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绑架失去禁核后,秦垢想了很多年,也查了很多年,抽丝剥茧,却发现这居然和秦家本家分不开!一切都早有预谋。
他或许从出生开始就只是一个牺牲品。
他无比厌恶这个以禁核等级建立的秩序,他想要改变这一切。这些年来,他一直暗中培养各个领域的势力,更是研制出了能够直接对抗高阶禁核拥有者的武器。
他很快查出了有很重要的非法生物实验线索在戈尔戈纳岛。
叶宛离开他,在很多人看来对他是一个打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也是一个机会,他佯装彻底失势,来到了这个小岛,在培养地下势力的同时暗中调查非法生物实验线索。
一切都在稳步有序地进行。
秦垢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有些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为什么刚刚还要去问清楚啊。
这确实是一个深入调查非法实验的机会。但他假装纨绔了这么多年,没必要这个时候去惹上风险,功亏一篑。
何况陆潋是什么人,他绝对和非法禁核实验有关系。甚至极有可能自己参与其中。
他已经和陆潋再无半点瓜葛,他是生是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秦垢脚步顿了顿,但陆潋精神海还没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不可能还去参与争夺。如果这支药剂落到别人手中,那陆潋……
“小伙子,你踩到我的花儿了。”身旁有苍老又有些和蔼的声音传来,秦垢心里想的事儿,没仔细看路,他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居然不小心走到了街边一小块自己开出来的土地,里面全种着五彩斑斓的花,他堪堪踩到了一朵边缘的小白花。
“抱歉。”他赶紧把脚打开,向身旁一个矮矮胖胖,笑容却非常慈祥的奶奶道歉。
“没事啊……”奶奶笑着蹲下去,轻轻摸了摸刚才被踩的花,为它轻柔地擦去出去了灰尘,“种在街边,老是有人不注意,所以我要时时刻刻看着才好。”
秦垢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发现在这样拥挤而喧嚣的街道上,老奶奶却将这一块地打理的非常整洁,每一朵花都在灿烂的开着,似乎在说自己被养的多好。
实在很难想象会在戈尔戈纳岛这样的地方养花。
“很少见在这里养花的人呢,奶奶。”秦垢说,“他们都说在这里花开不好,但是好像不是这样,您的花开得很好。”
“能不能养好,不要去听别人说,要自己去试试。”奶奶笑得温暖又和蔼,“只要你每天都去好好照顾它们,雨露,阳光,爱护,不落下一点,他怎么会开不好呢?“
不要去听别人说吗?
秦垢想起了和陆潋的一次相遇,他在倾盆大雨中孤独地站着,灰色星星般的眼睛隔着雨幕望向他。
想起陆潋为他煮的没什么味道的面条。
想起他们深夜一起急着把生病的小狗送进医院。
想起陆潋对他的纵容和保护。
想起和陆潋的生死交锋。
想起火兽袭来的一瞬间,他强行展开如银河一般的精神海,护住所有人。
想起一个吻。
秦垢黑色的眼睛倒映着地上五彩斑斓的花朵。
“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老奶奶看着有些迷茫的年轻人,决定安慰安慰他,“年轻人,干什么总是垂头丧气的,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儿,我送你一支。”
我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灰色的吧。”
“我们店里没有灰色的,”老奶奶有些疑惑,“哎,小伙子!”
灰色的,灰色的。
想到这里,秦垢连忙倒了谢掉回头去,他的心因为奔跑而跳得飞快,他重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所以心也从没跳得这么快过,几乎要跃出嗓子眼。
每个人都认为,陆潋是天神一样的人物,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但秦垢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星海。
这样天神一般的人物,所有人都想控制他。
所有人都想控制他,可秦垢好像想要……
保护他。
没有缘由的,他想这样做。
……
陆潋正坐在一个房间里,穿着利落的衬衫,他还带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掩盖住了手上的伤痕。
这样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冷了。
助手汇报:“所有的家族都收到了我们散布出去的留言,都已经有所行动了。这次来的人比我想象中多很多……”
陆潋撑着头,他的表情看起来冷漠且强势,闻言唇角带了点笑意:“把水搅混,才有意思,不是吗?”
“这是这次准备登上集运舱的所有名单。”助手里的文件递过来。
陆潋接过名单,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是想威胁他,控制他,或者是置他于死地的敌人。名单几乎长得可怕,甚至要翻好几页,但面对这么多的仇敌,陆潋却表情都没变过一瞬。
名单最末尾,写着两个端正的楷体小字,淹没在几百人的姓名中,极难被人察觉。
这是一个听起来寓意不太好的名字。
秦垢。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微微一顿。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陆潋轻轻敛了眼皮,把名单递给助手:“就这样。”
“既然他们这么想控制我,就送他们一份大礼好了。
他们会在地狱相聚的。”
……
根据星际羁押署的条例,卡百利会被按时押送到邮轮进行遣送,再到佩拉特主城的法院进行判决。
而卡百利身上所带的违禁药品会被放到码头的集运舱内。押送邮轮是不载客的,想要趁机潜入,就必须要订购同时间的“星辰号”载客游轮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