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神，我看她更像是把我当朋友相处。”海什木平静道，“我并不介意找人春风一度，事后我会和帕尔说明的，不过，也只有一晚。”
少年的眼睛倏然亮起，抱着手里的花束直接递给了海什木：“那我们……”
海什木说：“开玩笑的。”
他抬眸看向少年：“早上才学了陷阱打猎，下午就变成了猎物，真好，以后你可以设身处地想想什么样的陷阱最能让猎物上钩了。”
少年垂丧着脸：“好吧，果然贤者大人是我得不到的人……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喜欢贤者大人的！”他很快精神起来，摆着手跑开：“那个花的花瓣煮汤很好喝的！贤者大人生活愉快！贤者大人再见！”
海什木注视他远去，瞥了一眼身后，帕尔的身影自阴影中出现，而他在海什木对少年提出邀约的第一时间就出现。
海什木并不介意给生活增添点调味料，不过既然帕尔似乎不太高兴，现在那对他而言又不是必需品，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喏，送你，祝神明大人生活愉快。”海什木将花顺手塞到了帕尔手里，然后这时候才注意到花朵似乎已经枯萎了，他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那原本枯败的颜色又重新鲜亮起来，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海什木：“……”这家伙什么时候把人家手里的花给加速衰老了。现在还重新开个花，有病。
“我去睡觉了。”海什木越过帕尔，“不喜欢我在这方面先做事后打招呼的话，我下次不会了。”
“我要跟你做。”帕尔不太高兴，“他说的对，我们是情人，你就该属于我。”
海什木脚步一顿，斜她一眼：“你的记性应该没有差到记不住这都是编的，之后找个时间也会改。智慧之神不会不知道怎么编造之后的理由了吧？”
“不是这个问题。”帕尔固执地要把话题拉回她认为的正轨，“你该属于我。”唯有她是他的同类，凭什么那些人能先她一步得到海什木的青睐？
帕尔注视海什木，认真道：“我们也可以春风一度。”
海什木：“我喜欢男的。而你百分之六十是女性，百分之三十是无性别，没挑战过，有些危险。”
何况帕尔一看就知道是个大麻烦，对海什木吸引力不够的话他自然不会选择她了。
大麻烦帕尔：“……”
海什木摆摆手：“晚安。”
帕尔注视着海什木离开的背影，落于两侧的指尖慢慢扣入掌心：“我也可以真的变成男性神明，你可以陪我这段时间，也可以陪我更久……”
第140章 140
有些离谱。
海什木想着。
他当时是对帕尔说了他喜欢男性，但主要理由，还是觉得帕尔是个麻烦。
无论男性女性亦或者是无性别，其实都不影响海什木对帕尔的定义。
帕尔是神明。
神恩宠之人，本身就容易被贴上标签，他的言行举止能影响神明，也被神明所桎梏。
海什木不想要那样。
所以他拒绝得很干脆，也自以为把话语说得明白。
但他忘记了帕尔这家伙也是一个不听人话的笨蛋。
他改变了自己的魔神形态。
因为天生拟态的权柄，帕尔在海什木眼中仍是原本白发绿眸不染凡尘的模样，也仍然会给人一种模糊性别的朦胧感，可他的体态和最初与海什木见面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不听人话变成了不干人事。
藤蔓慢慢地凑近，紧贴着肌肤环绕住了脚腕。
似乎是担心表面的针刺伤到他，表面的粗糙被尽数抹去，然而那过分柔软光滑的枝条在碰触肌肤的时候，流动着一种黏腻的奇怪感。
好在如今的帕尔只是在试探。
海什木拧着眉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藤蔓，总感觉下一秒自己便会被食人的植株吞噬得一干二净，不过帕尔显然也是不懂得情事，只会凭借本能的占有欲和亲近的念头让周围的植被全部蠢蠢欲动。
眼前的神明拥有着属于人类的理智，却更乐意像是野兽遵从自己本能的欲望。
“现在我可以和你做了吗？”帕尔的语气温温柔柔，如同日常。
“我得提前说一句，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海什木冷着脸看着帕尔，“我可没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海什木不喜欢这样？”帕尔有些为难，“可是变成原来的那样子也有些困难……”
“就是因为你变回去困难啊。”海什木的青筋跳了跳，“你自我感动那就祸害你自己去，别拉我下水，我觉得花神要是知道你因为我变成这样，她会杀了我的。”
“她不会。”帕尔斩钉截铁回复，“你也没必要有心理负担，对我而言，这张皮囊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能换一个让我心情愉快的外表，很正常。”
“所以是为了你自己？”
“当然。”帕尔理直气壮。他一直就是为了自己。喜欢海什木想占有海什木，哪个想法都是为了自己，他的说法一点儿毛病都没有，“能睡到海什木就更好了。”
海什木抱着胳膊看着帕尔：“你知道怎么睡吗？”
帕尔非常自信：“我的权能，可以让我链接世界树，获取各式各样的知识。”
海什木：“哦，那是谁把艺术理论倒背如流，却能创作出如同深渊凝视的作品？”
帕尔直接卡壳了一下。
他想要辩解这两者是不一样的，但考虑到自己确实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而且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辩解时间，只能委委屈屈地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