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攥紧手指，对上崇宁的目光。
第104章 104
苏婵以退为进, “大哥说得对，娘您别去了，让我去吧, 我一定诚心拜佛。”
苏老夫人虎下脸，“宣和居的生意那么忙，你生意都忙不过来了，你去寺庙，宣和居谁来管？”
“不是还有大哥在吗……”苏婵放低了声音。
‘苏瑞’心道机会来了, 就听苏老夫人开口，“他要负责苏家其他生意，对制香又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你交给他，生意给你砸喽。”
宣和居掌柜来递了账本, 叫苏瑞给收了去，苏婵去拿没拿到, 失魂落魄从苏瑞院子里出来，苏老夫人年岁大了不管事，可没眼瞎耳聋, 存心借机敲打他。
‘苏瑞’没了开口的机会, 只能在此时为自己辩驳, “娘, 不试试您怎么知道我不行。”
苏老夫人眉头一拧, 魏氏见状不妙，赶紧插嘴道：“老爷, 娘要亲自去便去罢，我陪娘一起去, 定会照顾好她，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苏瑞’皱眉，还欲说什么。
苏老夫人瞪他一眼，“就这么定了。”
‘苏瑞’咬紧后槽牙，暗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真叫他目不暇接，难以应付。
“是我行事不周全，下次不会这样了。”苏婵道，缓和了僵硬的气氛，继而询问，“娘您准备何时启程？”
苏老夫人开始算日子，现在是下旬，今天是二十六日，“明日启程，休整一日，斋戒三日，恰好参加法会。”
苏婵点点头，“明日我送你们出城。”
崇宁笑眯眯道：“我也去！”
‘苏瑞’亦道：“明日我送你们。”
次日清晨，三架马车从苏府驶向城外，苏婵三人送别苏老夫人和魏氏，返程回城。
三人同乘一架马车，‘苏瑞’问：“小妹，去宣和居还是作坊？”
“作坊。”苏婵答，苏瑞挑开车帘吩咐车夫先往作坊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婵和崇宁对视一眼，苏婵道：“大哥，宣和居要推新品香膏，我有一问题，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苏瑞’道：“你说。”
苏婵抿了抿嘴角，“江南宣和居分店的生意也很好，新品香膏可否能两地同时推出？”
‘苏瑞’陷入沉思，只在靖海推出，可迅速卷一笔走人，若两地同时推出，时间虽拉得久了些，但收益巨大。宣和居有苏婵盯着，虽眼红却轻易下不了手，若是让苏婵去江南分店，机会便来了……‘苏瑞’慎重提出建议，“我认为，可以两地同时推出。”
苏婵迟疑，“……为何？”
‘苏瑞’哪里能说出一二三来，搜肠刮肚想出几句，刚开口，便见苏婵自己说服了自己。
她道：“同时推出，一来可增加宣和居名声，二来可绝了某些有样学样，仿制香膏味道的小人的路，三来……”
“对，我也是如此想的，咱兄妹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苏瑞’笑道。
苏婵抿嘴一笑，“不过也有难处，难就难在运输上，我去找楚家主再谈谈，货物能否走他的漕运商队，走水路比陆路更快。”
‘苏瑞’眸子微动，“能解决便好，谈完同我说。”
苏婵应声，“好。”
作坊到了，苏婵便下了马车。
进到作坊，苏婵直奔调香室，取处昨天调的香，已凝结成膏状。
闻膏体的味道，有些微清凉刺鼻，指腹蘸取揉开后，清新淡雅，清凉舒爽，和记忆中的味道有九成九像。
苏婵将香膏装入精美木盒内，又以楚家女眷数量，装入即将推出的新香膏，而后给楚家递了拜帖。
周氏应了帖子，回她今日即可登门。
当日下午，苏婵便带上香膏，携星月一起登门拜访。
门房的小厮得了叮嘱，热情的将她们领去正堂。
周氏收了帖子便准备着，她在正堂待客，见苏婵身影出现，起身迎上前几步，含笑道：“来了，许久不见你，上次曲江楼中秋宴，我在里面招待家眷，也没能好好与你说上几句话，也不见你来找我。”
周氏抱怨道，更多的是亲切。
说着话，周氏便拉着苏婵入座，吩咐丫鬟看茶。
“这不登门来了？”苏婵面上盈着笑，抬手招呼星月过来，将见面礼呈给周氏，“宣和居还未推出的新香膏，试试可还喜欢。”
“怎么还带东西来了……”周氏嗔她一眼，心中到底受用，面上笑意更甚。
周氏揭开香膏的盖子，凑近鼻尖轻嗅，膏体香味浓郁，醇厚清雅，周氏指腹蘸取些许，在手腕内侧抹开，双眸明亮了几分。
膏体抹开后，味道浅淡了几分，层次更分明的香散了出来，气味清甜，甜中带着淡淡的清凉味，与冬日相应成辉。
周氏很是喜爱，“不错，味道很好闻，只是更适合小姑娘和新妇用，我年岁大了，用这种不像话……”周氏遗憾摇头。
“此言差矣，香用在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韵味，只有喜不喜欢，喜欢便用。”苏婵道，“年轻女子用，更凸显此香的前调，姐姐用，更显后调的清凉冷香。”
周氏爱不释手，眉眼间有几分迟疑，苏婵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这里余下还有几份，劳你转交给静姝、静娴她们，上次中秋宴遇见静姝，我答应她要送她一份。”苏婵示意星月将余下的礼盒交给周氏的丫鬟。
周氏忍不住道：“静姝这孩子！”
“顺手的事，不值当什么。”苏婵含笑道，状若无意询问，“怎么不见静姝？”
周氏回：“随老爷一起去商行了。一天天的，净折腾，老爷也顺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