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濯安签完名字后就准备离开。
“这部电影是有原型的。”刘导说，“不过原型跟作者都希望保密。”
傅濯安点点头：“理解，为了保护。”
刘导觉得稀奇，按耐不住问：“你不问我夏萧眠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吴燃眉头一跳，他至始至终不知道夏萧眠跟傅濯安什么关系，但自从夏萧眠离开后，傅濯安结束工作后会抽烟，那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傅濯安原来会抽烟，不过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三天。
一年后又在屏幕上看见了夏萧眠，他觉得傅濯安这是被耍了，难怪生气断了联系。
“没必要，不相干的人罢了。”傅濯安淡淡道，“更何况很明显，他当时面前有份工作人员合同，想不知道也难。”
刘导：“……”
刘导：“行了，走走走。”
傅濯安笑了笑：“那走了。”
“合作愉快刘导。”吴燃微弯了腰对着刘导说，然后又跟着傅濯安出了包间。
＊
夏萧眠站在包间外的走廊内，刘导选的地方格外安静，走廊上只有送餐的服务员的脚步声与推车滑轮声。
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跳频率也随着时间流淌越来越快。
直到身旁的门被打开。
傅濯安抬起眼就看见夏萧眠站在不远处，但还是选择当做没看见准备离开。
夏萧眠向着傅濯安走去，步伐甚至带着一丝急促，明明只是短短几步的路程，却让他感到了莫名的惶恐。
当彻底站在傅濯安面前，夏萧眠只觉喉咙发紧，他看着傅濯安的模样。
是具体的。
“傅濯安。”
这一声寄托了匆匆而过的五年，夹着源源不断的思念，再次喊出这个名字只觉沉重，重得让他的心尖发颤。
“什么事？”傅濯安看了眼手表。
从自己进包间到现在，过去了十八分钟。
“能谈谈么？”夏萧眠的嗓音发涩。
吴燃见状不对，便悄悄离开，打算先去驾车。
傅濯安扫了一眼吴燃，并没制止，他看着夏萧眠的眼睛，锐利的目光带着询问与冷淡，“谈什么？”
夏萧眠微张着嘴，沉默了许久，像在思考。
傅濯安说完便移了眼。
等了许久都未得到面前人的下一句，他抬起脚准备离去时听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回复。
“好久不见。”
N.话要当面说
空气停滞，静默的气氛环绕在两人之间，将四周的一切隔开。
傅濯安先笑了，打破这场僵局，他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夏萧眠接收到信号后，又重复了一遍：“能谈谈么？”
像是知道对方不会答应，他又补上一句：“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很短很短。”
“很短”两字重复了两遍，被刻意加重。
傅濯安看着夏萧眠的眼睛，那双波澜不惊的桃花眼里，在此时竟多了一丝紧张，而这一丝紧张，是为了与他谈话。
傅濯安敛眸绕过夏萧眠，声音从夏萧眠身后传来：“可以，去车里。”
四周只留下了放轻的呼吸声，傅濯安的声音在这层空荡的走廊内被放大，逐字逐句清晰地传入夏萧眠耳中，在脑海中转变成一句完整的答复。
“还不走？”傅濯安转了身，望着夏萧眠定定地站着的模样。
夏萧眠轻眨了下眼睛，快步跟上。
电梯缓慢下沉，封闭的空间里藏着无数句倾诉，两人谁也没开口只是注视着前方的门。
“叮”——
傅濯安先出了门，平淡的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并不平静，像一片湖落下一粒石子泛起涟漪，久久不平息。
车内，吴燃看着前面走来的两人，知道这是要聊一聊的节奏，利索地下了车去四周逛逛。
只留下两个人，逼仄的环境，身边人的存在感被刻意放大，夏萧眠甚至能隐隐闻到傅濯安身上的杉木香。
“你吃过饭了吗？”夏萧眠望着前方的傅濯安先开了口。
“还没。”傅濯安闭着眼躺在椅上，“要谈什么？应该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夏萧眠正坐着，手中拿着手机，屏幕上正在计时，“从我们上车那一刻起到现在只过了两分钟三十四秒。”
傅濯安微微掀起眼皮，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夏萧眠又闭上眼，“你说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很短。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两分半了。”
“恭喜你获得影帝。”
“谢谢。”
很客套的一段对话，并没参杂别的意味，空气再次恢复宁静。
“别将时间浪费在沉默里。”傅濯安再次睁开眼，右手撑着脑袋，从后视镜看着夏萧眠。
夏萧眠的语气听不起起伏：“我想问好多问题，但怕你会觉得冒昧。”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别人会觉得冒昧了，不过……”傅濯安顿了几秒，“为什么是很多？”
夏萧眠：“太多了，跟之前的那句很短形成了矛盾。”
“嗯，那就不问。”傅濯安说，“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的话，那就……”
“等一下。”夏萧眠看不见傅濯安的表情，嘴比大脑先一步进行了回复，下意识开了口，只能又干硬地补上一句，“记得吃饭。”
傅濯安沉默地看着车前方，五年前是不会说话的木头，现在是会说话的木头。
“浪费了你六分钟二十七秒，好像也不算短。”夏萧眠开了车门，在关上前一刻又小声说，“工作见。”
他听见傅濯安也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