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扫了一眼，面色顿时变了，“怎会，不可能！”
楚宥扬不言，只严肃的盯着掌柜，等他解释。
掌柜面色变了又变，脑子疯狂转动，“二公子稍等。”他转身遣人将昨日送香膏的小二找来，除了他，掌柜想不出还有谁会动盒子。
不多久，遣去的人回来，“掌柜的，小六今日没来上工。”
掌柜脸色难看，将人屏退，看向楚宥扬，“二公子，想来便是他了，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您放心，我会禀明东家，东家定然会给你个交代。”
楚宥扬颔首，叮嘱了一句，“莫要打草惊蛇。”
掌柜应下，“好。”
楚宥扬离开天香阁，坐上马车，展开信纸，好看的眸子里神色冰冷，城南明月楼是么，鬼鬼祟祟不安好心，他且去会一会。
未叫人发现，楚宥扬按纸上所写时间前去明月楼。
他方踏入明月楼，便有小二迎上来，“楚二公子，楼上请。”
楚宥扬跟着小二上楼，不动声色观察四周，眼底深处神色冰冷。
小二停在二楼最角落的雅间门前，推开门，“楚二公子，请。”
楚宥扬迈步进入，小二关门离开。
雅间内陈设简单，右侧是一道屏风，映照出一道婀娜多姿的剪影。
“二郎，你来了？”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尾音婉转，勾人得紧。
“……”楚宥扬沉下脸，一贯的温文尔雅消失殆尽，“别乱叫。”
“楚二公子，可算将您等来了。”慕蝶从善如流改口，从屏风后走出，打量楚宥扬，昨日楚大公子不解风情，看来楚二公子会好些。
慕蝶身姿摇曳，靠近楚宥扬。
楚宥扬眸子微眯，不给她近身的机会，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引我来此，有何事？”
慕蝶心下一言难尽，失算了，看来和楚大公子都是一个样，她公事公办，“那我便直话直说。”
“楚家主有意培养继承人，你可有想法？”慕蝶问。
楚宥扬：“与你何关。”
“……”慕蝶继续道，“楚大公子，是嫡长子，早早便着手学习经商，有自己的势力，五公子年岁尚小，却最得楚家主喜爱，你夹在中间，既不受重视，又不得喜爱，想要争夺家主之位，不如与我家主子合作？”
楚宥扬笑了笑，“你主子是谁？”
慕蝶顿了下，这句话耳熟的很，昨日大公子也是这样问了一句，不愧是兄弟么？
“你无需知道，只肖知晓，我主子能助您夺得家主之位。”慕蝶回答。
楚宥扬问：“有何条件？”
又是同样的问题，慕蝶道：“待你继位家主后，前五年的利润，分六成给我家主人。”
五年，六成，楚宥扬嗤笑，“你可知楚家五年净利润会有多少？”
慕蝶：“自是知道的。”
楚宥扬毫不客气道：“真敢狮子大开口，我怕他吃不下。”
“这不劳您费心，”慕蝶深吸一口气，“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不答应。”楚宥扬拒绝，“家主之位我会自己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论最后父亲给我分多少家产，都是我自己的，不似与你家主子合作，给人做白工。”
慕蝶气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宥扬心思急转，退了一步，“若要合作，请你主子拿出更多诚意，不要再提出让人笑掉大牙的条件，否则，免谈。”
“好。”慕蝶咬牙答应，“我会转告主子。”
楚宥扬嘲弄的神情收敛，恢复一贯的温文尔雅，“静候佳音。”
说罢，转身开门离去。
慕蝶怒火中烧，连续两日，被楚家两个男人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走出明月楼，天色已暗，月明星稀。
楚宥扬踏上马车，思绪繁杂，此前他尚以为是有人想挑拨他们夫妻之间关系，不想图谋的却是楚家资产。
思及楚韶之此前的中毒，和遇到的意外，楚宥扬有了思路，这是从父亲那走不通，改为从他们下手了吗？
柿子挑软的捏？
她想错了。
马车驶过明月照亮的长街，停在楚府大门前，楚宥扬下马车入府，径直往楚韶之的安华院去，此事得先告知父亲，共谋应对之策。
抵达安华院，楚宥扬请小厮传话，小厮还未进屋，就先见到关差的身影。
关差上前道：“老爷累了，刚歇下，二公子有何事，不妨告知我，我代为转告。”
楚宥扬迟疑了瞬，“无事。”
父亲每日忙商行的事已经够累了，慕蝶这边他先盯着，待有苗头了，再告知父亲也不迟。
楚宥扬回到昭华院，梅氏还未睡，在等他回来。
“今日怎么那么迟，大哥的宥齐早些时候就回来了。”梅氏絮絮叨叨，“可用饭了，我吩咐小厨房备着吃食。”
“还未用。”楚宥扬道，梅氏当即吩咐丫鬟去传菜。
楚宥扬道：“我去了明月楼。”
梅氏顿了下，语气有些微不自然，“去那作何？”
楚宥扬解释，“一探究竟，不是冲你我来，是冲楚家来，挑拨我们兄弟几人。”
梅氏面色微变，“那该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莫担忧。”楚宥扬道。
“也只能如此，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梅氏叹气。
话音落下，丫鬟取了饭菜回来，梅氏布菜，“先用饭罢。”
楚宥扬：“嗯。”
翌日，天气晴朗。
楚宥扬出门之时，遇见楚宥齐，楚宥齐见着他便奔他而来，“二哥，昨晚你去哪儿了，二嫂迟迟没见你回来，还遣小厮来我院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