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渊话未落音，从外走进一青年：“我来了。”
初灵姿看过去，来的正是孙鸿博，她从死者眼里看到的那个男人。
初灵姿目光不错地盯着他的脸，他面色有些憔悴，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似是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她心道，看来是杀了人之后一夜未眠啊。
眼见初灵姿盯着旁的男人不放，陆闻渊瞟她一眼，清了清嗓子。
初灵姿收回目光掩饰性地咳了声：“孙公子可知霍姑娘昨晚遇害之事？”
孙鸿博厌恶地皱起眉：“她的事与我有何干？”
这反应不对劲。
初灵姿追问：“那么你最近一次见霍姑娘是什么时候？”
孙鸿博露出一脸不耐：“我没事见她做什么……”
“孙鸿博，”孙翰林喝到，“那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孙鸿博大声冷哼：“我承认了吗？那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我没见过她，也不想见她，她死了最好，省得我娶了她再休。”
陆闻渊：“成吧，既然孙公子这么说，本官信了，昨晚霍姑娘院中洒水，湿漉漉的，凶手大概没留意，在屋里留下了脚印，本官还要去寻那个留下脚印之人，便不打扰了，日后再有要问的，还会上门，或请二位跑一趟大理寺，希望孙翰林理解，告辞。”
初灵姿抿着唇，直到出了孙府才没忍住叫了声好：“大人诈他？”
陆闻渊：“孙鸿博的反应太奇怪了，不喜欢是真的，不过一般人这个时候说什么也要装一下，他那种反而像在……”
初灵姿接道：“虚张声势？”
“没错，”陆闻渊赞成这个说法，“用自己对霍连霏的厌恶虚张声势，反而让人觉得不是他。”
“咱们是不是回去派人盯着孙家？还有当时沈姑娘说孙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咱们是不是也要暗地里查一查孙家的情况？”
陆闻渊笑道：“你倒是越来越有官员的样子了，先前问话沈音希的时候，那模样，啧啧啧，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不能给大人丢脸不是，”初灵姿骄傲地仰着头，“更不能给圣上丢脸。”
陆闻渊嫌弃地“咦”了声，一路跑远。
第088章 八卦
放衙前, 在外调查的众人陆陆续续回到大理寺。
从他们带回的消息可知，霍连霏是霍岩晖的嫡次女，上面有一个已经出嫁的长姐, 一个与父亲一起打理家族生意的哥哥叫霍连绎, 家中有四位姨娘，有两个庶出的妹妹和三个庶出的弟弟。
沈潭咧了咧嘴：“霍家这关系, 够复杂的。”
“闭嘴, ”孟河呵斥，“老聂，你继续说。”
“霍家人确实不少，霍岩晖还有几个兄弟，其中只有一人留在京城, 其余几人举家分散在大邺各地负责霍家在当地的生意，留在京城的这个就是赫赫有名的败家子霍岩桓。”
罗凌补充道：“霍岩桓与孙翰林有来往。”
陆闻渊一挑眉，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 居然有来往。
聂石开继续说：“霍家内部也不安稳, 霍连霏两个庶妹和她关系非常不好, 对她的死别说伤心，就差幸灾乐祸了。”
沈潭忍不住插嘴：“没事娶这么多老婆干什么，自讨苦吃。”
这回孟河没骂他, 倒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陆闻渊瞥向沈潭：“这么多话，该你说了。”
沈潭立刻坐直了身子开始说：“霍家生意做的大，有生意来往的商户即便有些抱怨, 为了能做成生意也不敢得罪, 毕竟, 赚钱重要，至于同行, 这些人不但不敢得罪，还得依附霍家，霍家手指缝里流点生意出来，就够他们吃一阵了。”
袁田：“不过我们也觉得，这些人为了生意，明面上不敢与霍家作对，暗地里也说不准会动些手脚，只不过，霍连霏从不参与生意上的事，这些人不太可能接近霍连霏，更不可能进了霍连霏的闺房不被发现。”
霍家赚够了钱，自然想再上一层楼，因此对霍连霏就是希望她能嫁入官宦人家，连送她进的学院，也是专供官宦人家的姑娘公子念书的桐华书院，结交的朋友也都是例如沈音希之流。
孟河道：“霍连霏人缘十分好，在学院里念书，不论是先生还是同窗都对她十分赞赏，并没有人因为她是商贾之女而看轻她，相反关系都处得很融洽，尤其是和沈御史之女沈音希关系最为密切。”
于知乐：“桐华书院男女分庭而习，男院这边倒是另一种说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孙鸿博也在男院念书，而孙霍两家有婚约的关系，这边流传的尽是霍家攀附权贵，妄图将霍连霏嫁入士族以提高霍家地位的传言。”
陆闻渊：“男院的传言是对霍家的评价，而非霍连霏本人。”
“是，”于知乐道，“倒是没人对霍连霏本人有非议。”
沈潭插嘴：“看着这个霍连霏挺会做人。”
罗凌同意：“行商之人最会的便是处理与人之间的关系，即便霍连霏不参与家中的生意，耳濡目染也不会差。”
初灵姿突然想到什么：“沈音希呢？有谁知道沈音希为何与霍连霏关系那么好吗？”
几人面面相觑，倒是没人想到这个。
陆闻渊：“今儿先放衙，明儿一早去查沈音希和霍连霏的关系，初灵姿，有什么要补充的？”
突然被点名，初灵姿不知所措地看看众人：“啊？说，说什么？”
沈潭“哈哈”大笑：“咱们初大人还没习惯自己的身份。”
陆闻渊：“没事就都回去，初灵姿，你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