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站在原地，思虑良久。
到了最后，他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将自己魔力漩涡的异常透露给任何人。
毕竟自己现在还只是个一阶魔法师，现在想这些恐怕有些太好高骛远了。
与其在这里想象着如何搭配不同属性，还不如先努力把火属性法术修炼到一定程度。
他现在还是过于弱小了，艾文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魔力漩涡，只是释放了两次燃火术而已，他就感到自身的魔力已经被消耗了五分之一，额头上也因为连续的魔法释放浮现了一些汗水。
“这还不如买个打火机呢...“他有些自嘲地笑道。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沮丧的情绪，反正一阶时期的提升速度是非常快的，只要自己稳扎稳打一步步来，这样的窘境并不会持续很久。
随后他返回了斯莫尔教授的办公室，对着教授兴奋地说道：“老师，我已经测试出来了，我的魔力属性是火属性！”
“哦，这么快？”正在看书研究的斯莫尔有些讶异地抬起头。“你已经可以释放燃火术了吗？”
“是的，刚刚我在后院测试了两次。”
“不错。”斯莫尔轻轻点了点头。”不过我得提醒你，不要让学会魔法的兴奋盖过你的理智。”
“特别是你这样的初学者，要尽可能的避免将自己的魔力耗竭，否则可能会对你的精神造成损伤。”
“是，我知道了。”斯莫尔教授的话更是将艾文心中最后一丝浮躁也消灭干净。
“那么接下来，我就要教你如何在魔法的研究上更进一步了，先坐下吧。”随后，斯莫尔拿出一本书递给艾文。
他在桌对面坐下之后接过那本书，看着书本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法阵的基础运行原理》，作者：斯莫尔·贝诺、埃德蒙多·克莱门特。
“老师，这本书是？”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斯莫尔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再问道艾文。“在你自己的感受中，通过法杖来释放魔法的原理是怎样的？”
艾文被教授反问得一愣，但随后便按照自己所学的知识和为数不多的经验开始解答。
“将法阵构筑出来之后拓印进法杖的魔力水晶之中，再通过法杖向水晶输送魔力，输送的魔力被法阵转变之后就会释放魔法。”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你的理解能力确实不错。”第一天上课就能大差不差地总结出原理的学生并不多见，斯莫尔也没有吝啬他的赞赏。
“帝国所有魔法学院的教学制度都是有规定的，除了一些花大价钱请私人教师的大贵族之外，在基础教学的课程中只会教授学生如何使用法杖施法。”
“法杖对于绝大部分普通的魔法师来说，都是他们离不开的道具，就像一个牧师离不开他的圣典，一个战争骑士离不开他的骑枪一般。”
“创立出人类魔法世界的先贤们通过刻画法阵的形式，让魔力通过由法阵所构筑的特殊通路运行，从而形成一个个被超凡者们使用的法术。”
“学习这些法阵单靠画画和死记硬背是没用的，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来操控魔力，才能够真正将魔法从体内安全、稳定地释放。”
“但法杖能带给施法者极大的便利，让他们只需要将构筑出的法阵拓印进去就可以释放，自己只需要负责输入魔力。”
“对于很多精神力不足的中低阶魔法师来说，法杖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在基础课程结束时，学生们的平均魔力水平一般在五阶左右，他们中只有一小部分天赋足够的人可以进入内区继续学习。”
“而在内区的学生们就会开始抛弃法杖，转而尝试学习通过身体直接释放魔法，因为他们的精神力已经强大到足够在体内操控法阵和魔力的稳定运行。”
“但在我看来，你不需要这样循规蹈矩。”
这话听得艾文心中一惊，赶忙问道：“那老师您的意思是......?”
“以你的天赋，如果还是和所有人一样按照常规方法来学习，简直就是浪费，简直就是对天赋的亵渎。”斯莫尔带着一丝严肃的神情看向艾文。
“你的理解能力相当不错，而且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赋也是远超常人的。”
“初次构筑魔力漩涡就形成了精神之海，还能只花几天时间就把那本贵族全谱看完并全部记下，这一切足以说明你的天赋有多么出众。”
艾文听着这话不禁流出几滴冷汗，难道那本贵族全谱在所有人心中都如此可怕吗......只要能够背下这本书就是天赋的证明了？
“因此，我认为你可以尝试不同于常人的学习和修炼方式。”斯莫尔说着，一边在手中召唤出一块淡蓝色的冰棱。“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冰属性魔力的入门级法术，冰棱术？”艾文看着那体积不大但却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冰块暗自咂舌。
冰属性魔力是水属性魔力的一个变种，同时也是只有少数人能拥有的稀有属性。
“没错。”斯莫尔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冰棱悬浮起来。“那你觉得，它还能是什么？”
艾文顿时被弄得一头雾水：“抱歉老师，我没听明白您的意思。”
“呵呵，看好了。”斯莫尔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后，冰棱在他的操控下分解，四散化为无数细小的冰渣，在办公室的空中形成一团淡蓝色的雾气。
“这是另一个冰属性入门级魔法，冰雾术。”
斯莫尔没有就此停下，在他的指挥下，这些冰雾又重新合为一体，附着在桌上摆放的一支钢笔上，将这支钢笔通体都包裹进寒冰内。
“这是冰冻术。”
在艾文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一系列操作之后，他才将魔力收回到自己的身体中。“怎么样，有看出来什么吗？”
“这......”艾文还有点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每个法术的法阵都是独一无二的。“您的意思是，法术之间是可以相互转变的？”
斯莫尔也不禁笑了起来：“和聪明人交流就是省心。”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许多同一系列的魔法之间都有很大的相似性，它们之间都有着能够互相转化的可能。”
“步入高阶的超凡者们或多或少都会发现这一点，随着对魔法理解的提高，他们在尝试体内操控法阵的过程中就会凭借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来解析出不同魔法之间的联系。”
“但是，这样的方法在今天已经有些过时了。”斯莫尔随后看向艾文手中的那本书。“而这本书代表着魔力研究的一个新方向。”
“你手中这本《法阵的基础运行原理》，是法阵解析理论的入门书籍。”
“不同于以往魔法师们单纯凭借自身的魔力水平和精神力来死记硬背出法阵，这套理论旨在寻找新的方法与精神力解析相结合，提升魔法师们对法阵的研究速度。”
“在研究这个理论过程中，我和克莱门特公爵发现了世间各种法阵的一个关键点。”
“那就是，绝大多数同一系列的法术，无论它们看上去有多么复杂的构筑，在核心阵列中都能找到相似的魔力运行结构。”
“而且。”斯莫尔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艾文能够看到他眼神中的兴奋。“它们都可以被计算和公式所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