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祈暄接过于挚手里的东西，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哥，你……今晚真好看。”
于挚正往衣架上搭自己的外套，闻言，手搭在衣架上，上半身侧过一些，这个姿势，更突显出他紧实窄细的腰身。
他微微眯起眼睛，压低些声音，挑逗何祈暄：“哪好看？”
何祈暄对于调情没有经验，被于挚一句话弄得脸色红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挚不舍得过分拿何祈暄取乐，点到为止的又转回身。
“跟你约会，肯定要穿的好看些。”
于挚语气平静，却难掩深情。
何祈暄闻言，他感觉自己对这场约会的所有憧憬，都在于挚这句话里，得到了满足。
两人刚落座，四名服务员服就端着琳琅满目的菜进来。
两个衣着讲究的男人一起在封闭的包间，中间还放着一束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俩人关系不简单。
于挚有些紧张的偷偷观察何祈暄，他想知道何祈暄在外人面前，对暴露与自己暧昧不清关系的接受程度。
看到何祈暄面色如常，并未露出局促或是不安的表现，于挚提起的一口起才放了下来。
“不知道哥你口味，就多点了些，吃不完我们打包。”
这两天的相处，何祈暄了解到，于挚是那种在生活细节上，对自己有些要求的人。
比如，他不节俭，却不浪费食物。
何祈暄是第一次，以约会的名义跟于挚共进晚餐，他不知道是该先吃饭，还是先彼此互诉一番衷肠，只好静坐着，等于挚的意思。
他不知道，于挚心里也有些忐忑。
于挚摸不透自己约会对象的心思，他不确定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会冒犯。
俩人踟躇了片刻，于挚先开口道：“忙了一下午，咱们先吃饭吧。”
“好，先吃饭。”
何祈暄起身，给于挚斟了一杯清酒，柔情道：“哥，咱们第一次吃饭，我说日后要给你把酒补上，还记得吗？”
于挚闻言笑了，眼里也满是温柔，他回忆道：“记得啊，不过……明明才只隔了两天，感觉认识了很久”
于挚停顿了一下，他在心里下了点决心，才敢开口暗示道：“或许，或许不止两天吧。”
或许，是很久之前。
可惜，何祈暄陷落在自己的回忆漩涡里，没有听懂最后一句。
何祈暄目光沉静的盯着于挚，轻轻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秒，时间也流失的很慢。”
往后六年空想，不抵那一秒漫长。
于挚以为他说的那一秒，是周五那天的大雨中。
于挚心里有些激动，他想：不是我多想，祈暄的意思是说，几天前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有意思。所以他才给我拿衣服，主动让我做他的车……
他心里有种一直不断猜测的好事，终于被证实后踏实的喜悦。
于挚稳住颤动不已的心，垂下眼睛，掩藏住情绪。
“先吃饭，我们一会说。”
于挚心想：“等我多喝几杯，让那些真切到荒唐的话，都能脱口而出。”
15.落空
“好了哥，今晚喝的有点多了，喜欢的话以后常来，好不好？”
何祈暄见于挚面上已经有了些醉意，半劝半哄的按住了于挚想倒酒的手。
于挚眼睛里的醉意，晕染着流光溢彩。
他努力维持着大脑的清醒，让自己吐字清楚：“确实，有点多了。”
于挚收回手，长长地吐了口气，继续道：“好多年没这么喝醉过了。”
“哥，我叫服务员收拾一下，你先缓一会。”
于挚闻言，半靠在座椅上，温顺的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于挚感觉时间好像倒退了十多年，自己回到了十七八岁。
否则怎么解释，他心里面的惴惴不安，以及那满到要溢出来的悸动。
等服务员走后，包间内再度回复平静时，他才睁开眼睛。
于挚面前原本放烈酒的地方，已经换上了一盏清茶。
淡淡热气里，何祈暄正在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
于挚话到嘴边，被何祈暄看的又咽了下去。
于挚眼睛不自然的避开何祈暄。
他目光看到身侧的礼物盒，仿佛窘迫的人找到一个地洞。
他拿过礼物，眼睛明亮起来，像交出作业等待老师夸奖的孩子。
“给你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何祈暄放下手里的茶，接过于挚递过来的盒子，看了一眼，没打开。
他语气暧昧道：“你送什么我都喜欢，留个悬念，等我回去再看。哥，约会的下一项是什么？”
何祈暄目光别有深意的看着于挚，他的手掌抚上了桌上于挚的手。
从于挚进来的时候，何祈暄就想吻他。
现在眼前醉意朦胧的于挚，比清醒时更诱人。
于挚一怔，试探的问道：“如果我说是告白，会扫你兴致吗？”
于挚感受到，何祈暄覆在自己手背摩挲的手僵住了。
于挚坐直了身体，神色里带着点决绝。
他认真道：“我喜欢你，不知道是哪个瞬间，也许……”于挚声音有些不自信的弱了下去，“也许是雨里的第一眼。”
何祈暄感受到，手心下的那只手，在轻微的颤抖。
于挚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喜欢我吗？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我这个人，你喜欢吗？”
何祈暄愣了片刻，避开于挚直勾勾的注视，迷茫道：“我……我不清楚。”
于挚看着何祈的眼睛，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道：“上述是告白，你答应吗？”
见何祈暄不语，于挚进一步解释道：“恋爱的话，光明正大也好，偷偷的也可以。”