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姐炖回来之前，成山又给念念点了几个菜，本以为能打包一点回去，没想到念念竟然风卷残云的吃完了，食量之大让头一次见识的房不弃大为震惊。
随后四人才回到公寓，除了余念念在努力两台电脑三四个设备一起跑查笑脸的更多情报，剩下三人则是洗完澡后就打了大半夜的斗地主。
次日上午，文仲一如既往早早的骑着摩托离开了公寓。成山心里估摸着应该是回异调处述职或者处理一些笑脸栾业的事情。
成山的公寓是小联排，一栋地上共六层。负一是一个小地下室，连接着后门外的停车场。刚搬来的时候，成山自己的车可以随便停。如今多了念念的自行车和其余两辆摩托车后，成山的车停的就规矩了很多。
一楼有个小花园，摆放了一张几乎没有人用过的室外桌椅，和一个展开后挺大的晾衣架。院墙的角落还有文仲不知道从哪端来的各种小盆栽。刚搬回来时成山觉得这种小盆栽应该都活不了多久，结果在文仲的栽培下，竟然也都生机勃勃，好几个都开过几轮花。
一楼除了是客厅厨房餐厅挤在一起，双层挑高，就是两个女生的房间，两个人也是公用的卫浴。二楼则是两个男生的房间和卫浴，还有一个堆满了杂物的储藏室。
成山就算是步行也喜欢从负一的出口出来，因为整个社区的地面只能行人走，路很绕。停车场倒是正对着出口，出社区后走个几分钟，就是饼老头的摊位。
秋天的冷风甚是无情，但成山还就偏爱这些微冷的感觉。他今天又是只穿着一件套头衫和工装裤就出门了。
就算是文仲，在这个季节也在白衬衫外面加了马甲。念念虽然换了厚衣服但是元气少女风的人设一直立的很好。房不弃则是在御姐风内搭的基础上加上了看起来挺贵的大风衣。当然最近成山见到她都是摩托骑行外套，看着也挺保暖的。
远远望去，饼老头顶着那两分黑三分白五分灰的爆炸头在利索的摊饼。旧围裙下面的打底变成了一件高中数学老师们都很喜欢穿的灰色横条纹毛衣。
成山快步走了过去，那摊子附近给人感觉会暖和不少。
饼老头看到成山，热情的打起招呼：“呦，小山，好久不见啊，这几天干嘛去了？”
成山手插在兜里暖着，回应道：“工作。工作。来三个饼，我的老样子，一个不放榨菜，一个多加点辣。”
“多加点辣是哪个啊？”饼老头问。
成山：“哦，就上次那个，从你这儿捡的那个姐。对了我再加份豆腐脑，带回去吃。”
“好嘞。”饼老头没多问，带着客观的表情先开始了摊饼工作。
成山掏出手机，把钱付了过去，付钱的手还瑟瑟发抖。
饼老头瞧见了说：“你这为什么不多穿点。快入冬了。”
成山：“就想着买个回去吃，没想着这么冷。但是你这儿生意还好哦。”
饼老头得意的笑了：“我跟你说，我这个月是南江区杂粮煎饼好评榜第一诶！”
成山：“霍，怎么刷的，教教我。”
饼老头：“你小子，我这是口碑。懂什么呀你，不给你脆饼了。”
“别介叔，开个小玩笑。”成山连忙认怂。
作为老顾客，成山在饼老头这边有很多优待，例如会多加一份山东脆饼。成山心里一份完美的山东杂粮煎饼，一定要多抹酱料，带一点辣椒，两份煎饼，还有一根不太有淀粉味的火腿肠。
“诶，小山啊，上次喝多了那个大姑娘咋样了啊。”饼老头边娴熟的摊饼边问。
“哦，房姐啊。还行，她挺好的，跟另外两个房客处的也还行。”成山自然的回答着，眼睛一直盯着热气腾腾的煎饼台。“哦对了，她还让我跟你道谢来着，一直忘了这茬。”
实际上房不弃并不记得自己躺倒在哪了，自然不知道饼叔。成山的性格总是会让他做一些这样的言行。
饼老头点点头：“行，行。这姑娘家还是别喝那么多酒的好。”
说完，饼老头也做好了最后一份。全都用小塑料袋装好后，递给了成山。
成山接过后迅速扫码付款，然后扯开自己那份，跟饼老头道了个再见后，就匆忙离开。
饼老头也跟成山挥了挥手，看着成山远去的身影，也只是慈祥的笑了笑。
“这小子，呵呵。真耐冻啊。”
吃到煎饼的成山就会很开心。走路甚至都有些一蹦一跳的。直到手机连续震动了起来。
一个名为“235判官小队”的群聊里，文仲发来了一条消息：“集合，浦尾警方发现右一鸣。现在回家去现场。”
叫判官小队是因为之前房不弃说成山文仲两人像阎王殿前的判官一样，到处追捕“死人”。
成山深吸了一口冷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热乎的煎饼，此刻他的心里有一股灼热感。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随着汽车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235的四人乘坐成山的jeep前往浦尾。
主驾驶的成山在出发前套上了一件厚厚的棒球衫。副驾驶难得不是文仲，而是房不弃。
后排的兄妹俩各自挨着自己那一侧的车门，让座椅中间空出很大一块。尴尬的氛围让车载音响播出的音乐显得很大声。
“念念，有些话我需要讲在前。”
文仲那永远如温水般不冷不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但是余念念并没有回应，文仲只得继续说：“既然都放不下xf粒子，既然，都惹上这件事。那就更团队一些。可以吗？之前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
不知道余念念听没听进去，反正成山听的很仔细。想来之前两人虽然也是各忙各的，一个买咖啡，一个驻唱，但是好像也没有关系很差。直到异调处把余念念抓去那次，两人就总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过了一会，余念念才回答：“我可没有加入奇怪的组织。没你那么投入。”
成山大概猜到两人之间约定了什么，应该是和xf粒子有关。两人一直都在围绕着这个奇妙的东西做着调查。
文仲继续说道：“xf粒子有太多潜在的危险，我不能放任不管。仅此而已，没有私心。”
余念念：“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而此时副驾驶的房不弃接过了话茬：“xf粒子……这玩意，我应该比你们了解的多一些。这么说吧，这玩意的因果很深。”
成山愣了一愣，这算是在，劝解这对兄妹吗。
“我不知道二位发生了什么，不过文仲刚刚那句话说的不错，这玩意不能放任不管。你们，我姑且信得过，但是笑脸那种人如果接触的太多。绝对不是好事。”
房不弃的语气很认真，虽然言语间可能是在替文仲开脱，但她这个平时看着那么随性的人，这样严肃的讲话，还是挺让人有认同感。
成山看着车窗外逐渐靠近浦尾的道路。再过一会，就会穿过跨江大桥。成山心中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行吧。”余念念终于还是回应了：“那就先把右一鸣这一档子事儿解决完。”
成山思索着三人的内容。这三人应该都早就知道粒子的存在，但是都不愿意过多提及，尤其是房不弃，之前其实成山都试过问询文仲和房不弃，但是两人都很明显不愿意多透露，
成山不是一个特别好奇心重的人。因为一些过往，他已经习惯压制自己的求知欲。对他来说，观察和发现很多时候就足够了。
总之xf粒子是有很多奇妙功能的，复活死者，控制情绪，再现记忆。这段时间的经历很有玩文字冒险游戏的感觉。
只是关于自己为什么能看到粒子。这一点在成山思维中的优先级很高。
“我能问个问题吗？”成山想了想，还是决定讨论一下：“我没你们接触这个奇妙小粒子这么久。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玩意，到底是科学的，还是玄学的？”
“科学的。”最先回答的是文仲，干脆利落。
“我觉得目前还算玄学那一侧的多一些。”余念念唱了反调。
文仲听完，平静的语气有一些涟漪：“你竟然这么觉得吗？”
余念念：“不可以吗？谁也没研究透啊。”
文仲没再回答。
“小房东，你这个问题倒是挺微妙。”房不弃带着一些玩味的说。
成山想了想：“嗯……我没你们那么了解，只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说真的死人复活，还有异调处，这种科幻或者怪力乱神的东西，对我冲击还是蛮大的。”
“这么说来，也是哦。”房不弃说：“你给我一种很轻易接受了这些事儿的感觉。你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类不常规的事儿？”
成山：“包没有的。”
房不弃噗嗤的笑了一下，然后侧过头对后排的文仲说：“阿文，你就这么给人拖下水了？”
文仲愣是过了有半分钟，才挤出一句：“对不起。”
旁边的余念念也笑了一声，只是笑的有些阴阳怪气。
成山赶紧解围：“害。也没事啊，我反正也没什么事，目前看来也没什么危险，还有钱赚。”
车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剩下的几十分钟里以房不弃为主要发言人，又聊了一些琐碎无关的事。直到抵达和岳海洋警官约好的地方。
可惜，成山这份没什么危险的临时兼职，也即将迎来重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