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逛了一圈，把药粉交给初沐安验一验成分，终于平复了心绪，回到厅堂，陆闻渊已经下朝回来，正在看郑婉案子的案卷。
初灵姿看看左右，沈潭他们几个都在将这两日查到的内容做记录，一时半会倒没人注意她。
她挪着步子靠近沈潭，俯身看沈潭写些什么，脸颊靠得极尽。
沈潭被她吓了一跳，往后一缩，待发现是初灵姿才松了口气：“灵姿，你出点声成不成，吓死人了。”
初灵姿没吱声，起身，好像没什么特别感觉。
她又踱到罗凌身旁，依葫芦画瓢地俯身。
罗凌边写边道：“别急，马上写好了给你看。”
还是没什么感觉。
初灵姿决定把每个人都试一遍，于知乐，没感觉，云鹤知，没感觉。
心跳一如既往地平稳，脸也没红，呼吸不急促。
她把目光投向了陆闻渊，陆闻渊正认真地研究案情。
初灵姿吞咽了一口，有些紧张，做了个深呼吸，她慢慢走过去。
刚走到陆闻渊面前，还没俯身靠近，陆闻渊忽地抬头，两人目光相撞，初灵姿的脸“腾”地烧起来，心里犹如小鹿乱撞。
“要看？”陆闻渊点了点桌上的案卷。
初灵姿慌忙转开脸：“我，那个，大人先看……”
她感觉快呼吸不上来了，跑出去透气，天啦，她真喜欢陆闻渊。
院子里的石榴树已经抽出嫩芽，初灵姿望着嫩绿嫩绿的叶片，心道:嗯，我真有眼光。
第100章 所有涉案消息，受害人的情况，都不准随意泄露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初灵姿反倒放松下来。
她傻笑着跑回厅堂：“各位大人，说说案情？”
罗凌先是探究地看了初灵姿一眼，然后才道：“我和知乐分别审问了郑婉的两名侍女, 两人的说法基本一致, 郑婉大约半年多以前开始行踪异常，每次出门都会用各种借口支开两人, 自己失踪两三个钟头, 回来以后警告两人不许说出去，否则要他们好看。”
于知乐补充道：“郑婉对这两名侍女不怎么样，动辄打骂，因此她们心中怨言不小，开始还对郑婉的失踪着急, 后来也就那么回事，不过，其中有个侍女有些心眼, 悄悄跟踪过郑婉, 亲眼见过她与秦程私会, 倒是不知道郑婉有身孕的事。”
难怪那名侍女对着郑夫人时说出那些话。
沈潭道：“郑家和秦家可谓势不两立，原本关系就紧张，秦家现在困难, 郑家还趁虚而入，更加让两家的关系雪上加霜。”
云鹤知道：“秦程不止和郑婉有关系，还和另两家的姑娘也关系密切, 并且, 秦家正张罗着替他议亲, 妄图以结亲的方式为秦家度过难关。”
初灵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秦家, 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不要脸。
陆闻渊道：“现下可以肯定，东郊的金水河岸边就是案发现场，按侍女的供词来推断，当日郑婉多半约了秦程在那相见，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告诉他有身孕的事……”
“哦，”沈潭恍然，“秦程不想要孩子，与郑婉出现冲突，一气之下杀了郑婉，抛尸河中。”
初灵姿：“可是沈大人，郑婉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金水河西头？”
沈潭突然想起这见鬼的事，哭丧着脸：“灵姿，别吓唬我，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陆闻渊道：“哪来那么多神神鬼鬼，金水河上船只来来往往众多，你没看见郑婉的衣裳有被扯破的痕迹？”
罗凌“唔”了声：“郑婉原本沉尸河下，几天后上浮的时候被过往的船只钩住了衣裳，船行径的方向是西头，到了西边某处，衣裳被勾的地方破裂，尸体脱离了船只，造成了逆流而上的假象。”
沈潭拍拍胸口：“哦，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初灵姿：“沈大人，您一早上都被吓几回了。”
沈潭嘟囔：“我胆小还不行吗？”
初灵姿试探地问：“大人，您觉得杀害郑婉的凶手会不会和杀害沈音希的是同一个人？”
“沈音希？”沈潭道，“孟哥的案子？”
陆闻渊一挑眉：“为何这么认为？”
凶手说过“像你们这种不守妇道，不知廉耻，下贱的女人，就该受这种凌迟之刑，受尽折磨而死……”，说明凶手十分痛恨这样的姑娘家。
初灵姿想说因为她们二人有一个共同点，两人都是未婚的姑娘，却都没了清白身，但是她和陆闻渊答应过沈音希不会告诉旁人她的事，现在那么些人在，正想着一会再私下同陆闻渊说，孟河举着许老头的尸检结果一路跑过来。
跑进厅堂喘着气道：“头儿，许老头说沈音希生前不止一次被人侵犯，而且……”
他看了看几人发现自己有些不稳重，平了气息沉声道：“而且，早就不是完璧。”
初灵姿心一沉，终究还是被捅出来了。
她和陆闻渊对视一眼，道：“不管之前那个人是谁，这次侵犯沈姑娘的一定是凶手，我刚才想说的正是，沈音希和郑婉都未出嫁，却失了清白身，是她们的共同点。”
沈潭：“可是这二人被害地点，方式都天差地别，不过既然是灵姿提出来的，我就觉得是。”
初灵姿干笑。
陆闻渊倒是不担心自己手下会将受害人的事情出去乱说，不过他还不了解云鹤知，着意嘱咐道：“查案子归查案子，出去不要多嚼舌根，所有涉案消息，受害人的情况，都不准随意泄露，无论结案与否。”
“是。”
虽然初灵姿提出的说法有些牵强，不过基于她百战百胜的成绩，众人还是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