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两步靠近正想同他打招呼，却没想到顾商却越过他走到了楼梯处。
“你不是戒烟了吗？”苏雨幕不解的跟了上去，却看见许久不吸烟顾商竟点燃了烟头，深吸了一口。
顾商摇摇头，“变态。”
这话当然不是说的苏雨幕，不过他还是吃了一惊，“这么严重？”
顾商没有回答，指了指旁边还在倾倒胃里酸水的小刑警，而后熄灭了烟头，强行塞了一颗薄荷糖进苏雨幕嘴里后，才从新推开了案发现场的门。
苏雨幕凝神看过去，一眼就能看全的一居室的单间里，随处可见尸体的残肢，墙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暗红的血迹，正对大门的墙上用血画着爱神的象征“一箭穿心”，不过这个爱神之箭穿过的是一颗钉在墙上，早已无法跳动的心!
苏雨幕片刻后退了出来，径直走向拐角的露天阳台，深吸一口气，咒骂道，“变态！”
在人群里穿梭的曲靖发挥着着特长，不一会儿就将joe的个人信息套了个遍，得到了不小收获的他蹦跶着朝一直冷着脸的姜瑜跑去。
“姜老师，大收获啊！”曲靖跑过来邀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一条小狗，“这栋楼是单身公寓，里面住的都是周边的白领。”
“本来以为他们工作这么忙，早出晚归，应该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嘿嘿……既然都是年轻白领，自然有些女孩子会对帅哥特别关注。”一边递给姜瑜看手机里的照片，曲靖一边继续道“原来这个joe是中英混血儿啊，黑发蓝眼的大帅哥一枚。同事去查过物业了，他现在还是英国籍，拿的是工作签证，工作地点填的就是凌宇名下的夜场。”
姜瑜拿过手机，仔细查看，照片是从侧面偷拍的，里面的男生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清爽的短发，搭配一身休闲西装，简单整洁，只是高像素摄像头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原本该是青春无敌的年纪，此时却有种深深疲惫感“知道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吗？”
“是前天下午，她说前天下午下班回来得路上碰到的，觉得当时光线搭配他一身颓废、落寞的气息太性感了，就忍不住偷偷照了一张。”曲靖想起女孩子传照片给他时一脸惋惜的神情，“只是当时joe明显心不在焉，所以那么明显的偷拍他都没有注意到，直接就走了。怎么，这照片有问题吗？”
“曲靖，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姜瑜皱着眉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楼，突然莫名的问道。
曲靖小鸡嘬米似的点头，那神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与苏雨幕小时候被那些家神婆、假道士残害刚好相反，曲靖家里从小就拜祖先，祭神灵，虽说迷信了些，但那么多年来却恁是安安稳稳的过来了，连大病都没有生过，老人们都说亏了祖先的保佑。
“那好，你能不能带我到案发现场去，我怀疑，杀joe的那个东西，还在现场。”他用的是那个东西，并不是用的“人”，曲靖立刻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你你你……你是说，杀人的不是人，是鬼……”
“嗯。”姜瑜点点头，“而且还是恶鬼。”
“啊，那老大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曲靖惊叫。
“所以要快，我们立刻到现场去，我怕他们碰到不该碰的东西，激怒到那东西，现在最好让他们先退出来。”
“不管了，大不了停了我的职。我们快走！”说着曲靖便急忙忙的拉着姜瑜往警戒线走去，同时拿出电话，拨通了苏雨幕的号码“老大，你们快点离开现场……”
“你简直是胡闹，快把他带出去，被发现了你搞不好会被撤职的！……喂，你……”话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挂掉，只发出嘟嘟的声音。
“怎么了？小曲出了什么事了吗？”顾商看到苏雨幕怒火中烧的样子，便知道曲靖又惹他生气了，但曲靖虽然老是弄出点有的没的小麻烦惹的他时不时的发次小火，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过大火。
“他要把那个‘神棍’带到现场！”重新回到现场搜查的苏雨幕等人正在检查四散在房间四周的尸块，鉴证人员正强忍着呕吐感在现场拍照标记。
“神棍？你是指姜瑜。”
“那神棍不知道给曲靖灌了什么迷魂汤，硬是说joe不是人杀的，而是鬼，而且现在那鬼还留着屋里！”回想曲靖电话里急切紧张的声音，苏雨幕怒从中来，“这些神棍平时骗无知小百姓，如今还骗到警察头上来了！这世上哪来什么妖魔鬼怪，要有也是那群人在装神弄鬼！”
“虽然神鬼之说大多数都是迷信，不过也不排除真的存在，很多事情都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通的时候，人们更相信鬼神。”之前叶宁宁尸体的碎骨的情况也是这样，他实在想不通如何才能在皮肉不破裂的情况下将人的骨骼弄成那样碎。
“先不管他们，楼下的同事会拦住他们的。”苏雨幕头疼的按着太阳穴，凑过来问“有什么发现吗？”
“如果我说这不像是人做的，你怎样？”看到苏雨幕那模样，顾商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怎么连你也……”
“尸体的断口十分不规则，不是刀砍也不是钝器击断，更像是撕裂的。除了抗日雷剧里的‘英雄’们能有‘手撕鬼子’的神技，我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有臂力将一个成年人撕成这样！”他指着地上的尸块，缓缓说道。
苏雨幕这下更头疼了。
“咦，这里这么有件女人的裙子？”鉴证科的一名工作人员指着挂在衣柜里的一条红色的裙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