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汪琪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多少？”
“三十多万！那可是限量款！”
好巧不巧，金萱萱就喜欢这个牌子的笔，只不过能力有限，对那些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限量款只能叹为观止，放在收藏夹里时不时流口水，等哪天中彩票暴富了收入囊中。
“我手机里还存了图呢！你看。”
她快速翻出那张照片，一看就做工精良价值不菲的笔让汪琪眼前一亮，让他更震惊的是，图片下面的价格。
他们汪家和江家是有些名气，但也仅限于本市，在省上都排不上号，更何况他们这种做实业的，这几年生意不景气，流动资金还真不算太多，几十万他爸妈拿出来倒不是问题，但他要是随手拿这些钱买个华而不实的破笔，绝对会被抽的。
“假的吧……”
“嗨！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金萱萱撇了撇嘴，她可是天天看，把这些款每一寸每一个细节都记在了自己脑子里，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绝对不是假的！
“算了，”汪琪挠了挠头，不管东西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啊！
“我去问问，也有可能是长得像。”
他一抬头。
“我擦，人呢？！”
金萱萱伸手指着一个远去的车，车屁股上小金人简直要刺瞎两人的狗眼。
“喏，刚走。”
*
京城郊区。
“导演，电话！”
坐在机子后面全神贯注着的王旭被打断，不爽地黑着脸看过去，场务拿着他那被习惯性随手乱丢的手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慌里慌张干什么！”他啧了一声，“唉唉唉！小心我的箱子，里面可都是贵的玩意！”
场务气喘吁吁，都来不及平复呼吸，“快快……”
“快什么快，谁的电话啊？”王旭不以为意，没人接就自动挂断了，还能有天大的事不成。
“金主爸爸！”
靠！
这还真的是比天还大！
王旭瞬间一个弹射起步，猛地一下抢过手机，赶在挂断的前一秒接通电话。
“姜哥——”
他刚准备讨好地滑跪道歉，就听见那边熟悉的淡定声音。
“王导，忙着呢？”
“不敢不敢！”王旭擦了把冷汗，讪讪一笑，“在片场没听见手机响。”
“没事正常，”电话那头的姜昭并没有放心上，拍戏经常昼夜颠倒，他这会和京城隔着时差，第一次打就接通也是运气好。
“哥你是想问进度不？”王旭狗腿地积极汇报，“公司注册好了，现在已经拍到了第……”
“不是这个，”姜昭打断他的话，“你办事我放心，打电话是有个事想让你帮忙。”
王旭一听立马支楞起来了，三两步走到一个无人角落里，拍了拍胸口，“什么事，哥你尽管吩咐！”
“你认不认识记者之类，适合打探消息的？”
姜昭坐在宽阔的落地窗前，手指关节缓缓在桌子上敲击着，玻璃上映出了一张若有所思的脸。
“咳，”王旭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哥你是指那种见德了人的，还是见不得人的？”
“如果是那种嗯……我也认识几个做私家侦探的，”他嘿嘿笑了笑，“都是多年的兄弟，保证靠谱的那种！”
姜昭嘴角扬起了满意的笑容，“好，你让人帮我打探点消息。”
“先查一个人，叫汪琪。”
挂断电话，姜昭起身到酒柜随意挑选了一瓶，出自孔特诺酒庄的经典巴罗洛干红，一瓶一万多点的价格不算贵，不过毕竟是意呆利本地最具代表性的品牌之一，品尝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坐在calia头层牛皮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随意搭在旁边的沙发靠背上，看起来再没有比他更潇洒的了。
但他心中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云淡风轻，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橘红色寸头的男人模样。
汪琪。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掏出手机，登录了那个很久没再使用的账号。
在离开云州省，他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这个账号，毕竟他的好友除了那些不着调的二代们，就是江家人，没有一个顺眼的，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加载了半天，手机接连震动了几十下，收到了不少消息。
他挑了挑眉在心中猜测，因为被江家扫地出门了，树倒弥孙散，那些狐朋狗友肯定不会再跟以往一样，热切地上来攀谈，毕竟现在江家大少可是另有其人。
那么发消息的多半是江家人。
他扫了一眼，果不其然，最上方是高傲的江源亲自给他发了几条消息，用着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语气跟他说话，但内容居然是要钱。
哦……毕竟自己还欠着人三百万呢。
他并不奇怪对方怎么知道的自己有钱，当初为了钓鱼，他主动上了云州省台的采访，江源大概是从这知道的自己中了百万大奖。
但让他有些纳闷的是，当初他自己规定了五年时间，这连半年都不到，怎么就迫不及待开始要钱了？
难道是江家不行了？
他不禁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着。
接着他手一划，退出了聊天界面，装作看不见。
不好意思，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就算现在三百万对他来说压根就不是个问题，那他也得等到五年之期的最后一秒再给钱！
接着几个过去的狐朋狗友还给自己发消息了。
点开一看，无非是一些奚落的话。
姜昭不屑地冷笑，这些人大概是为了向江行远表忠心，这辈子也就这点能耐了。
对他来说，这些曾经天天厮混在一起的所谓同一个圈层的人，如今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回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
令他惊讶的是，汪琪也给自己发消息了。
内容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哥们你去哪了？没地方住到我这住一段时间！】
【我草你发的朋友圈！真有你的！牛逼！】
这是看到他发奸夫淫妇照片了。
【你回个消息啊把人能急死】
【转账元】
【转账已退回】
【啧你先拿着用别不好意思啊】
……
【玛德你爸也太绝情了吧，一点也不顾二十多年的感情啊！】
【真邪了门了，我都找遍了你跑哪去了？你小子别是躲桥洞底下哭呢？】
接下来消息停了一段时间，大概是看他一直不回消息放弃了？
最后是半个月前的消息。
发了一长串语音。
姜昭漫不经心地点开，听着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