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安看着夏萧眠，七年前是夏萧眠穿着校服，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可以，不过不能发在网上。”
夏萧眠点头，这点他清楚。
“现在就拍吗？那需要摆什么姿势吗？”傅濯安问。
“其实我是想在现场抓拍。”夏萧眠直勾勾盯着傅濯安，眼里带着期待。
傅濯安笑了笑：“可以。”
到达二中时场外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夏萧眠觉得还是有点恍惚，好像从这毕业也不过是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情。
许多粉丝站在二中门口旁，手中拿着相机横幅，当傅濯安下车后，现场突来的音量吓得宋焕在车内抖了一下。
“我想申请一个耳罩。”宋焕跟在后面下车两眼无神，走路都在飘浮。
夏萧眠抿抿唇：“他吩咐过让粉丝们来现场不用太大声的，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宋焕木着脸看着一旁的粉丝：“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夏萧眠没回应只是低着头又提了提口罩。
直到看不见前面先走的傅濯安的背影，两人才匆匆加快脚步。
二中这些年也多了变化，新建了教学楼，学生们都搬去那上课了，老旧的教学楼在学校最后面渐渐被遗弃，跟新教学楼离得很远。
操场也休整了，扩大了点面积，荣誉墙倒是一直没更换，上面放着每一个年级的年级前十名与高考后的优秀毕业生。
校长与领导们自然早早收到消息在门口就进行了迎接，找话题交谈着，无疑是一些客气的话语。经过荣誉墙时，也下意识开始介绍本校的学生。
荣誉墙很大，上面有着十几年内的学生照片，每一位都写了年份跟名字。
傅濯安挂笑听着，本来只是当做彼此的商业吹捧，可当他扫向荣誉墙时却看见了某个人，照片的时间太久，哪怕最外层有玻璃保护也难抵时间侵蚀。
照片上的人很稚嫩，比七年前看见时的模样还要小，下面并没写着优秀毕业生五个字，而是高一年级第十。
校长还在一旁说着本校文化。
傅濯安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偶尔附和点头。
终于等到人停了嘴准备前往下个地点，傅濯安语气随意，指着夏萧眠的照片问：“那他当初怎么样？”
每年的学生那么多其实根本不抱希望会有人记得，更别提身旁的是校长与领导，除非那位学生足够优秀作出贡献才能堪堪在校内存有印象。
毕竟这只是一张老旧的高一学生照片，可能连最后的优秀毕业生都排不上号。
校长看着照片上方的年份与年级尬笑道：“应该还不错吧？毕竟高一时成绩很好只要后面继续保持都还是不错的，不至于最后会很差，除非学生本人的原因。”
过了一会，校长仔细看了照片跟名字后才反应过来傅濯安问的是谁，不过他并没关注过夏萧眠，他也没做过夏萧眠的老师。
“这个，我记得他是去了娱乐圈吧？应该高考还不错吧。”校长想起夏萧眠的黑热搜，猜测傅濯安可能并不喜欢夏萧眠又继续道：“不过感恩父母、爱父母都是最基本的，我校不会认同他所选择的选项，等一会儿会将他的照片拿下的。”
黑料铺天盖地，营销号乱带节奏，显少有人再去仔细查看事情的真伪，跟风认同从营销号里所看见的这件事。
舆论渐渐升起，公关没在最合适的时间出现，也可能是已经将夏萧眠当做弃子，又或者是本人不愿再多争论。
而最后的那个采访视频是让夏萧眠无口否认的绝杀。
傅濯安沉默了几秒：“可他当时选的不是不确定吗？”
一时没人说话，时间仿佛僵停在此刻。
此时的夏萧眠跟宋焕也来到了荣誉墙，只是距离有点远。
“怎么都围在那？”宋焕看着前面好几个人的模样，“大概能看出都是些谁，呃，那个只爱好学生的校长，整日抓早恋违规的副校长，还有些杂七杂八见不到几次的领导，然后还有傅濯安……咦，刘导呢？”
“可能先去整理片场了。”夏萧眠站着没动。
“我记得你照片好像挂在上面的吧？那天你很平常却让我激动了好久来着。”宋焕说，“呃，记得其实是因为我将这件事写日记了……”
夏萧眠看着傅濯安，时间过去太久，他根本不记得自己高中时的成绩了，也不记得高中做了什么事，只记住了十八岁生日的那夜。
“也可能……换了吧。”
“肯定没换，不过我们为什么不往前走？还站在这？”宋焕问。
夏萧眠：“……”
傅濯安感受到熟悉的视线，转过头又与夏萧眠对视，朝人那边笑了一下又跟身旁人道：“走吧。”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动了吧？”宋焕没搞懂为什么自己也会下意识停了脚步，又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蠢是会传染的，不然为什么我也不动呢？”
夏萧眠眨了眨眼睛看着傅濯安的背影：“可能吧。”
N.一起回去吗
剧组包了整个旧教学楼，也有一些空闲老师可以来客串。
夏萧眠到的时候剧场内已经完全安排好了，傅濯安正坐在他以前的班级里，单手撑着头看着窗外。
他望着傅濯安的背影，好像时间倒转身份转换了，现在是他先遇见高中的傅濯安。不过傅濯安的学历在网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人家一直以来待的地方都是最高学府，一中与二中格然不同。
关于高中的记忆其实更像一潭死水，无聊得将石子丢进去都毫无涟漪。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