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窗，他听见她仓皇尴尬地笑，说话也欲盖弥彰：“哈哈，我没干什么，看了看风景……没什么好看的！你不用看！”
沈欢言迟疑地盯了她一秒：“你嘴唇怎么了？偷吃了？”
她惊到呛咳，别人还没问什么，就已经像在花园里藏了人偷情一样，心虚得让人一目了然。
“……”
戚梦年无奈。
他在窗外站了一会儿，转头进了隔壁。舍不得离开。
但他无意打扰阿娴跟朋友玩，为了吃这顿饭，两个人兴冲冲地跑这么远，来都来了，他没必要让她心情慌乱、狼狈到吃不好饭。
可惜跟金娴的对话框那里还是个鲜红的感叹号，她依然没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戚梦年只好跟保安队长央求了一下，以“守夜人”的身份，建小号进了能跟金娴沟通的家政群。
一堆“郭厨师”“田园丁”中冒出一个“戚守夜”。
“戚守夜”：【安心吃饭，我去订酒店。】
【老板】
远道而来吃的这顿饭的确美味，超值。
金娴也不确定是位置加成还是情感加成，她这一次吃得特别多，等到停下筷子的时候，胃部已经鼓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欢言，两个人相对摸肚。
“啊。”沈欢言一声长叹，“终于活过来了。”
“……”金娴又摸一把圆鼓鼓的肚子。
“走走，消食散步。”沈欢言催她。
这一次跟金娴出来约会，沈欢言难得感到轻松。工作虽然是做不完的，但是也逐渐上手了，金娴现在处境也非常好，把财政大权都握在手心里了，她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是无忧无虑，烦恼全无。
可能是人在顺的时候就会开始回忆之前的玄学，沈欢言忍不住跟金娴说：“我记得之前在寿生寺，有个和尚给我算卦来着，说我福寿双全，事业顺利，果然我事业顺利，应验了，准。”
金娴还记得这件事，帮她补充：“他还说你红鸾星动了，有两个小孩。”
沈欢言眉头一皱：“那他就不准了，我联姻都黄了，哪来的小孩……”
“说不定是你养了宠物。”金娴说，“你那天不是说要养两条招财金鱼吗？”
“现在没时间养，懒得换水，除非在家养个人当家庭煮夫……”沈欢言叹气，带着金娴转过回廊，在曲径通幽的仿古园林中散步，“这和尚不会是胡诌……”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亮，灯下坐着一个人。
沈欢言愣住：“和尚？”
玄毋法师坐在回廊尽头煮茶，没穿僧袍，只穿了一身仿古制式的便服，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欢言身上。
“晚餐味道可好？”他笑问。
“什么？”沈欢言诧异。
玄毋说：“这家餐馆，是我表姐开的。”
“……”金娴默然。
怪不得戚梦年畅通无阻地进来了，原来都是朋友亲戚。
隔壁房门开启，戚梦年走出来，握住她的手，道：“阿娴，走吧。”
沈欢言和玄毋法师或许还要探讨命理。
第六十五章：加钱
今天没有风。
酒店里却很冷，电梯停在120层，透过房间的落地窗，是满地璀璨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
还有忽明忽暗的一弯月亮。
戚梦年没办法不在乎她的黑眼圈。他说在这里住一晚是为了让她补觉。
但是……
“别动了，老板。”他无奈道，“晚安，闭眼，睡觉。”
别再翻来翻去，又摸又噌地惹他了。
她抿着唇，盯着他看：“你不老实。”
他并不否认，而是伸手轻轻盖住她的眼睛：“嗯。”
“你干嘛……”她的睫毛在他手心里不停地眨，扫得他指尖微微蜷缩。
没被他遮住的红唇动了动，她吞吞吐吐地说：“守夜人能兼职做点别的吗？我加钱。”
加钱。
……把他当成什么？又把自己当成什么？听她这话，就算是去夜店点男模也能用上，真是有一点钱就开始学坏。
戚梦年不再忍耐。
欠教训……
——
已经晚上了，就算是个和尚，就算是他是要算命，在金娴看来也需要小心。
她把四个保镖留给沈欢言。
沈欢言在严密的保护下，上下打量灯下温润隽秀的僧人，忽然促狭心起：“不如找个酒吧坐坐？”
带着四个彪形大汉和一个和尚去喝酒，对沈欢言来说是荒唐又滑稽的体验。
因为有金娴这个宅到了极点、酒品又奇差的朋友，她这些年其实很少喝酒，更不会到这些场所里去，她想捉弄人，竟然一时不知道去哪。
想了半天，她随机选了一家会员制的清吧。
她本来以为会特别好玩。
但是她当场撞上了女明星被欺负的现场，好巧不巧，女明星是洛歆。
沈欢言倏地站起来，摊开放在玄毋法师面前的手心也收了回去。
虽然洛家像有病似的，但她总不能眼看着女生被欺负，无论哪个是谁。
还没来得及绕过去，清脆的酒杯碎裂声响起，洛歆直接把酒杯砸在对面人的脸上，半醉冷笑：“洛家确实是不成了，你大可以封杀我试试。”
“……”沈欢言咋舌，“真疯。”
总之后来洛歆就进警察局了。
沈欢言犹豫了一下，带着玄毋和保镖们都跟过去，等到玄毋帮忙在本地请了律师把洛歆弄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洛歆欲言又止：“你怎么在这？”
她知道这是金娴最好的朋友，不过她们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