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事儿多。”顾河抱怨着，但还是跟着罗一聪的脚步，游去了泳池的另一头。
周染和萧仰面面相觑，黄佳云也很有眼色，也跟着罗一聪跑过去，“我、我去帮他们打光。”
萧仰有些想笑，但是硬生生压住了嘴角，语气严肃地提醒道：“周染，你还欠我一份生日礼物呢，别忘了。”
周染想起他说的那第二个生日愿望，突然有点害羞，她抓了抓头发，低下头去，“我不是给你买了蛋糕吗？我做的衣服还没到让我满意的程度，就不献丑了。”
“光是蛋糕还不够。”萧仰微眯起眼盯着她，“对礼物满不满意，应该我说了才算吧？”
“……”他如此理直气壮，让周染有些不服气，瞪了他一眼，“萧老师，你都没有送过我礼物，干嘛还要找我要礼物？”
萧仰挑眉，“我难道是占便宜的人吗？等你六月过生日的时候，我会送的。”
周染一愣，原来他知道她是六月过生日？他这么说，是约定明年要给她过生日吗？
她的心怦怦跳，嘴角情不自禁上扬，“那明年我高考的时候，你还会在吗？”
看到她的笑，萧仰也忍不住弯起眼睛，“那当然了，我还要等着你出成绩呢。”
“萧大状元，那你可要包我考上帝都的大学啊。”
“哼，你敢考不上试试。”
周染哈哈笑，雀跃的心仿佛被他眼里的光攥住了，她按耐不住心跳，跳进泳池里，来回游动一圈，“萧老师，我们来比一圈吧，看谁游得快。
萧仰微微一笑，跟着跳进泳池里，“来啊。”
看着他在身边游动的样子，水花飞溅，神采飞扬。
她突然想，如果明年她能考上帝都的大学就好了，那她就去包养萧仰了。
一群人在游泳池玩到晚上，才去餐厅吃了个自助餐。
中途周染去卫生间的时候，注意到餐厅的角落里有一架钢琴，看起来还挺有格调的。她想起萧仰以前是学钢琴的，忙回到餐桌旁扯了扯萧仰，“萧老师，能不能弹一首给我听啊。”
萧仰淡淡道：“我很久都不弹了。”
自从他高中决定换专业后，他就再也没有摸过钢琴。
周染不甘心，晃了晃萧仰的胳膊，“我都没听你弹过呢，让我见识一下呗。”
罗一聪跟着起哄，“寿星，你就弹一个吧，我给你拍下来，和今天拍的片段做成一个完整的视频，多有纪念意义啊。”
纪念意义吗？
萧仰看了看周染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罢了，满足一下她，就当是感谢在这里遇见她吧。
萧仰坐到那架钢琴前，把修长的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闭上眼，回忆了一下琴谱，他才开始弹奏。
罗一聪拿着相机拍摄，周染在旁边看着萧仰的侧脸，可以想象得出，这位少爷的贵族气质，是从小开始培养的。他的世界，跟这个度假山庄之外的村子是完全不同的。
她感觉他弹的这首曲子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曲调浪漫又带着一抹忧伤。
一曲弹完，周染鼓掌，“真好听啊，这曲子叫什么啊？”
萧仰低下头，轻轻抚摸黑白琴键，“《梦中的婚礼》，是我妈妈以前最喜欢的。”
萧仰记得他小时候学琴，只是因为妈妈喜欢。妈妈从小想让他多学点艺术，成为一个优等生，他一直很努力地去做，但是父母还是离婚了，爸爸把小三带进门，公司的生意也越来越差……
后来他终于看清了，父母是不靠谱的，艺术也不靠谱。生活还是得靠自己，努力做些实际的事。
周染看萧仰弹完钢琴，心情好像有点低落，估计是因为提起他妈妈了，她感叹道：“真好，这就是你妈妈留给你的精神财富。”
萧仰轻笑着摇摇头，“有什么好？反正已经没用了，我以后也不学琴了。”
周染轻敲了一下琴键，发出清脆的声音，语气轻快，“总比我好吧，我父母都来不及教我什么就离开了。”
“……”萧仰看着她看似轻松的脸，总觉得她心里也并不是那么无所谓。
周染看他愣愣看着自己，扬起一个笑脸，“如果你学会了某样东西，能够让你在意的人开心，那样怎么会是没用的呢？比如说我喜欢做衣服，如果衣服做得好，就可以给我的家人、朋友……做衣服啊。”
她刻意隐去了“喜欢的人”这个词。
萧仰对上她的笑脸，心里像是吃了奶油，仿佛被暖化了，“……嗯，你说的也对。”
是啊，如果听他弹琴，会让她感觉开心，又怎么会是没用的呢？
罗一聪拿着相机把他们全程都录下来了，感觉他们的互动挺甜的，一直都没有出声打扰，但是后面抱着胳膊围观的顾河有些忍不住了，“你们还没拍完吗？”
周染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还在拍视频呢，他们说的话都被罗一聪拍进去了。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身去按罗一聪的相机，“罗一聪，拍他弹琴的部分就好，把我刚刚说的那些剪掉啊。”
罗一聪护住自己的相机跑开，笑眯眯道：“不要，我才是导演，我拍的片子我做主。”
他躲到还在喝奶茶的黄佳云旁边，给黄佳云看他刚拍的视频，“你看这段拍得多好啊，是不是像拍电影似的？”
黄佳云喝着奶茶，连连点头，“很有氛围感啊，等你的视频剪辑好了，千万别忘了发给我。”
罗一聪笑道：“没问题，不过视频要等两天，照片可以先发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