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院子里已有商场的销售上门供货,包括服装、精品首饰、家居软装和图书等,满满当当地铺陈在院子里,供她一个人挑选。
寸馨和导购聊得不亦乐乎,秦知阙则握着手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听电话,男人有一种天性,就是喜欢狩猎,然后带回营地给他的女人。
这一会寸馨抓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子玩偶,抱在怀里用脸颊蹭,好像很欢喜,因为她跟销售说话时的眼睛很明亮。
跟他说话时则不一样,有时会闪躲,会心虚,眼珠子狡黠,但和兔子一样,很轻易就变红了。
秦知阙挂断电话出去,不远不近地站在门廊下看她,她兴许知道他的意思,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千金,总知道花谁的钱就要问一声能不能买。
她果然晃了晃手里的兔子,两道兔耳朵垂下,和主人一样很无辜。
他说:“买东西别只挑一样,杯子都要买一对,更何况是玩偶。”
寸馨一听,果然又去挑了起来,这个品牌的玩偶形象被做成了知名IP,精致拟人化,寸馨看到旁边货架上有一只大灰狼,唇角阴笑,不就是秦知阙吗?
狡诈恶狠,看人时总有种环伺猎物、随时扑杀的压迫感。
寸馨抱着两个玩偶进屋,他说:“没看中别的了?”
“挑了睡衣,两件,都是我自己的哦。”
秦知阙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寸馨已怡然自得回房。
他走到院中,供货的百货商场配了金属移动衣架,上面琳琅满目挂着裙衫,他收回视线,问销售:“我太太刚才挑的衣服,有配套的男款吗?”
傍晚时分,阳台的烘干机在安静滚动。
寸馨把烘干的玩偶从滚筒里拖出来时,秦知阙看了眼,说:“有些残忍。”
她一手拎一个头,对他的言论大为震惊:“你给维基做局把他们往死里逼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残忍?”
“因为兔子和狼是一对,有感情。”
寸馨:“神经。”
她把玩偶放到房间的飘窗上晾着,听见秦知阙开门的声音,她探出脑袋,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他今早让人从酒店送回来的行李箱里捡的。
“过来吃晚饭。”
“为什么不出去吃?”
寸馨不想跟他一直待在家里,尤其是现在天色渐晚,她总有些心神乱跳。
“出去吃一顿饭回来又到几点?一个夜晚的时间不多。”
秦知阙的话说得寸馨想入非非,就在他要抱她坐到大腿上时,寸馨连忙拖开椅子,表明态度:“我自己坐。”
此刻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眸光微暗,狭长的眼睫一敛,道:“看来是好了。”
寸馨张了张唇,如果说没好,那他肯定要抱她坐大腿了!
两者之间她到底要选哪条路!
犹豫之时,秦知阙已经给她递来碗筷了:“清淡的牛肉和豆腐,补充体力。”
他一说“体力”她就紧张,整个人绷着,有时候人总会不自觉逃避,比如夜晚来临时,她应该要面对跟秦知阙的独处,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选择闷头干饭。
浴室的水流滑过又停歇,他们像寻常的夫妻,在家里自如地走动,寸馨抬手擦着湿发时,看见秦知阙进来她的房间拉窗帘,而后,一道长手经过上面摆着的玩偶。
寸馨眼睁睁看着他将体型高大的灰狼趴压到白色的兔子玩偶身上。
而后,他还神色自若地拉了抽屉,从里面找到昨晚买的保护套,说:“今天换一种试试?”
寸馨双手迭在身前,心跳堵到嗓子眼里,就像是坐过山车,只知要冲上云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所以浑身血液开始紧张地涌流着,等待这一刻……
他穿的睡衣也和之前不同,以前都是纽扣款,他会规矩系好前襟,今晚变成了灰色丝绸质地的睡袍,只有腰间一道绳索松垮地拢着,她定在原地的时候,他已拿着东西进了浴室。
她,她该怎么办,昨晚的作业她还没来得及复盘,今夜就又要上考场了!
声音……声音该怎么叫?
腿该怎么放……
腰要怎么使劲……
会不会很生涩,很丢脸啊……
这种事讲究合拍,她不想两个人在过程的时候突然没感觉了……
越想越紧张,秦知阙已经出来了,手上仍滴着水珠,对她道:“坐到床上。”
“秦……秦知阙……”
他索性把她抱了起来,经过开关时用手肘一抵,“啪”地一声,四周漆黑了,他在她耳边落了声:“好了,不看你。”
她被抱坐到床上,感受身前欺压而来的巨大暗影,黑夜里视觉消失,听觉在放大,随即是唇被吻住,肌肤被抚摸。
电流在战栗中往上激涌,她竟顺势陷入被衾,空调在散着冷气,而她却一寸寸感觉到发热,忽然,一滴汗自她肩头滑下,他问:“阿馨以前学过舞蹈?”
寸馨双手胡乱抓住他的胳膊,不知他为什么在临阵磨枪时问这种话,她只会点头。
而他像位长官在欣赏自己的战士:“腿折得很下,都能搭在我肩上了。”
第50章 第50奔
寸馨对文体特长的感情都是三分钟热度, 但练舞是每个同阶层女孩的必修课,她的双腿需要抬起,忍受着被折过腰的酸软, 这种时候还要腰部发力,只因它能将线条塑造得紧致。
她从前讨厌这种为了美而付出的行径, 与之相比她更喜欢塑造大脑,但她没想到, 过去费的几分功夫, 全被她如今的丈夫摘取了果实。
不知道……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招数,好似她将自己抬起送给他一般,此刻纤夫健硕的双肩上搭着两条柔白的韧绳, 不住地犁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