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宋思那漠然的面孔,那狠辣的攻击,村正不禁汗流浃背。曾经带给无数人类恐惧的恶鬼,终于也体会到了恐惧的滋味。
“给我死!”
村正怒吼一声,将恐惧化作力量,想要一招将二牛击溃。二牛也不是一般的憨厚与倔强,咬紧牙关便迎了上去。
叮!
爪子和刀刃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恐怖的力量向周围扩散,一人一鬼谁都没有后退。
这一次似乎势均力敌,但很快二牛就脸色大变,他手中的精铁大刀竟然断了。
“没了兵器,你拿什么和我战斗?”
村正将只剩下一层皮连着的手指摆正位置,不到半个呼吸便已经长回去。
“完了!”
看着村正那张快速逼近的丑陋鬼脸,二牛心中一阵绝望。
不管攻击、防御、速度,还是战斗经验,二牛都远远不如眼前的恶鬼。能够战斗到现在,不过是仰仗兵器和一股莽劲。
现在兵器断了,莽劲也过去了,迎接他的将是肠穿肚烂身首分离。
绝望充斥内心,二牛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或许是几天几夜,或许是几个呼吸,二牛没有感受到疼痛,甚至连声音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
挣开迷茫的双眼,二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一身黑色轻甲,一把连鞘长剑。
漠然的表情挡不住英俊与潇洒,凛冽的杀机衬托出勇敢和果决。宋思如同天神下凡,拯救二牛于死亡之前。
“老大!”
二牛绝望的心恢复平静,关键时刻还是老大靠谱。
“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战斗。”
宋思嘱咐一声,转身离开。
王家村的恶鬼应该都被杀光了,就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被吓破了胆,不是饿到极致绝对不敢轻易露面。
与其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回家看看小玉。
王家村到县城的距离不算远,差不多有两个时辰的脚程。两人骑着毛驴不慌不忙的往回走,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时,正好看到远处熟悉的城门。
“宋大人来的正好,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门口的衙役见到宋思,赶紧迎上来小声说道:“丹阳郡的支援刚刚抵达,正在书房等着呢。”
“丹阳郡的支援?”
最近一段时间命案频发,衙门的捕头和捕快损失惨重。按照这个势头下去,最多半个月衙门的人就得死成个位数。
宋思实力惊人,杀邪祟如屠鸡宰狗,但面对越来越多的命案,光靠他一个人实在捉襟见肘。
并且宋思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邪祟的扎堆出现似乎是一种预兆,有更恐怖的东西隐藏在黑暗中,将会给平山县带来灭顶之灾。
“知道了。”
宋思点点头,很快便来到徐志远的书房。
书房内只有两个人,县令徐志远和一个年轻公子分别坐在桌子两侧。
唇红齿白,皮肤娇嫩。长腿细腰,屁股挺翘。
一股浓浓的小白脸气息迎面扑来,看上去不像公子哥,更像是富家小姐女扮男装。
不过看了眼他的喉咙和胸口,宋思确定这是个男人,只是长的比较俊美而已。
因为如果是女人,就算裹得再怎么紧也能看到些许凸起。这哥们太平了,甚至可能凹了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内家武夫虽然不似外家武夫一般身材壮硕,但也精气神十足,这位仁兄怎么一副娘炮模样?
“大人。”
宋思冲着徐志远拱手一礼,并向公子哥点了点头。
“少阳来的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漠青,来自丹阳郡张家,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洗髓境。”
徐志远介绍完张漠青后,继续说道:“这位是宋思,字少阳,同样是青年才俊,经验丰富,处理了不少命案。”
“前来支援的武夫不应该是郡衙的吗?为什么说张家?难道新任县令来自张家,这个是张家培养的武夫?”
宋思心中疑惑,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就没有开口。
“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请宋兄多多指教。”
张漠青起身回礼,一点也没有来自大城市的嚣张和狂妄。
“张兄客气了。”
两人寒暄几句,便开始谈论正事。
新县令被别的事情耽搁,最短也得一个月后才能上任。张漠青提前抵达,除了给宋思压阵,更多的是为了调查城隍祭,帮新县令扫清障碍。
“城隍祭是什么?”
宋思眉头紧皱,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城隍祭就是祭祀城隍的仪式。”
徐志远解释说道:“平丘乡边缘临近前列县的地方有个村子叫城隍村,那里前临大河,背靠群山,世代以渔猎为生,就指望着城隍吃饭。半年一小祭,两年一大祭,已经持续了近百年。”
“祭祀?”
宋思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用什么祭祀?”
“半年一次的小祭用活的牲畜,两年一次的大祭用童男童女。”
“童男童女?就没人管吗?”
“谁敢管?”
徐志远冷哼一声,“城隍村共有五千多人,别说管,你今天敢出言不逊,他们明天就敢把县衙拆了。你能怎么办?把他们全都杀了吗?”
宋思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眉头紧皱,心情十分沉重。
城隍村用童男童女祭祀城隍,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张漠青又是为城隍祭而来,两者必定爆发冲突。
到了那个时候,身为捕头的宋思被夹在中间,不管做什么都讨不到好处,还会被人记恨。
“宋兄不用担心,这次以调查为主,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动手杀人的。”
见宋思脸色阴沉,张漠青赶紧解释。
“那就好。”
宋思点点头,转而问道:“这个城隍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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