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在彻底离开场地后又点燃了一根烟，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响起，跟昨晚一样。
“你来了吗？酒都准备……不对。”陆时聿震惊，“你在抽烟？”
“嗯。”傅濯安吐出一口烟，“怎么了？”
“百年难得一见。”陆时聿瞬间意识到什么，“在路上？”
傅濯安将烟熄灭，“嗯。”
“顺手给我买点狗粮呗？这次回来急还没买。”陆时聿笑了笑，“麻烦了，不打扰你了，你开车吧。”
傅濯安一向习惯这个好友的德行，顺手还给人带了狗狗日常用品。
陆时聿住在A市的一个高档小区，平日里没什么人会进入，外人前来没有居民卡还得先进性登记与确认。不过陆时聿很少住在这，每次回来反而都会选择去住酒店。
傅濯安觉得这里更像是陆时聿曾待在这的一个证明。
他敲了敲门。
“来了？”陆时聿懒散道。
一旁的小苗飞快冲了过来，摇着尾巴叫了两声。
“怎么不见你看见亲爹那么兴奋？看见干爹就这么激动？”陆时聿轻轻拍了小苗的头，“就因为我经常叫他帮忙给你买东西？”
“汪！”
陆小苗是两人因为一个合作凑在一起，由傅濯安送给陆时聿的。当时的吴燃在公司里苦陆小苗爱啃门口的那盆发财树久矣，而陆时聿在合作时见了一眼，对此狗格外喜爱，便趁着合作成功要来了，傅濯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给了人。
傅濯安将东西丢在一旁，“你醉了后我就打电话叫王叔过来。”
陆时聿眉头跳了跳，“你真狠心。”
“还好。”傅濯安不懂，不过他一向尊重多样性，“我不喝。”
“知道你不喝。”陆时聿自顾自说了起来，“我搞不懂。”
“我也搞不懂。”傅濯安应道。
陆时聿愣了一下，像看鬼一样看着傅濯安，“你不懂什么？”
“不懂的太多了。”傅濯安转移了话题，“什么事？”
“就这样后那样然后我就被甩了。”陆时聿倒了一杯酒，“小苗一边玩去。”
傅濯安：“……”
“我觉得我也没有多爱，至少我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陆时聿叹了口气，“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傅濯安没说话。
陆时聿在一旁喝着酒，傅濯安坐在一旁，偶尔拿出手机看几眼。
“你怎么这么爱看手机了？想看就直接看呗。”陆时聿忍不住道，“里面藏人了？”
傅濯安顿了一下，看着空空如也的聊天页面，关上了手机，“没什么。”
“其实这次是真想过结婚来着。”陆时聿突然迷茫道，“算了。”
傅濯安对于这种事罕见地问了一个问题，“是你提的吗？”
“不是，我是被甩的。”陆时聿说，“你居然对我的感情生活起了兴趣？”
傅濯安没管后半句：“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感受到爱消失到达分手地步的？”
“很明显了吧，比如说之前一直黏在一起发消息，后来连消息都没有；又比如对方一些行为莫名其妙，让你不懂，询问也得不到回复；再比如呃……撒谎被发现也没任何解释。”陆时聿说。
傅濯安：“……”
每条都中了。
“与其还凑在一起不如早点分了，不然硬凑在一起对谁都是折磨啊。”陆时聿抬头看着天花板，“你平常不会问这些，只是听着我说然后等我醉了就打电话给王叔之后走人。”
“嗯。”傅濯安说，“当我好奇吧，那要如何缓解这种情况？”
陆时聿：“……”
陆时聿：“问错人了，一般这种情况就可以直接分手了，至少绝大部分都是这样，比起解决问题还是解决人更方便吧？反正现在大部分都这样。”
傅濯安换了话题，“我叫王叔过来了。”
陆时聿瞬间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傅濯安已经将电话拨通，“嗯，他喝醉了。”
傅濯安：“不麻烦，习惯了。”
陆时聿：“？”
陆时聿：“所以你这种人也会谈恋爱吗？”
傅濯安：“嗯，走了。”
陆时聿怔了片刻，等傅濯安彻底离开，小苗过来舔了舔他的手才缓过神，“不是？我没幻听吧？”
“汪？”小苗歪了歪头，推了推刚买的罐子。
＊
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度过了五天，傅濯安又恢复了之前恋爱时的模样，夏萧眠看上去还是跟往常一样，无论是恋爱期间还是现在的情况，他的表情永远都是那般模样，话语也很少，似乎从来没改变过。
傅濯安的左手不断摩挲着口袋里的烟盒，看着聊天页面。
［傅濯安］：今晚谈谈吗？
［夏萧眠］：好。
在临走时夏萧眠突然给傅濯安发了消息，说可能会很晚。
傅濯安看了没什么表示，只是回了个好。
他特地开慢了车，在上车前又问了对方想吃什么，得到一如既往的都可以后内心选了几样，做菜的速度也放缓了许多。
直到一切收拾好也没等到任何消息，桌上的饭菜直到彻底变凉，也没有得到单单一条。
他突然就没了胃口。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21:43。
［傅濯安］：吃完饭了吗？
没有任何回复，像一片死海。
＊
夏萧眠沉默的将衣服穿好，后背全是藤条抽打的痕迹。他冷眼看着夏正峰，平淡道：“好了，我该走了。”
他也没管夏正峰的表情，又或者是唐雯说了点什么，只是迟了很长时间，傅濯安可能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