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来了兴致，连忙拿过毛巾擦干净手，打开微信。
【崩溃小狗挠秃头.jpg】
【崩溃小狗挠秃头.jpg】
【崩溃小狗挠秃头.jpg】
一连三个一模一样的表情包，可见孟河山此时有多崩溃。
松月阴郁了一晚上的心情，此时突然变得明媚。
要是往常，她看一眼就划过去了，绝对不会回复他。可是现在看他这么郁闷，她心情大好，恶趣味爆表，毫不吝啬地火上浇油。
松月：【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一想到孟河山看到她这句话时，可能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这段时间被工作磋磨的怨气，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松月有些遗憾，这么美好的时刻，要是再来杯红酒就更好了。
正想着，手机又“嗡嗡嗡”起来。
【漂亮姐姐，我真的很差劲吗？你一点都不喜欢吗？】
【可我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判我死刑对不对？】
【我觉得我身材很好，硬件设施也特别棒，还是有很大上升空间的。你经验那么丰富，多教教我，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你就是养条小狗，你也要多养一段时间，才知道它贴不贴心是不是？】
松月：“……”
目光在“经验”“丰富”四个字上停留了两秒，松月的眉毛深深堆了起来。
她用力按了按手机屏幕，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我怎么就经验丰富了！】
她看起来像是那种在外面乱搞的人吗？
信息发出去之后，松月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就要撤回。还没等她按下撤回键，孟河山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
【哦，原来漂亮姐姐也没经验呀，那怎么能说我活不好呢？】
【我就知道你是逗我玩的。】
【撒娇小狗摇尾巴.jpg】
松月：“……”
她用力将手机往浴缸旁的垫子上一扔。
摇你弟啊摇！
*
孟河山趴在床上，两条小腿翘起来伸向半空，快活地左右摇摆。
【我怎么就经验丰富了！】
他的目光落在松月刚才发过来的信息上，开心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那天晚上在酒吧，松月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有一丝欣喜，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难过。
他知道，一个在社会上打拼了六年的女人，有过感情经历、有过男人，甚至不止一个，都是很正常的事。
尤其是金融行业的人。
可他就是心里难受，有种无法排解的嫉妒。
她带他回酒店的路上，他胡思乱想了很久。
可是，当房间的门关上，当他的手搂上她腰间，绷紧的腰部线条和颤抖的身体告诉他，她其实没什么经验，跟他一样紧张的要死。
甚至于，跟他一样，一点经验都没有。
一想到这一点，孟河山就忍不住在心里嘚瑟，什么高高帅帅的男人经常去找她？屁用没有！
松月就喜欢他这款的，纯情小奶狗，会撒娇爱粘人，阳光开朗大男孩。
孟河山心里美得冒泡，真想给松月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可是已经太晚了，只要一说话，室友肯定能听出来他有点发春。
他抠着键盘：【漂亮姐姐，我想你了。】
*
手机又“嗡”的震了一声。
松月远远地瞥了一眼，又是孟河山。
她可以想见他能有多嘚瑟，这会儿压根不想搭理他，索性没理。
从浴缸里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披上浴袍，又吹了个头发，松月才拿起手机，去镜子前护肤，顺手划开了手机。
【漂亮姐姐，我想你了。】
孟河山的话总是如此直白，不留一丝委婉的余地。
松月愣了下，一瞬间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
没有人这么直白地跟她表达过感觉，连她本该最亲密的家人都没有。
但是不到一秒钟的功夫，她又清醒过来，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想她？几个小时前才刚刚见过面，有什么好想的？再说了，他们又不是什么亲近的人，用得着他想？
松月不客气地回了过去：【不准说想我。】
对面很快回复：
【哦。】
【那我不想了。】
松月：“……”
她无语地想翻白眼，忍住了。
紧接着又是“嗡”的一声。
【我骗你的。】
松月：“……”
松月愣了两秒，有些哭笑不得。
她倒了些精华在掌心，让冰凉的液体慢慢升温，慢吞吞地从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无聊。”
嘴角却不自觉地抬高了些。
她盯着镜子里的人，那一晚留在脖子上的痕迹早已消失，看不出来她曾经和一个十八岁的男大学生疯狂过。
掌心轻轻拍向脸颊，让皮肤更好地吸收精华，忽然，她发现了什么，忍不住从凳子上抬起屁股，朝镜子跟前凑了凑。
酒店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依然能清晰地看清她眼角的细纹，抬起的苹果肌下方，是无法掩盖的法令纹，甚至连嘴角边，都有细细的皱纹。
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松月垮下嘴角，突然一点都不想笑。
【漂亮姐姐，明天周一我一天的课，你也要上班，记得早点休息。】
【晚安。】
【犯困小狗打哈欠.jpg】
松月盯着屏幕上弹出的信息，久久没有表情。
*
十一月初对松月来说是相对轻松的一段日子，李正没给她安排密集的出差，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公司制作招股说明书，Ctrl C、Ctrl V、Ctrl H这几个快捷键都要来回敲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