。
犹如跗骨之蛆，纠缠不休。
他咬紧牙关，那种自以为是的置身事外的心态，在这一瞬间彻底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他本来还硬气地觉得，自己在游历之后能硬气地旁观海什木身边层出不穷的奇事，甚至于他前几秒还在当看官——如今回过神来，自己已完全成为了舞台上的小丑。
荧为什么这么做？
荧和海什木到了哪一步？
为什么自己潜意识里更希望标记海什木的是自己？
他的忍耐，他的避让，为什么最终会导致这种他非常非常不想见到的结果？
如果海什木是危险因素，那么涉险的该是他而不是荧。
如果他早就对海什木产生了欲望，又如何需要荧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真实心思。
旅行者悲哀地发现自己思绪在短短时间混乱到了无法思考的地步，可能妹妹的消息很重要，可大脑空白的情况下，这时候自己最忠诚的身体反应竟是因为海什木无意识的举动所造就的难以启齿。
“……”
他会去取证的，而海什木仍有百分之八十地可能性是受害者。
如果，他是说如果。
空这样想着。
如果他一开始就接受了海什木，保护他，引导他，是否海什木就不会在须弥偶遇博士断去左臂，是否海什木就不会在再回须弥的时候被他妹妹锁定目标加以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